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家忽若遗,四海吴元常。轩冕安足轻,妻孥等毫芒。
古来惟仁者,有勇故莫当。枨也自多欲,此心焉得刚。
相君抱壮烈,慷慨志亦偿。徒悲萧长倩,屡折终堂堂。
子居真俗间,袖手每在傍。十载复相见,挂帆上潇湘。
我居卞峰颠,万仞凌穹苍。何时一茅屋,共结两道场。
泪洒江干,添几尺、桃花春涨。想别后、篷窗千里,布帆无恙。
忽寄短书看未了,重挑离恨眉尖上。感君情、缕缕几千言,江鱼饷。
忆昨岁,萍踪漾。恰相遇,同欢唱,更吹箫市里,垆头沽酿。
玩世吾从方朔醉,登山君觅卢敖杖。到而今、去住总飘零,真无状。
洛阳处天下之中,挟崤渑之阻,当秦陇之襟喉,而赵魏之走集,盖四方必争之地也。天下当无事则已,有事,则洛阳先受兵。予故尝曰:“洛阳之盛衰,天下治乱之候也。”
方唐贞观、开元之间,公卿贵戚开馆列第于东都者,号千有余邸。及其乱离,继以五季之酷,其池塘竹树,兵车蹂践,废而为丘墟。高亭大榭,烟火焚燎,化而为灰烬,与唐俱灭而共亡,无馀处矣。予故尝曰:“园圃之废兴,洛阳盛衰之候也。”
且天下之治乱,候于洛阳之盛衰而知;洛阳之盛衰,候于园圃之废兴而得。则《名园记》之作,予岂徒然哉?
呜呼!公卿大夫方进于朝,放乎一己之私以自为,而忘天下之治忽,欲退享此乐,得乎?唐之末路是已。
岭南丘壑石翁家,霄汉功名老去赊。何事鹤书招不起,白云深处饱松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