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韵沈观丈见赠

高云作时霖,小雨成薄霿。变灭须臾期,杲杲同一梦。

才老天心奇,文字极所纵。气摄龙象瘖,大千震微讽。

孤往若有见,偕来已失众。飘风小噫欠,宁觉蚊蚋鬨。

萧寥楚山川,可叹非时凤。笑我滀涔蹄,短汲才一瓮。

煎愁自相濡,悠忽了宾送。多生何因缘,清净每饭共。

愿睹成宝坊,断桷备斲砻。

陈曾寿
陈曾寿(1878~1949)晚清官员、诗人。字仁先,号耐寂、复志、焦庵,家藏元代吴镇所画《苍虬图》,因以名阁,自称苍虬居士,湖北蕲水县(今浠水县)巴河陈家大岭人,状元陈沆曾孙。光绪二十九年进士,官至都察院广东监察御史,入民国,筑室杭州小南湖,以遗老自居,后曾参与张勋复辟、伪满组织等。书学苏东坡,画学宋元人。其诗工写景,能自造境界,是近代宋派诗的后起名家,与陈三立、陈衍齐名,时称海内三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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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红自雨,正翠蹊误晓,玉洞明春。蛾眉淡扫,背风不语盈盈。莫恨小溪流水,引刘郎、不是飞琼。罗扇底,从教净冶,远障歌尘。
一掬莹然生意,伴压架酴醿,相恼芳吟。玄都观里,几回错认梨云。花下可怜仙子,醉东风、犹自吹笙。残照晚,渔翁正迷武陵。
却扇清风起,楼头坐晚凉。
青山连远水,绿树带斜阳。
客路伤离别,人情果在亡。
定应今夜梦,随月到潇湘。

楚天低,云叶莹。飞过画楼还凝。兰口蹙,雪牙攒。一声春月寒。

灯才莹。香初烬。又被子规催紧。最是你,柰何人。临岐波眼频。

纡回苍璧带,平莹玄铜鉴。昊旭悬邃霄,光景高下湛。

周览总一天,纤埃焉受犯。

叹年华,看不尽,短亭花。更冬残、雪后停车。问谁相忆,寄来满幅是烟霞。

分明指有,西陵渡口人家。

沧洲近,知何处,空历遍,路途赊。念君也、留滞西平,思时便望,望时还见暮云遮。

何年携我,向青山、麓碧湖涯。

地脉至此断,天山已包天。日月何处栖,总挂青松巅。

穷冬棱棱朔风裂,雪复包山没山骨。峰形积古谁得窥,上有鸿蒙万年雪。

天山之石绿如玉,雪与石光皆染绿。半空石堕冰忽开,对面居然落飞瀑。

青松岗头鼠陆梁,一一竟欲餐天光。沿林弱雉飞不起,经月饱啖松花香。

人行山口雪没踪,山腹久已藏春风。始知灵境迥然异,气候顿与三霄通。

我谓长城不须筑,此险天教限沙漠。山南山北尔许长,瀚海黄河兹起伏。

他时逐客倘得还,置家亦象祁连山。控弦纵逊骡骑霍,投笔或似扶风班。

别家近已忘年载,日出沧溟倘家在。连峰偶一望东南,云气蒙蒙生腹背。

九州我昔历险夷,五岳顶上都标题。南条北条等闲尔,太乙太室输此奇。

君不见奇钟塞外天奚取,风力史人猛飞举。一峰缺处补一云,人欲出山云不许。

别来几梦汉江干,瘦马长驱道路难。行李三秋云共远,飘蓬千里岁将残。

黄金旧使燕台重,白雪今知楚调寒。独有高情张学士,故人北去好相看。

黄茅连远近,不见一人行。
信步未知险,回头方可惊。
路由高顶过,云在半腰生。
落日无栖止,飘飘自问程。
君不见春鸟初至时。
百草含青俱作花。
寒风萧索一旦至。
竟得几时保光华。
日月流迈不萧饶。
令我愁思怨恨多。
距城才五里,野景自萧然。
塘水清环寺,窰烟黑翳天。
市多沽酒旅,桥列卖鱼船。
欲酹宣公冢,渊陵几变迁。

阳生缇室初惊序,斗灿奎光已映身。三十年前铅椠友,于今重作论文人。

山岑万仞齐,回顾河汉低。百事焉能足,贵贱同羁栖。

服食希神仙,世人不我挤。赤松恒见招,中心乍然疑。

人生华屋处,尘垢污须眉。辟谷绝俗缘,长生与子期。

北门谁筑此幽都,形胜天门绝代无。四塞山河归一统,万年陵寝壮雄图。

梦惊清跸还驰道,痛忆遗弓在鼎湖。望断六龙新蜕地,九疑何处是苍梧。

陶公茅斋垂柳长,卧疾已过园林芳。水浅渐忘越舟楫,山深每有秦衣裳。

洒桑野老开蚕屋,薰树儿童换蜜房。巡食沙渠一白鹭,忽冲烟雨过横塘。

壮月今朝半月明,上来衲子眼睲睲。
难瞒众眼病堂尅,何和洞家儿子情。

谁家老圃影横斜,曳杖寻秋感鬓华。便拟古梅探雪海,难携片石上星槎。

重阳野外无停屐,薄暮城头有断笳。待得王郎来送洒,陶公三径已开花。

佳辰苦被风和雨,策马前村不可行。十载亲容还梦寐,百年人世几清明。

江乡岁歉犹艰食,农亩春迟未力耕。更有垂杨袅烟雾,柔条万缕似愁萦。

晚凉思远眺,策杖出松林。车马自来往,路岐横古今。

商飙未落叶,永巷已鸣砧。自笑眠云客,因时感激深。

蕉衫槿帽。趁古水百折,花阴移棹。八九点鸥,引入仙源,香风绕。

乞浆崔护今番到。也迷却、重门深杳。竹间杨外,红情不断,解迎人笑。

真好。苔行莎坐,拓耕屋只在、云根石杪。自有桃娘,挽樱评柳,都休了。

收残黄垄獐牙稻。便料理、秋矶蓑钓。醉眠船尾罾头,醒来月小。

  余为董文恪公作行状,尽览其奏议。其任安徽巡抚,奏准棚民开山事甚力。大旨言:与棚民相告讦者,皆溺于龙脉风水之说,至有以数百亩之山,保一棺之土;弃典礼,荒地利,不可施行。而棚民能攻苦茹淡于丛山峻岭、人迹不可通之地,开种旱谷,以佐稻粱。人无闲民,地无遗利,于策至便,不可禁止,以启事端。余览其说而是之。

  及余来宣城,问诸乡人。皆言:未开之山,土坚石固,草树茂密,腐叶积数年,可二三寸。每天雨,从树至叶,从叶至土石,历石罅滴沥成泉。其下水也缓,又水下而土不随其下。水缓,故低田受之不为灾;而半月不雨,高田犹受其浸溉。今以斤斧童其山,而以锄犁疏其土,一雨未毕,沙石随下,奔流注壑涧中,皆填污不可贮水,毕至洼田中乃止。及洼田竭,而山田之水无继者。是为开不毛之土,而病有谷之田;利无税之佣,而瘠有税之户也。余亦闻其说而是之。

  嗟夫!利害之不能两全也久矣。由前之说,可以息事;由后之说,可以保利。若无失其利,而又不至如董公之所忧,则吾盖未得其术也。故记之以俟夫习民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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