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祠东归

老来不复叹飘零,游宦真如水上萍。
绵力何堪分阃寄,宽恩犹许奉祠庭。
休夸仙去骑鲸李,剩喜归来化鹤丁。
料得亲朋相慰藉,还惊双鬓失青青。

  蔡戡(1141—1182),南宋官吏。字定夫,福建仙游人,蔡襄五世孙,蔡伸嫡孙。始居武进,初以荫补溧阳尉,宋孝宗乾道二年(1166)进士,累官宝谟阁直学士。七年,召试馆职授秘书省正字。八年,知江阴军。历广东、京西转运刮宫,广东、湖南提刑。淳熙十年(1183)由湖广总领徙建康府总领,寻徙淮西总领。光宗绍熙元年(1190)为浙东提刑,召除中书门下检正诸房公事。五年,兼知临安府,再任湖广总领。宁宗庆元二年(1196)知隆兴府。嘉泰元年(1201)知静江府兼广西经略安抚使。勤政爱民,赢得清声。生性洒脱,不肯与权奸为伍。韩侂胄掌权后,便告老还乡。才华出众,著作甚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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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娟月入眉,整整云归鬓。镜里弄妆迟,帘外花移影。
斜窥秋水长,软语春莺近。无计奈情何,只有相思分。

北斗南边云物明,烨然天节仰祥星。朝端獬豸曾张胆,道上狐狸已匿形。

欲奉三章仁远峤,定知五管迓虚囹。迂程肯顾交情厚,莫惜花前倒绿醽。

中夜清寒入緼袍,一杯山茗当香醪。
鸟飞竹叶霜初下,人立梅花月正高。
无欲自然心似水,有营何止事如毛。
春来拟约萧闲伴,重上天台看海涛。

去岁中秋政病馀,爱它月色强支吾。今年老矣差无病,后夜中秋有月无。

忠臣本爱君,仁人本爱民。宁知贵与贱,岂计名与身。
梅生为一尉,献疏来君门。君门深万里,金虎重千钧。
向永且不用,况复论子真。拂衣遂长往,高节邈无邻。
至今仙籍中,谓之梅真人。郭生负逸气,百代继遗尘。
进退生自知,得丧吾不陈。斯民苟有幸,期子一朝伸。

马蹄冲雪叩君门,坐爱飞花扑酒尊。帘未捲时先作阵,屐曾来处已无痕。

寒檐叶落蛛丝堕,老树巢倾鹤梦翻。今夕定知何夕是,好风明月未堪论。

将军航头载美人,春行晚泊横江滨。斜阳堕地草场阔,酒酣欲试红麒麟。

美人常服双裤褶,青锦鸦襕紫丝结。蝉鬓当风卷似云,马毛散汗吹如血。

金钱压口玉袜肤,马前细立秦罗敷。见人羞上还将堕,壮士惊前不敢扶。

调鞍整辔坐不定,忽见桃花满春径。将军似妒九华鞯,在傍休视双金镫。

明霞片片争绕林。红光落处桃花深。回头失却真珠瓅,春草苍茫何处寻?

双干发寒葩,一枿立纹羽。
欲品精妙人,君当二三数。

汉主推心御远夷,赵佗垂老拜恩时。岂知一介重来使,全胜戈船十万师。

根如芝草不因栽,叶似春云容易开。应有靓妆偷艳去,且无狂蝶为香来。

殷勤玉盏频飞举,酬酢金刀巧剪裁。烂赏更于何处好,蟾光雪色在瑶台。

冷雨幽窗不可听,挑灯闲看牡丹亭。
人间亦有痴于我,岂独伤心是小青。
古院嵚崎石作层,绿苔芳草近郊坰。
溪流偶到门前合,山色偏来竹裹青。
静与黄蜂通户牖,閒将白鸟共沙汀。
道人亦有能琴者,一曲清徽最可听。

阑珊花事春初去,雨过园林。翠竹阴森。尚有轻寒透薄襟。

绿窗日永人声静,曲罢瑶琴。宝鸭香沉。小立阶前漫短吟。

  行文之道,神为主,气辅之。曹子桓、苏子由论文,以气为主,是矣。然气随神转,神浑则气灏,神远则气逸,神伟则气高,神变则气奇,神深则气静,故神为气之主。至专以理为主,则未尽其妙。盖人不穷理读书,则出词鄙倍空疏,人无经济,则言虽累牍,不适于用。故义理、书卷、经济者,行文之实,若行文自另是—事。譬如大匠操斤,无土木材料,纵有成风尽垩手段,何处设施?然有土木材料,而不善设施者甚多,终不可为大匠。故文人者,大匠也。神气音节者,匠人之能事也,义理、书卷、经济者,匠人之材料也。

