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〇三三年至一一一〇五年,字子骏,钱塘人。生于宋仁宗明道二年,卒于徽宗崇宁四年,年七十三岁。工诗文。皇祐五年(公元一0五三年)进士,除知袁州萍乡系。历福建转连判官,主客郎中。出为变路提刑。建中靖国初,(公元一一〇一年)除知明州丐宫祠,以左朝议大夫提举洞霄宫,卒。骧著有文集十八卷,赋二十卷,均《宋史艺文志》并传于世。
脂肤堪奖与,墨面可讥诙。盐散徒云尔,心虚可比哉。
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以是人多以书假余,余因得遍观群书。既加冠,益慕圣贤之道 。又患无硕师名人与游,尝趋百里外,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先达德隆望尊,门人弟子填其室,未尝稍降辞色。余立侍左右,援疑质理,俯身倾耳以请;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则又请焉。故余虽愚,卒获有所闻。
当余之从师也,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而不知。至舍,四支僵劲不能动,媵人持汤沃灌,以衾拥覆,久而乃和。寓逆旅,主人日再食,无鲜肥滋味之享。同舍生皆被绮绣,戴朱缨宝饰之帽,腰白玉之环,左佩刀,右备容臭,烨然若神人;余则缊袍敝衣处其间,略无慕艳意,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盖余之勤且艰若此。 今虽耄老,未有所成,犹幸预君子之列,而承天子之宠光,缀公卿之后,日侍坐备顾问,四海亦谬称其氏名,况才之过于余者乎?
今诸生学于太学,县官日有廪稍之供,父母岁有裘葛之遗,无冻馁之患矣;坐大厦之下而诵诗书,无奔走之劳矣;有司业、博士为之师,未有问而不告、求而不得者也;凡所宜有之书,皆集于此,不必若余之手录,假诸人而后见也。其业有不精、德有不成者,非天质之卑,则心不若余之专耳,岂他人之过哉?
东阳马生君则,在太学已二年,流辈甚称其贤。余朝京师,生以乡人子谒余,撰长书以为贽,辞甚畅达。与之论辨,言和而色夷。自谓少时用心于学甚劳,是可谓善学者矣。其将归见其亲也,余故道为学之难以告之。谓余勉乡人以学者,余之志也;诋我夸际遇之盛而骄乡人者,岂知予者哉?
古来画竹尊右丞,东坡敛袂不敢评。开元石本出摹写,燕市骏骨留空名。
亦有文湖州,画意不画形。一为坡所赏,四海知有筼筜亭。
深衣幅巾老明经,老死不敢言纵横。岂知辽江一派最后出,运斤成风刃发硎。
雪溪仙人诗骨清,画笔尚馀诗典刑。月中看竹写秋影,清镜平明白发生。
娟娟略似萱草咏,落落不减丛台行。千枝万叶何许来,但见醉帖字欹倾。
君不见忠恕大篆草书法,赵生怒虎噀墨成。至人技进不名技,游戏亦复通真灵。
百年文章公主盟,屏山见之跽且擎。声光旧塞天壤破,议论今著儿曹轻。
有物于此鸣不平,悲邪啸邪谁汝令?只恐破窗风雨夜,怒随雷电上青冥。
愁。整日无言独倚楼。月如钩,寂寞似寒秋。
东君私我此闲身,脱却青衫野服更。桑可以丝麻可绩,麦宜续食韭宜羹。
分甘垄上耕云隐,梦不湖边拾翠行。物意岂知沧海变,晓风依旧语流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