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字温甫,南宋词人,韩玉本金人,绍兴初挈家南渡。毛晋刻入六十家词,称其虽与康与之、辛弃疾唱和,相去如苎萝、无盐。著有《东浦词》,世人又称其“韩东浦”。王国维 《人间词话》中认为他与辛弃疾词开北曲四声通押之祖:“稼轩《贺新郎》······与韩玉《东浦词·贺新郎》以“玉”、“曲”叶“注”、“女”,《卜算子》以“夜”、“谢”叶“节”、“月”,已开北曲四声通押之祖。”
五人者,盖当蓼洲周公之被逮,激于义而死焉者也。至于今,郡之贤士大夫请于当道,即除逆阉废祠之址以葬之;且立石于其墓之门,以旌其所为。呜呼,亦盛矣哉!
夫五人之死,去今之墓而葬焉,其为时止十有一月耳。夫十有一月之中,凡富贵之子,慷慨得志之徒,其疾病而死,死而湮没不足道者,亦已众矣;况草野之无闻者欤?独五人之皦皦,何也?
予犹记周公之被逮,在丙寅三月之望。吾社之行为士先者,为之声义,敛赀财以送其行,哭声震动天地。缇骑按剑而前,问:“谁为哀者?”众不能堪,抶而仆之。是时以大中丞抚吴者为魏之私人毛一鹭,公之逮所由使也;吴之民方痛心焉,于是乘其厉声以呵,则噪而相逐。中丞匿于溷藩以免。既而以吴民之乱请于朝,按诛五人,曰颜佩韦、杨念如、马杰、沈扬、周文元,即今之傫然在墓者也。
然五人之当刑也,意气扬扬,呼中丞之名而詈之,谈笑以死。断头置城上,颜色不少变。有贤士大夫发五十金,买五人之脰而函之,卒与尸合。故今之墓中全乎为五人也。
嗟乎!大阉之乱,缙绅而能不易其志者,四海之大,有几人欤?而五人生于编伍之间,素不闻诗书之训,激昂大义,蹈死不顾,亦曷故哉?且矫诏纷出,钩党之捕遍于天下,卒以吾郡之发愤一击,不敢复有株治;大阉亦逡巡畏义,非常之谋难于猝发,待圣人之出而投缳道路,不可谓非五人之力也。
由是观之,则今之高爵显位,一旦抵罪,或脱身以逃,不能容于远近,而又有剪发杜门,佯狂不知所之者,其辱人贱行,视五人之死,轻重固何如哉?是以蓼洲周公忠义暴于朝廷,赠谥褒美,显荣于身后;而五人亦得以加其土封,列其姓名于大堤之上,凡四方之士无不有过而拜且泣者,斯固百世之遇也。不然,令五人者保其首领,以老于户牖之下,则尽其天年,人皆得以隶使之,安能屈豪杰之流,扼腕墓道,发其志士之悲哉?故余与同社诸君子,哀斯墓之徒有其石也,而为之记,亦以明死生之大,匹夫之有重于社稷也。
贤士大夫者,冏卿因之吴公,太史文起文公、孟长姚公也。
金流石烁草欲枯,炎气熇熇嘘洪炉。兰台兔园避处无,高堂贮冰排玉壶。
珊瑚水晶间犀株,扇车作风转辘轳。水戏蜡刻鸿鸥凫,大瓜浮绿李沉朱。
碧筒捲香?云腴,脍盘堆雪封秋鲈。美人笑指袁安图,汗珠滴出红罗襦。
仙人好楼居,下瞰凌虚台。鸡鸣海色动,万里云霞开。
上有白玉虬,骑之上蓬莱。左招梁园云,右引邹与枚。
吹笙弄明月,八鸾以裴回。俯视一泓水,终古无纤埃。
积雪苍茫里,寒山惨澹中。艰难经日别,漂泊此时同。
筋力年非壮,诗书道未通。狼烟春戍火,禽语夜溪风。
心似西桥水,滔滔日夕东。
六月霜飞杀气中,收孥令下市朝空。生无面目湛三族,死念君王哭两宫。
精贯白虹随落日,魂归丹陛起悲风。宛溪旧接秦淮口,呜咽流澌水不东。
吴会富山水,吴兴盛人物。风流自南朝,德誉世不没。
吾宗州之望,谱序远且蕃。煌煌全盛时,冠盖充里门。
吾庐两溪旁,足迹远城市。宛自仙者居,胡然人间世。
自我登群玉,十年未得归。秋风东南望,怅息欲下飞。
轩轩吾宗子,自少慕奇伟。仕意一不如,去之若泥滓。
起楼临孤墅,自以天隐名。超焉谢朋友,于兹寄生平。
我初闻以疑,今乃送而喜。出处亦何常,要之不苟尔。
俗化日以薄,士路令人哀。吾党多狂简,不知所以裁。
子归慎厥修,先之以廉让。风行自田闾,来者知所尚。
庶几吾州士,礼义世弗亏。庶几吾宗门,长为众表仪。
毋独矜汝名,母独行乎怪。鸟兽非所群,山林固何赖。
吾虽縻于此,亦若与子游。勔哉其无闷,勿为至人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