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岩双砚歌柬药亭

玉则美矣磨于物,砺能磨物粗其质。其温如玉润可磨,端溪紫石真无匹。

唐家中叶始得名,宋坑宣德已云精。石工斧凿越江底,耳边仰听闻涛声。

蛇行鼠穴日益下,燃膏不借三光明。琼浆玉髓恣求取,青花蕉白如脂凝。

水岩擅美匪自古,依稀记得明崇祯。与君两砚本一石,当时割玉为双璧。

分藏箧笥三十春,往往兴云成五色。为君不胫走文章,为君得路通仙籍。

笔飞墨舞信有神,载事纪言世谁敌。共形岂复计菀枯,同调何常异肝膈。

君不见干将莫邪出延津,为跃为潜各龙德。

陈恭尹

  陈恭尹(1631 ~1700),字元孝,初号半峰,晚号独漉子,又号罗浮布衣,汉族,广东顺德县(今佛山顺德区)龙山乡人。著名抗清志士陈邦彦之子。清初诗人,与屈大均、梁佩兰同称岭南三大家。又工书法,时称清初广东第一隶书高手。有《独漉堂全集》,诗文各15卷,词1卷。

  猜你喜欢
雄藩本帝都,游士多俊贤。夹河树郁郁,华馆千里连。
新知虽满堂,中意颇未宣。忽逢翰林友,欢乐斗酒前。
高文激颓波,四海靡不传。西施且一笑,众女安得妍。
明月满淮海,哀鸿逝长天。所念京国远,我来君欲还。
海岸耕残雪,溪沙钓夕阳。客中何所有,春草渐看长。

赋归州里半年间,岂料循题哭二难。屡荐尝为趋幕客,数奇终困字民官。

清谈竟日师夷甫,寝瘵连年痛士安。身后华名知不朽,几多墨妙翠珉刊。

真玉名以石,贞士诬以诈。古今率皆然,何事独悲咤。

嗟哉尔卞和,智乃在葵下。曷不韫椟藏,待此连城贾。

小阁对芙蕖,嚣尘一点无。水风凉枕罩,雪葛爽肌肤。

长恨涉江遥,移近溪头住。闲荡木兰舟,误入双鸳浦。
无端轻薄云,暗作廉纤雨。翠袖不胜寒,欲向荷花语。
含风摇砚水,带雨拂墙衣。乍似秋江上,渔家半掩扉。
一庭花月正春宵,
花气芬芳月正饶;
风动花枝探月影,
天开月镜照花妖。
月中漫击催花鼓,
花下轻传弄月箫;
只恐月沉花落后,
月台香榭两萧条。

廿四芙蓉明镜展。怅盈盈、袜罗尘软。铢衣蹙露,瑶弦汎月,写红兰幽怨。

一抹洞庭波,又惊起、楚天新雁。桂枝秋老,萍花夜凉,刚人与、碧云远。

北渚遥,南浦晚。寄瑶华、鲤鱼谁倩。明珰翠羽,相思那处,是黄陵祠畔。

斑竹锁秋烟,怕难寄、啼红一剪。跨鸾人去,愁边空剩,数峰青断。

九天宫殿郁岧峣,碧瓦参差逼绛霄。
藜藿野心虽万里,不无忠恋向清朝。

阳乌本是日中物,下来古柏栖冰霜。南枝不如北枝好,北枝近日扬清光。

扬清光,散朝彩,鸣凤高冈久相待。天涯亦有鸿鹄群,莫使冥飞向云海。

叠翠峰前听踏歌,十年脚债又经过。
长因买砚迂途远,每为看山费日多。
别渚清流团宿鹭,小桥红影动秋荷。
新安夫子知何在,满目祠亭锁薜萝。
新安非欲枉帆过,海内如君有几何。
醉里别时秋水色,老人南望一狂歌。
霜明玉节映寒流,马渡芦沟向上头。
万里河山观古塞,百年荆棘叹神州。
要临瀚海铭燕石,石上新亭作楚囚。
多少遗民思旧俗,可怜金帛岁包羞。

花名不解作花妍,花似鸡冠像可怜。文帻偏妆丹点蜜,斗鍪再接血痕鲜。

甘陪菊淡偕梅瘦,不惹蜂狂与蝶颠。岁晚朱颜谁更在,寒盟如此共年年。

人间何世,才说京华旋又至。最喜晴空,青入冥冥霄汉中。

回澜忽起,年去岁来风雨里。化鹤何时,云外潇湘玩竹枝。

霏霏江气重,漠漠山云聚。春雨半腰桥,馀酲尚如许!

蜀天过雨浮岚翠,汉地连云小麦黄。

疏林远岫带烟霏,积水长天合翠微。何处寒声随落叶,一行新雁向南飞。

  人未有不乐为治平之民者也,人未有不乐为治平既久之民者也。治平至百余年,可谓久矣。然言其户口,则视三十年以前增五倍焉,视六十年以前增十倍焉,视百年、百数十年以前不啻增二十倍焉。

  试以一家计之:高、曾之时,有屋十间,有田一顷,身一人,娶妇后不过二人。以二人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宽然有余矣。以一人生三计之,至子之世而父子四人,各娶妇即有八人,八人即不能无拥作之助,是不下十人矣。以十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吾知其居仅仅足,食亦仅仅足也。子又生孙,孙又娶妇,其间衰老者或有代谢,然已不下二十余人。以二十余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即量腹而食,度足而居,吾以知其必不敷矣。又自此而曾焉,自此而玄焉,视高、曾时口已不下五六十倍,是高、曾时为一户者,至曾、元时不分至十户不止。其间有户口消落之家,即有丁男繁衍之族,势亦足以相敌。或者曰:“高、曾之时,隙地未尽辟,闲廛未尽居也。”然亦不过增一倍而止矣,或增三倍五倍而止矣,而户口则增至十倍二十倍,是田与屋之数常处其不足,而户与口之数常处其有余也。又况有兼并之家,一人据百人之屋,一户占百户之田,何怪乎遭风雨霜露饥寒颠踣而死者之比比乎?

  曰:天地有法乎?曰:水旱疾疫,即天地调剂之法也。然民之遭水旱疾疫而不幸者,不过十之一二矣。曰:君、相有法乎?曰:使野无闲田,民无剩力,疆土之新辟者,移种民以居之,赋税之繁重者,酌今昔而减之,禁其浮靡,抑其兼并,遇有水旱疾疫,则开仓廪,悉府库以赈之,如是而已,是亦君、相调剂之法也。

  要之,治平之久,天地不能不生人,而天地之所以养人者,原不过此数也;治平之久,君、相亦不能使人不生,而君、相之所以为民计者,亦不过前此数法也。然一家之中有子弟十人,其不率教者常有一二,又况天下之广,其游惰不事者何能一一遵上之约束乎?一人之居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一人之食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此吾所以为治平之民虑也。

  微信小程序
© Copyright 2021-2024 www.ayiya.cn 版权所有  蜀ICP备2021021491号-1邮件:fengxin1357@163.com
进入小程序
领美团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