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折崎岖岭路头,一环清駃石间流。须君净洗南来眼,此去山川胜北州。
乡人长幼班以年,戚姻远近合以连。未如骨肉金石坚,祖孙父子其属天。
诗人一炷仓稊烟,玉川拜后撄宁前。如念尔祖思厥先,非真有闻胡传焉。
汉馀师法忌袭沿,谱系散落观者眩。玉川摇首吾不然,持此薄命将谁妍。
向来得法双膝穿,老矣重任犹承肩。有能一镞直我弦,两手付汝□□□。
君不见大书深刻开重元,遍四大海求其传。
夫事有人力之可致,犹不可期,况乎天理之溟漠,又安可得而推!
惟公生有闻于当时,死有传于后世,苟能如此足矣,而亦又何悲!如公器质之深厚,智识之高远,而辅学术之精微,故充于文章,见于议论,豪健俊伟,怪巧瑰琦。其积于中者,浩如江河之停蓄;其发于外者,烂如日月之光辉。其清音幽韵,凄如飘风急雨之骤至;其雄辞闳辩,快如轻车骏马之奔驰。世之学者,无问识与不识,而读其文,则其人可知。
呜呼!自公仕宦四十年,上下往复,感世路之崎岖;虽屯邅困踬,窜斥流离,而终不可掩者,以其公议之是非。既压复起,遂显于世;果敢之气,刚正之节,至晚而不衰。
方仁宗皇帝临朝之末年,顾念后事,谓如公者,可寄以社稷之安危;及夫发谋决策,从容指顾,立定大计,谓千载而一时。功名成就,不居而去,其出处进退,又庶乎英魄灵气,不随异物腐散,而长在乎箕山之侧与颖水之湄。
然天下之无贤不肖,且犹为涕泣而歔欷。而况朝士大夫,平昔游从,又予心之所向慕而瞻依!
呜呼!盛衰兴废之理,自古如此,而临风想望,不能忘情者,念公之不可复见而其谁与归!
一径斜临水,长汀曲抱沙。古来鸿鹄侣,霅上白云家。
种橘开新溜,寻芝数落霞。武陵溪不远,石壁有桃花。
驱车东城道,言陟崇山阿。茫茫顾四野,万木更条柯。
薄云出岩岫,绿水生微波。四时更代谢,寒暑递相过。
日月化颜容,华发亦已多。修名苦不早,秉烛嗟蹉跎。
览镜念平生,浩叹将如何。
琼林浮翠淡朦膧,遥望珠光隐见中。一夜东风吹不散,晓看浑似碧纱笼。
漠漠轻烟护鹊巢,杨花无赖矗天高。粼粼白水秧畴满,省却年时灌溉劳。
鹿鸣醉听百花中,且喜车书际混同。七十雁行曾叙齿,三千鲲浪愿输忠。
而今南化殊岐路,莫逐骅骝并御风。寄语玉堂三岛客,登瀛满拟入高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