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红衣

别梦催秋,游情展日,倦吟馀力。听雨残尊,檐花汎湘碧。

书期间阻,空伫想、淞滨幽客。音寂,江燕晚栖,觅巢林休息。

京尘故陌,满眼骄云,诗狂久声藉。飘零恨似去国,旷南北。

可忆乱离山水,老境不堪重历。算压装缃素,添作一江行色。

郑文焯
  郑文焯(1856~1918)晚清官员、词人。字俊臣,号小坡,又号叔问,晚号鹤、鹤公、鹤翁、鹤道人,别署冷红词客,尝梦游石芝崦,见素鹤翔于云间,因自号石芝崦主及大鹤山人,奉天铁岭(今属辽宁)人,隶正黄旗汉军籍,而托为郑康成裔,自称高密郑氏。光绪举人,曾任内阁中书,后旅居苏州。工诗词,通音律,擅书画,懂医道,长于金石古器之鉴,而以词人著称于世,其词多表现对清王朝覆灭的悲痛,所著有《大鹤山房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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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省居常有进呈,早临崇政接群英。太官赐食移清漏,门外将交五马声。

晚莺桥噎。庭户溶溶月。一树湘桃飞茜雪。红豆相思渐结。
看看芳草平沙。游鞯犹未归家。自是萧郎飘荡,错教人恨杨花。
余少沦践贫,学书等画漫。
中岁愉太仓,误为金紫绊。
文字虽所攻,浅尝不能半。
迩来又十年,抛弃如土炭。
岂谓选佛场,谬来事襄赞!列仙盛瀛洲,腰鱼何璀璨!禁院扃重帐,沉沉窅挂观。
键户无一营,驰笺斗豪翰。
蘸蓝扫秋叶,斯须复堆案。
众雏亦好事,奔命极雨汗。
戴嵩圣云孙,三绝天所叹。
干谒填其庐,铁门说三换。
朅来困棘闱,逢人匄脱腕。
为余写新竹,风筠兀缭乱。
呵壁呼者可,笙采何足算!我虽不解画,嗜古颇知岸。
但得琴中趣,何必工抑按。
为报青玕玕,微诗庶一粲。
欲挽长条已不堪,都门无复旧毵毵。
此时愁杀桓司马,暮雨秋风满汉南。

生无一锥土,常有四海心。流转三数年,不得归园林。

蹠地每涂淖,窥天久曀阴。尚冀异州贤,山川恣搜寻。

秋雨合淮泗,一望无高深。眼中隔泰山,斧柯未能任。

车没断崖底,路转崇冈岑。客子何所之,停骖且长吟。

夸父念西渴,精卫怜东沈。何以解吾怀,嗣宗有遗音。

旧京城阙势逶迤,玄武湖清皇子陂。玉燕龙宫将数子,金灯雁塔涌千枝。

星依御幄垣墙列,日按行营次舍移。种柳合围同望幸,残条秃鬓总交垂。

熙宁察院一开口,谁人胆落御史手。其时面坚黑髭须,力欲回天气冲斗。

一从蹭蹬作外官,所居不苟心迹安。刚不可回坚不变,头如霜雪心如丹。

所以论者悦而服,所养有义其质端。东西南北二十载,一朝有敕却召还。

皂囊封上晓班肃,绣衣步入秋霜寒。义有所徇乞得身,白日降下天上人。

黄金龙节青囊印,赤帷熊乘朱斑轮。以其馀才修职分,以其馀力娱精神。

望淮楼上对秋色,玉女花前泣晚春。时时共帐过南郭,来就陶潜漉酒巾。

与人论事不必合,直无所苟气色真。持此以往无不可,古人所以为正臣。

淮南一路事如草,嘉苗恶莠俱分了。中心皎皎如斯乎,外计区区何足道。

两宫日月方齐明,群公戮力营太平。公议急须招俊老,清风先已过南京。

玉泉流入汉宫墙,十里金堤半是霜。马上不知身是客,月明犹似过江乡。

柳丝笼碧碧云低。淑景迟迟。问春几许枝头也,野花处处芳菲。

梦绕池塘青草,愁听枝上黄鹂。

小庭疏雨又蔷薇。瘦损红衣。欲凭远信青鸾杳,望天边,江树依依。

往事不堪重忆,云山极目魂迷。

斗智饶君三十里,著书还我五千言。只将得一观天下,约法刘公已太繁。

四海几青眼,五车今白头。信天投矮屋,觅地起岑楼。

山迥风烟合,江平潦雾收。谁欤人物计,留取备枚邹。

绿艾初垂户,青菰已荐觞。人归宫殿午,偏觉昼阴长。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
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
得欢当作乐,斗酒聚比邻。
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
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小园之傍北一里,一水潺湲弄清泚。沙圆石小苔发明,影乱风篁声亦似。

海中自鼓成连琴,拿舟相从劳我心。但使纡流菜畦里,亦能息机同汉阴。

粉香销尽骨犹清,望断瑶台转有情。
便是百花无此分,看看事业到和羹。

两两溪边水鸟呼,渐看檐际湿模糊。凭栏花重红疑滴,隔座山横翠欲无。

吟苦纵愁春冷淡,病多偏稳睡工夫。卷帘自爱虚无景,未要潇湘入画图。

填宿久旅奎,一朝开文治。
行歌闽水春,芹藻见新意。
林亭郁环合,祠宫敞宏丽。
欲赓泮宫颂,且作乡校议。
星轺夜落锦江边,万里来依刺史天。
才了铨衡三考绩,便勤督府一金筵。
绿尊敬酢青田酒,翠袖争扶紫橐仙。
饮罢嘉定归底处,三槐阴里望貂蝉。
如面诚非一,深心岂易知。入秦书十上,投楚岁三移。
和玉翻为泣,齐竽或滥吹。周行虽有寘,殷鉴在前规。
寅亮推多士,清通固赏奇。病诸方号哲,敢相反成疵。
冬日承馀爱,霜云喜暂披。无令见瞻后,回照复云疲。

  余为董文恪公作行状,尽览其奏议。其任安徽巡抚,奏准棚民开山事甚力。大旨言:与棚民相告讦者,皆溺于龙脉风水之说,至有以数百亩之山,保一棺之土;弃典礼,荒地利,不可施行。而棚民能攻苦茹淡于丛山峻岭、人迹不可通之地,开种旱谷,以佐稻粱。人无闲民,地无遗利,于策至便,不可禁止,以启事端。余览其说而是之。

  及余来宣城,问诸乡人。皆言:未开之山,土坚石固,草树茂密,腐叶积数年,可二三寸。每天雨,从树至叶,从叶至土石,历石罅滴沥成泉。其下水也缓,又水下而土不随其下。水缓,故低田受之不为灾;而半月不雨,高田犹受其浸溉。今以斤斧童其山,而以锄犁疏其土,一雨未毕,沙石随下,奔流注壑涧中,皆填污不可贮水,毕至洼田中乃止。及洼田竭,而山田之水无继者。是为开不毛之土,而病有谷之田;利无税之佣,而瘠有税之户也。余亦闻其说而是之。

  嗟夫!利害之不能两全也久矣。由前之说,可以息事;由后之说,可以保利。若无失其利,而又不至如董公之所忧,则吾盖未得其术也。故记之以俟夫习民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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