厖蚓图

一蚓蜿蜒行燥土,定是明朝天作雨。
六厖酣憨初眈乳,乍见异物吠惊睹。
老厖垂涎傍睨顾,此心亦以舐犊故。
鹑衣百结多儿妇,锦屏鸳帐辄独处。
赵孟坚

  中国南宋画家。生于庆元五年(1199),卒于景定五年(1264),一说卒于咸淳三年(1267)。字子固,号彝斋;宋宗室,为宋太祖十一世孙,汉族,海盐广陈(今嘉兴平湖广陈)人。曾任湖州掾、转运司幕、诸暨知县、提辖左帑。工诗善文,家富收藏,擅梅、兰、竹、石,尤精白描水仙;其画多用水墨,用笔劲利流畅,淡墨微染,风格秀雅,深得文人推崇。有书法墨迹《自书诗卷》,绘画《墨兰图》、《墨水仙图》、《岁寒三友图》等传世,著《彝斋文编》4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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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于外物一毫轻,七聚争看锦昼行。昔苦缿筒无路达,今欣蜡烛照天明。

潢池赤子思重活,青社饥民待再生。前哲贵分人以德,独清不若众皆清。

此生差遍历精蓝,顾惜西山近未探。深入密林寒夏景,履行飞瀑上层岚。

举觞共念鹃啼晚,拄杖聊欣鹤骨堪。留与儿童寻故迹,九年四月草堂庵。

一雪度腊寒不春,风光淡然溪谷滨。
清湖读易月当午,乌石挂庐梅照晨。
未借流膏耕沃野,聊乘爽气款苍垠。
嗣音风雅愧辞竭,安得笔翻云汉津。

西山、东海几千里,精卫方殚心未死;纵使千山木石空,目中忍见波涛起。

波惊涛乱蛟螭飞,苦雨凄风日夜吹;洲岛晦冥满天愁,蓬莱复浅思悠悠。

呜呼!脉脉此情谁共语,万年手眼归吾子;应与思山修史人,一口吸尽东海水。

荆扉终日闭,难得故人来。
欲暖寒须酒,相携手问梅。
艰危惊鬓雪,勋业叹心灰。
子负江湖气,谁怜当世才。

上人梦赴天王供,兰若依稀似五台。地布黄金龙象出,笙吹白玉凤鸾来。

贝多叶古人能诵,优钵花繁孰与栽。出定了知身是幻,袈裟从此不须裁。

竹衫儿

并刀剪龙须为寸,玉丝穿龟背成文,襟袖清凉不沾尘。汗香晴带雨,肩瘦冷搜云,是玲珑剔透人。浃背全无暑汗,曲肱时印新瘢,衬荷花落魄壮怀宽。挹风香双袖细,披野色一襟团,满身儿窥豹管。

书所见

脸儿嫩难藏酒晕,扇儿薄不隔歌尘,佯整金钗暗窥人。凉风醒醉眼,明月破诗魂,料今宵怎睡得稳。

泊皋亭山下

石骨瘦金珠窟嵌,树身驰璎珞褴襂,秋影秋声绕蓬龛。青山黄鹤楼,白水黑龙潭,野猿啼碎胆。
阁凭嵬构敞杆扃,一望尘凡目暂醒。
岩嶂远供千叠翠,松篁还耸四时青。
登临雅爱恣吟笔,图画尤宜作座屏。
我欲从君游未得,壮心方欲翥南溟。

梦卜庸真相,艰难倚大儒。英风起衰懦,直气慑奸谀。

琳馆终高卧,燕然漫仕图。哀荣看赠典,犹是慰寰区。

天北天南绕路边,托根无处不延绵。
萋萋总是无情物,吹绿东风又一年。
地僻人家早掩关,行人忙逐暮鸦还。
急风花落隔墙树,暗雨乌啼何处山。
洛下三分红叶秋,二分翻作上阳愁。
千声万片御沟上,一片出宫何处流。
舣兰舟。十分端是载离愁。练波送远,屏山遮断,此去难留。相从争奈,心期久要,屡更霜秋。叹人生、杳似萍浮。又翻成轻别,都将深恨,付与东流。
想斜阳影里,寒烟明处,双桨去悠悠。爱渚梅、幽香动,须采掇、倩纤柔。艳歌粲发,谁传馀韵,来说仙游。念故人、留此遐洲。但春风老后,秋月圆时,独倚西楼。

