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文铭书馆

别开清馆展山阳,在御琴书白昼长。五夜灯花郎授简,一尊风雨客飞觞。

松筠蔼蔼宜精舍,风雅恢恢想玉堂。山谷有怀倾信宿,蒹葭真个倚琳琅。

张子翼(一五二七——?),字汝临,号事轩。琼山人。明世宗嘉靖二十五年(一五四六)亚魁。授武昌县教谕,升广西陆川知县。在任五年,祀名宦。归田后闭门课子,与海瑞、王弘诲诗简往来,传为韵事。有《事轩摘稿》。《海南丛书》第五册有传。张子翼诗,以民国二十年(一九三一)海口海南书局印行之《海南丛书》第五册《张事轩摘稿》为底本,校以明陈是集《溟南诗选》所录张子翼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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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微慳,春工多裕,长须末后殷勤。骨瘦挽先,肌韵恰好,花头径尺徐陈。红黄粉紫,更牛家、姚魏为真。留几种,蒂殢中州,异时齐顿浑身。
承平当日开多少,笙歌何限,是甚人人。气入江南,心知芍药,彷佛前事犹存。名品应须,认旧家、雨露方新。成一处,蓓蕾根株,剩看诸谱纷纷。
意有空门乐,居无甲第奢。经过容法侣,雕饰让侯家。
隐树重檐肃,开园一径斜。据梧听好鸟,行药寄名花。
梦蝶留清簟,垂貂坐绛纱。当山不掩户,映日自倾茶。
雅望归安石,深知在叔牙。还成吉甫颂,赠答比瑶华。
东流江水鸭头春,南隔高原背驿尘。
便使滩声能怨别,此愁不独北归人。
故人阻千里,会面非别期。握手于此地,当欢反成悲。
念离宛犹昨,俄已经数期。畴昔皆少年,别来鬓如丝。
不道旧姓名,相逢知是谁。曩游尽鶱翥,与君仍布衣。
岂曰无其才,命理应有时。别路渐欲少,不觉生涕洟。
湘山晴色远微微,尽日江头独醉归。
不见两关传露布,尚闻三殿未垂衣。
边筹自古无中下,朝论于今有是非。
日暮平沙秋草乱,一双白鸟避人飞。
清飚动萧瑟,翠樾减婆娑。
却爱夜来月,满窗寒影多。
花光烛影春容媚。香生和气。纷纷儿女拜翁前,劝犀尊金醴。家酿名,出《真诰》。
凌烟图画,王侯富贵,非翁雅意,愿翁早早乞身归,对青山沈醉。
梅公山色近庭除,胜日供公几杖余。
千古谩传栖迹地,当年谁忆爱君书。
丹心炯炯元无间,白发星星不用鉏。
待得斯民俱奠枕,归来端亦爱吾庐。

