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〇三三年至一一一〇五年,字子骏,钱塘人。生于宋仁宗明道二年,卒于徽宗崇宁四年,年七十三岁。工诗文。皇祐五年(公元一0五三年)进士,除知袁州萍乡系。历福建转连判官,主客郎中。出为变路提刑。建中靖国初,(公元一一〇一年)除知明州丐宫祠,以左朝议大夫提举洞霄宫,卒。骧著有文集十八卷,赋二十卷,均《宋史艺文志》并传于世。
反侧虞戈兵,流离厌山谷。师兴解重围,乱定出荼毒。
提携望乡关,老稚甘趼足。故里成丘墟,门巷亡诘曲。
大木亦已薪,蔓草行可束。东邻杀翁媪,祸难云最酷。
白骨在草间,零落不相属。西家各奔窜,系掳及僮仆。
当时黄金囊,掉头不肯赎。新交半亡没,变故谁记录。
举家竟何归,寄食叹局促。凶年大军后,旱气日熇熇。
涸井不供炊,垢腻那得浴。不知病瘦躯,何以度蒸溽。
自从关陜乱,威弧殊未韣。十人九无家,荡析岂所欲。
微生何足论,主食久不玉。但愿早休兵,四海各安俗。
局促返旧居,鸡犬共一轩。缩头床下雨,眯眼灶中燔。
南风怪事发,正当子夜前。排墙得生命,再拜告九圆。
臣年已五十,否极不终还。发言多冒人,举足辄违天。
半生滨十死,两火际一年。莫言茅屋陋,宾客非等闲。
鬼目不相瞷,而逊华堂坚。其理不可解,辨说空田田。
昨者刘伯绳,为我不安眠。仆本方外人,岂终保丘园。
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
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
魂气散何之,枯形寄空木。
娇儿索父啼,良友抚我哭。
得失不复知,是非安能觉!
千秋万岁后,谁知荣与辱?
但恨在世时,饮酒不得足。
在昔无酒饮,今但湛空觞。
春醪生浮蚁,何时更能尝!
肴案盈我前,亲旧哭我旁。
欲语口无音,欲视眼无光。
昔在高堂寝,今宿荒草乡;
一朝出门去,归来夜未央。
荒草何茫茫,白杨亦萧萧。
严霜九月中,送我出远郊。
四面无人居,高坟正嶣峣。
马为仰天鸣,风为自萧条。
幽室一已闭,千年不复朝。
千年不复朝,贤达无奈何。
向来相送人,各自还其家。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地准三万六千馀里之程途,耳目未遍心模糊。琅环石室有丹符,阐微泄秘如画图。
典坟未考肠已枯,一得台阳笔记如获珠。反复玩索,胜览陆公之书厨。
火山、玉山等方壶,嵚奇光怪造化炉。芳园、浊水景气殊,艳冶离奇超寰区。
石礁铁沙多忧虞,澎湖灿烂撑珊瑚。番钱妙巧誇锱铢,鸦片名烟法当诛。
蛤仔烂地称膏腴,琉球使过船吹竽。八尺门鲤五色驱,金包穴吐硫磺酥。
漳泉粤庄为德隅,义民叠出看于于。吁嗟兮长吁,观此一卷无多犹截蒲,胡以奇山异水能横铺。
风土人物随心摹,经济中藏名言俱。斯编作者问谁乎,东鲁昔任东宁之老儒。
峨峨特立三四辈,古贤岩廊耸冠佩。又如黑甲照黄池,右军一鼓强敌退。
想当据纸般礴裸,不许藤萝互钩带,使笔如剑倚天外。
是家淮南称寓公,淮南山水无此雄。得非乡梦云壑绕,割太行脊来何东。
高居未免人迹绝,我欲壁下安茅蓬,日日洗耳飞流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