步蟾宫(春景)

玉窗掣锁香云涨。唤绿袖、低敲方响。流苏拂处字微讹,但斜倚、红梅一饷。
濛濛月在帘衣上。做池馆、春阴模样。春阴模样不如晴,这催雪、曲儿休唱。
蒋捷(约1245~1305后),字胜欲,号竹山,南宋词人, 宋末元初阳羡(今江苏宜兴)人。先世为宜兴大族,南宋咸淳十年(1274)进士。南宋覆灭,深怀亡国之痛,隐居不仕,人称“竹山先生”、“樱桃进士”,其气节为时人所重。长于词,与周密、王沂孙、张炎并称“宋末四大家”。其词多抒发故国之思、山河之恸 、风格多样,而以悲凉清俊、萧寥疏爽为主。尤以造语奇巧之作,在宋季词坛上独标一格,有《竹山词》1卷,收入毛晋《宋六十名家词》本、《彊村丛书》本,又《竹山词》2卷,收入涉园景宋元明词续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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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名天下挹馀芳,弃置终身不拜郎。词藻世传平子赋,
园林人比郑公乡。门前坠叶浮秋水,篱外寒皋带夕阳。
日日青松成古木,只应来者为心伤。
行并焦湖试问涂,何如震泽占姑苏。
提壶聒聒劝谁饮,我不知君渠自呼。
雁叫淮南欲雪天,倚楼无味抱愁眠。
算从沧海白云际,行到黄州赤壁边。
万事忌于怀壮志,一生穷为耸吟肩。
鬓间白者休教镊,要使天知老可怜。

方叹流尘生范甑,何图香黍溢颜箪。将军尚未封侯贵,推去那容学井丹。

皇王著姓复炎图,此是中兴受命符。
独向迎鸾呈瑞字,为言艺祖有灵无。

不是刘文叔,讵说严老子。羊裘钓滩下,一渔户而已。

无用合退藏,非是退藏是。谁知误得名,来者趋如市。

末世竞声称,藏丑翻成美。与其作假龙,孰若真虫蚁。

薙发令行二百年,乃有断发新少年。奈何当断不断、后垂长尾而留短鬣当其前。

嗟汝半边头,笑杀蓬头仙。蓬头仙人刘海蟾,匪仙而妖、不女不男,匪蟾而兔一笑堪。

雄兔扑朔、雌兔迷离,妾发覆额为天下雌;郎发亦覆额,问郎将何为?

仙房寂寂。戏采瑶林珠实。是何乡。红尾梢花犬,青衣覆石羊。

鲛丝裁绶短,鹅管呷笙长。倘得逢燕使,问昭王。

矮榻幽窗一架书,到来闲适似吾庐。银瓶酒候知寒暖,石鼎茶声辨疾徐。

却月晕眉看婢写,斜阳唏发替郎梳。情踪不似阶前叶,肯到秋来日渐疏。

南山阻且秀,三峰屹而挺。笙跨夜鹤声,松纳古潭影。

珍潜滃无眹,樵涉深及胫。星娥閟灵踪,月卿探幽屏。

同气想飞霞,相过谈倒景。傥遇莲叶舟,定自太华井。

海岳庵头积翠峰,苍松两两似游龙。
要知米老骑綍去,谁把云山写淡浓。

野人避徵书,不受朝簪扰。忽弃紫金鱼,来寻白鸥鸟。

夷门城东甘隐居,蓬草不见谈寻庐。皆云管乐能龙卧,谁识虞卿亦著书。

炎天尔跨青骡走,何意敲门访巢叟。入林一笑草堂开,习习凉飙吹户牖。

劝君且解白纶巾,我有一壶江南春。醉来笑向东村去,碧树青霄月似银。

士林柱石振文声,志乐林泉势利轻。指日安车侪李氏,他时执爵等桓荣。

觌君风采心犹喜,惠我珠玑眼倍明。今岁得为桃李客,始终是赖见交情。

秋山别思眇愁予,天杪同心久索居。双阙星辰分剑佩,万峰烟雨狎樵渔。

旧游数对平原酒,远地难逢上苑书。欲问谈诗韩太傅,门墙多士盛何如。

独上高原望海堤,黄云白浪使人迷。无端路近青铜港,流水三条尽向西。

素琴孤剑尚闲游,谁共芳尊话唱酬。乡梦有时生枕上,
客情终日在眉头。云拖雨脚连天去,树夹河声绕郡流。
回首帝京归未得,不堪吟倚夕阳楼。

孤馆残镫尽,矬窗落月斜。河声犹在枕,客梦已还家。

身世悲蓬转,风霜感鬓华。六千归路远,强半尚天涯。

乐我琴书散我忧,沽回归与老妻谋。一旬刚趁三朝市,个月才梳两日头。

篱菊开残还欠酒,菜根生老尚无油。回文手段从来拙,空看人修五凤楼。

漂泊楚水来,舍舟坐高馆。途穷在中路,孤征慕前伴。
风雨一留宿,关山去欲懒。淮南木叶飞,夜闻广陵散。

  人未有不乐为治平之民者也,人未有不乐为治平既久之民者也。治平至百余年,可谓久矣。然言其户口,则视三十年以前增五倍焉,视六十年以前增十倍焉,视百年、百数十年以前不啻增二十倍焉。

  试以一家计之:高、曾之时,有屋十间,有田一顷,身一人,娶妇后不过二人。以二人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宽然有余矣。以一人生三计之,至子之世而父子四人,各娶妇即有八人,八人即不能无拥作之助,是不下十人矣。以十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吾知其居仅仅足,食亦仅仅足也。子又生孙,孙又娶妇,其间衰老者或有代谢,然已不下二十余人。以二十余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即量腹而食,度足而居,吾以知其必不敷矣。又自此而曾焉,自此而玄焉,视高、曾时口已不下五六十倍,是高、曾时为一户者,至曾、元时不分至十户不止。其间有户口消落之家,即有丁男繁衍之族,势亦足以相敌。或者曰:“高、曾之时,隙地未尽辟,闲廛未尽居也。”然亦不过增一倍而止矣,或增三倍五倍而止矣,而户口则增至十倍二十倍,是田与屋之数常处其不足,而户与口之数常处其有余也。又况有兼并之家,一人据百人之屋,一户占百户之田,何怪乎遭风雨霜露饥寒颠踣而死者之比比乎?

  曰:天地有法乎?曰:水旱疾疫,即天地调剂之法也。然民之遭水旱疾疫而不幸者,不过十之一二矣。曰:君、相有法乎?曰:使野无闲田,民无剩力,疆土之新辟者,移种民以居之,赋税之繁重者,酌今昔而减之,禁其浮靡,抑其兼并,遇有水旱疾疫,则开仓廪,悉府库以赈之,如是而已,是亦君、相调剂之法也。

  要之,治平之久,天地不能不生人,而天地之所以养人者,原不过此数也;治平之久,君、相亦不能使人不生,而君、相之所以为民计者,亦不过前此数法也。然一家之中有子弟十人,其不率教者常有一二,又况天下之广,其游惰不事者何能一一遵上之约束乎?一人之居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一人之食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此吾所以为治平之民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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