寒消潦水碧潭澄,百级高崖奋袂升。远树忽明残照射,平沙乍隐晚潮增。

港吞口似贪婪吏,山烧头如受戒僧。一带萧芦残苇里,又多无数打鱼罾。

铁面黄犀骨,霜髭灿猬毛。晚年聊混俗,犹不废称豪。

春泥滑滑强知时,野日荒荒已露机。
政与鹁鸠同一律,朝来唤得阿姑归。

帘阴不捲漏乌迟,数朵庭萱也自菲。公退万缘俱谢绝,心空一气自知归。

但期菽粟令民足,未觉诗书与愿违。闻旱问龙求一雨,乘凉约客扣岩扉。

漫说秦楼引凤,可怜弃置无声。怕闻邻女斗弹筝。

吟风成往事,伴月是前生。

记否桂花影里,栏杆共倚三更。呜呜如诉最分明。

暗传吴市恨,遥渡楚江情。

猛雨过恶木,森森有馀阴。憔悴所不息,亮哉志士心。

天道自迍邅,矧兹白日骎。登高一以眺,浮云蔽遥岑。

猗嗟心怫郁,写我刺促吟。刺促歌终竭,向风聊开襟。

西风约暮雨,虚亭得新爽。
忽焉见崚嶒,彷佛呈万象。
谁其伴孤吟,寒蛩轧幽响。
碧云渺佳人,抱膝注遐想。

禅院邻水西,遗宅魏公舍。传自兴宁间,此焉讲般若。

经过路欲迷,徙倚残碑下。老鸱出疏林,苍鼠窜破瓦。

墙阴绕径深,潭影向空泻。亭午不闻钟,此意转潇洒。

寂寂柴门深自关,幽禽相唤语青山。
墙头含雨桃花色,半出青葱春树间。

客从故乡来,道我故乡事。听客语未终,悲伤泪盈眦。

忆从我双髻,乡闾正平世。荐绅屡世泽,农亩百囷积。

令尉好客临,家家喜迎伺。岁时相庆劳,酒肉颇薰炽。

回首二十年,遭时大颠悴。还思俗忠厚,遑咎习轻侈。

车马重来归,荒村起蛇彘。川原始嵎负,城邑渐高帜。

将帅弗调良,锄耰转凶肆。吾谋多弗遂,戎幕愧身厕。

黄金北斗高,拳贼最奇思。衣裳余倒颠,陵谷乃更置。

昔日富家郎,流亡仅衰稚。漂潭节府重,遗构穴精魅。

闬闳寻瓦砾,蓬稗溢寰肆。穰穰少孑遗,累累但枯骴。

哀哉我与客,飘流各名利。艰难少至壮,所历讵料是。

芳草池塘,绿荫阶除,清和暇时。有膝前爱子,牵和问字,闺中博士,习礼明诗。

暖律调莺,新声啭凤,贤母由来即令师。韶华暮、对东君怊怅,忍赋将离。

人生百岁难期。最寒暖、中年费护持。叹华胥短梦,霜兰坐萎,春晖寸草,风树含悲。

合浦明珠,空梁夜月,应有安仁百首词。瞻遗照、羡千秋彤管,一代蛾眉。

  十月二十六日得家书,知新置田获秋稼五百斛,甚喜。而今而后,堪为农夫以没世矣!要须制碓制磨,制筛罗簸箕,制大小扫帚,制升斗斛。家中妇女,率诸婢妾,皆令习舂揄蹂簸之事,便是一种靠田园长子孙气象。天寒冰冻时,穷亲戚朋友到门,先泡一大碗炒米送手中,佐以酱姜一小碟,最是暖老温贫之具。暇日咽碎米饼,煮糊涂粥,双手捧碗,缩颈而啜之,霜晨雪早,得此周身俱暖。嗟乎!嗟乎!吾其长为农夫以没世乎!

  我想天地间第一等人,只有农夫,而士为四民之末。农夫上者种地百亩,其次七八十亩,其次五六十亩,皆苦其身,勤其力,耕种收获,以养天下之人。使天下无农夫,举世皆饿死矣。我辈读书人,入则孝,出则弟,守先待后,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所以又高于农夫一等。今则不然,一捧书本,便想中举、中进士、作官,如何攫取金钱,造大房屋,置多产田。起手便走错了路头,后来越做越坏,总没有个好结果。其不能发达者,乡里作恶,小头锐面,更不可当。夫束修自好者,岂无其人;经济自期,抗怀千古者,亦所在多有。而好人为坏人所累,遂令我辈开不得口;一开口,人便笑曰:“汝辈书生,总是会说,他日居官,便不如此说了。”所以忍气吞声,只得捱人笑骂。工人制器利用,贾人搬有运无,皆有便民之处。而士独于民大不便,无怪乎居四民之末也!且求居四民之末,而亦不可得也。

  愚兄平生最重农夫,新招佃地人,必须待之以礼。彼称我为主人,我称彼为客户,主客原是对待之义,我何贵而彼何贱乎?要体貌他,要怜悯他;有所借贷,要周全他;不能偿还,要宽让他。尝笑唐人《七夕》诗,咏牛郎织女,皆作会别可怜之语,殊失命名本旨。织女,衣之源也,牵牛,食之本也,在天星为最贵;天顾重之,而人反不重乎?其务本勤民,呈象昭昭可鉴矣。吾邑妇人,不能织绸织布,然而主中馈,习针线,犹不失为勤谨。近日颇有听鼓儿词,以斗叶为戏者,风俗荡轶,亟宜戒之。

  吾家业地虽有三百亩,总是典产,不可久恃。将来须买田二百亩,予兄弟二人,各得百亩足矣,亦古者一夫受田百亩之义也。若再求多,便是占人产业,莫大罪过。天下无田无业者多矣,我独何人,贪求无厌,穷民将何所措足乎!或曰:“世上连阡越陌,数百顷有余者,子将奈何?”应之曰:他自做他家事,我自做我家事,世道盛则一德遵王,风俗偷则不同为恶,亦板桥之家法也。哥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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