山形凹凸路高低,石占云头屋占蹊。地窄栽来蔬菜少,又营小圃在桥西。

是花偏灼灼,开处几丛丛。弱质不禁露,幽怀欲诉风。

空庭聊取媚,傍石若为容。黄菊纷相应,餐英未许同。

君去我来吟赏地,盘溪环绕翠微中。
溪人似祠惊人语,不许从容一醉同。
碧玉千寻剑影寒,夜深光怪逼危阑。
句吴霸略成尘土,空有青山覆石坛。

高峰柱层霄,远水没平野。当年居山客,半是爱山者。

桥攲欲沈崖,路险不容马。慎勿誇世人,正要知者寡。

驿路三千君据鞍,海门二十我还山。中朝使者沧江客,君得功名我得閒。

  臣前蒙陛下问及本朝所以享国百年,天下无事之故。臣以浅陋,误承圣问,迫于日晷,不敢久留,语不及悉,遂辞而退。窃惟念圣问及此,天下之福,而臣遂无一言之献,非近臣所以事君之义,故敢昧冒而粗有所陈。

  伏惟太祖躬上智独见之明,而周知人物之情伪,指挥付托必尽其材,变置施设必当其务。故能驾驭将帅,训齐士卒,外以捍夷狄,内以平中国。于是除苛赋,止虐刑,废强横之藩镇,诛贪残之官吏,躬以简俭为天下先。其于出政发令之间,一以安利元元为事。太宗承之以聪武,真宗守之以谦仁,以至仁宗、英宗,无有逸德。此所以享国百年而天下无事也。

  仁宗在位,历年最久。臣于时实备从官,施为本末,臣所亲见。尝试为陛下陈其一二,而陛下详择其可,亦足以申鉴于方今。伏惟仁宗之为君也,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出于自然,而忠恕诚悫,终始如一。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特恶吏之残扰。宁屈己弃财于夷狄,而终不忍加兵。刑平而公,赏重而信。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至之谗。因任众人耳目,拔举疏远,而随之以相坐之法。盖监司之吏以至州县,无敢暴虐残酷,擅有调发以伤百姓。自夏人顺服,蛮夷遂无大变,边人父子夫妇得免于兵死,之而中国人安逸蕃息,以至今日者,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特恶吏之残扰,宁屈己弃财于夷狄,而不忍加兵之效也。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敢强横犯法,其自重慎,或甚于闾巷之人,此刑平而公之效也。募天下骁雄横猾以为兵,几至百万,非有良将以御之,而谋变者辄败;聚天下财物,虽有文籍,委之府史,非有能吏以钩考,而断盗者辄发;凶年饥岁,流者填道,死者相枕,而寇攘者辄得。此赏重而信之效也。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能大擅威福,广私货赂,一有奸慝,随辄上闻;贪邪横猾,虽间或见用,未尝得久。此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至之谗之效也。自县令京官以至监司台阁,升擢之任,虽不皆得人,然一时之所谓才士,亦罕蔽塞而不见收举者,此因任众人之耳目,拔举疏远,而随之以相坐之法之效也。升遐之日,天下号恸,如丧考妣,此宽仁恭俭,出于自然,忠恕诚悫,终始如一之效也。

  然本朝累世因循末俗之弊,而无亲友群臣之议。人君朝夕与处,不过宦官女子;出而视事,又不过有司之细故。未尝如古大有为之君,与学士大夫讨论先王之法,以措之天下也。一切因任自然之理势,而精神之运有所不加,名实之间有所不察。君子非不见贵,然小人亦得厕其间;正论非不见容,然邪说亦有时而用。以诗赋记诵求天下之士,而无学校养成之法;以科名资历叙朝廷之位,而无官司课试之方。监司无检察之人,守将非选择之吏。转徙之亟既难于考绩,而游谈之众因得以乱真。交私养望者多得显官,独立营职者或见排沮。故上下偷惰取容而已,虽有能者在职,亦无以异于庸人。农民坏于繇役,而未尝特见救恤,又不为之设官,以修其水土之利。兵士杂于疲老,而未尝申敕训练,又不为之择将,而久其疆埸之权。宿卫则聚卒伍无赖之人,而未有以变五代姑息羁縻之俗;宗室则无教训选举之实,而未有以合先王亲疏隆杀之宜。其于理财,大抵无法,故虽俭约而民不富,虽忧勤而国不强。赖非夷狄昌炽之时,又无尧、汤水旱之变,故天下无事,过于百年。虽曰人事,亦天助也。盖累圣相继,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忠恕诚悫,此其所以获天助也。

  伏惟陛下躬上圣之质,承无穷之绪,知天助之不可常恃,知人事之不可怠终,则大有为之时,正在今日。臣不敢辄废将明之义,而苟逃讳忌之诛。伏惟陛下幸赦而留神,则天下之福也。取进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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