  神者,文家之宝。文章最要气盛,然无神以主之,则气无所附,荡乎不知其所归也。神者气之主,气者神之用。神只是气之精处。古人文章可告人者惟法耳,然不得其神而徒守其法,则死法而已。要在自家于读时微会之。李翰云:“文章如千军万马;风恬雨霁,寂无人声。”此语最形容得气好。论气不论势,文法总不备。

  文章最要节奏;管之管弦繁奏中,必有希声窃渺处。

  神气者,文之最精处也;音节者,文之稍粗处也;字句者,文之最粗处也。然余谓论文而至于字句,则文之能事尽矣。盖音节者,神气之迹也;字句者,音节之矩也。神气不可见,于音节见之;音节无可准,以字句准之。

  音节高则神气必高,音节下则神气必下,故音节为神气之迹。一句之中,或多一字,或少一字;一字之中,或用平声,或用仄声;同一平字仄字,或用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入声,则音节迥异,故字句为音节之矩。积字成句,积句成章,积章成篇,合而读之,音节见矣,歌而咏之,神气出矣。

  文贵奇,所谓“珍爱者必非常物”。然有奇在字句者,有奇在意思者,有奇在笔者,有奇在丘壑者,有奇在气者,有奇在神者。字句之奇,不足为奇;气奇则真奇矣;神奇则古来亦不多见。次第虽如此,然字句亦不可不奇、自是文家能事。扬子《太玄》、《法言》,昌黎甚好之,故昌黎文奇。奇气最难识,大约忽起忽落,其来无端,其去无迹。读古人文,于起灭转接之间,觉有不可测识处,便是奇气。奇,正与平相对。气虽盛大,一片行去,不可谓奇。奇者,于一气行走之中,时时提起。太史公《伯夷传》可谓神奇。

  文贵简。凡文,笔老则简,意真则简,辞切则简,理当则简,味淡则简,气蕴则简,品贵则简,神远而含藏不尽则简。故简为文章尽境。程子云:“立言贵含蓄意思,勿使无德者眩,知德者厌。”此语最有味。

  文贵变。《易》曰:“虎变文炳,豹变文蔚。”又曰:“物相杂,故曰文。”故文者,变之谓也。一集之中篇篇变,一篇之中段段变,一段之之句句变,神变、气变、境变、音节变、字句变,惟昌黎能之。

  文法有平有奇,须是兼备,乃尽文人之能事。上古文字初开,实字多,虚字少。典漠训诰,何等简奥,然文法自是未备。至孔于之时,虚字详备,作者神态毕出。《左氏》情韵并美,文采照耀。至先秦战国,更加疏纵。汉人敛之,稍归劲质,惟子长集其大成。唐人宗汉,多峭硬。宋人宗秦,得其疏纵,而失其厚茂,气味亦少薄矣。文必虚字备而后神态出,何可节损?然校蔓软弱,少古人厚重之气,自是后人文渐薄处。史迁句法似赘拙,而实古厚可爱。

  理不可以直指也,故即物以明理,情不可以显言也,故即事以寓情。即物以明理,《庄子》之文也;即事以寓情,《史记》之文也。

  凡行文多寡短长,抑扬高下,无一定之律,而有一定之妙,可以意会,而不可以言传。学者求神气而得之于音节,求音节而得之于字句,则思过半矣。其要只在读古人文字时,便设以此身代古人说话,一吞一吐,皆由彼而不由我。烂熟后,我之神气即古人之神气,古人之音节都在我喉吻间,合我喉吻者,便是与古人神气音节相似处,久之自然铿锵发金石声。

玉函金简数行书,鹤背飘飘上碧虚。
群仙瑶殿收封事,应笑人间久谪居。
柳色遮楼暗,桐花落砌香。画堂开处远风凉。高卷水晶帘额、衬斜阳。

孤馆清幽,一年又是春将半。野花矜艳。梅落随风片。

好梦谁惊,黄鸟啼还断。纱窗畔。斜阳无限。愁见春光面。

兰池笠毂旧声名,一眚何尝替孟明。军政才闻诛后至,将星忽报落前营。

九龙移仗边风急,双鹘横霄塞草平。可惜希文穷塞主,长天落日闭孤城。

折枝皆可添瓶供,贵贱看来有小差。一夜繁英都落尽,紫薇不及马蓝花。

来年二月二,与汝暂相弃。
烧灰散长江,勿占檀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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