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漏子

楚天低,云叶莹。飞过画楼还凝。兰口蹙,雪牙攒。一声春月寒。

灯才莹。香初烬。又被子规催紧。最是你,柰何人。临岐波眼频。

王世贞
  王世贞(1526年-1590年)字元美,号凤洲,又号弇州山人,汉族,太仓(今江苏太仓)人,明代文学家、史学家。“后七子”领袖之一。官刑部主事,累官刑部尚书,移疾归,卒赠太子少保。好为古诗文,始于李攀龙主文盟,攀龙死,独主文坛二十年。有《弇山堂别集》、《嘉靖以来首辅传》、《觚不觚录》、《弇州山人四部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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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燕初命子,五桃新作花。王昌是东舍,宋玉次西家。
小小能织绮,时时出浣纱。亲劳使君问,南陌驻香车。
门横野水席凝尘,束緼谁能问乞邻。
除是千庐贵游客,中林时复访幽人。

我诗已巴歈,曲短不成弄。君诗如郢人,白云渺云梦。

天公震而矜,大地作一供。封姨不自惜,纷纷管迎送。

须臾万象灭,此世无与共。惟馀沧江水,不止亦不动。

耸渠缟带裤,等用麻衣讽。寒梅自生香,古井亦受冻。

松髯老不脱,岁晚见梁栋。此事且勿言,惟知饮当痛。

北望戏马台,荆榛满中路。英气一何多,怀古渺难溯。

山河腥日月,虎豹沐雨露。累累楚猴冠,异哉天所赋。

岂无济川才,淹留秋又莫。清风从何来,洒洒定吾故。

赠我金琅玕,凿落双鱼素。

駴绝姚江秏,谁详倡乱因。赤丸斫文吏,白榛聚州民。

世变无完土,家危有老亲。谁令轻远役,日夕泪沾巾。

红树黄茅野老家,日高山犬吠篱笆。
合村会议无他事,定是人来借花时。

酒馆湖船尽有名,玉杯时得肆闲情。至今人说张员外,不是看花不出城。

人生寄寒暑,销铄如然薪。
但见烈火炎,倏忽糜灰尘。
不过数十改,即已无此身。
岂不甚哀哉,言之为酸辛。
达士易与足,一饱即自促。
遇者运多途,贪婪丧其真。
如此不饮酒,徒为世上人。
市屋炎蒸极,爱眠官署亭。
洒泉清坐石,疏纸出危棂。
露草有尘色,风枝无动形。
怀人兼述句,钟尽钥开扃。

归心静对萤飞月,远梦长惊角满楼。

东岳行宫每每分,金方元气祇孤尊。
千秋像设严谁渎,万劫兵残岿自存。
肃肃阴风秋倍早,沉沉云树日长昏。
杜陵老子何多累,空忆真源只漫论。

剪剪秋风一断肠,美人无力怯新凉。十分春色胭脂晕,记得前身是海棠。

说参禅,弥一过,
缘是见成行货。可怜背觉合尘,
饭箩边忍届饿。
朱旗凌雪卷,画角入云吹。

竹里蓬茅掩棘扉,主人诗瘦带宽围。种成苜蓿先生饭,制就芙蓉隐者衣。

柳絮春江鱼婢至,荻花秋渚雁奴归。小溪短艇能容我,先向溪隈筑钓矶。

方壶元不离人间,倚遍东风十二阑。烟雨楼台春似画,水云窗户昼生寒。

遥知洗鼎煎茶待,定许敲门借竹看。醉后石桥花烂熳,翠禽啁哳在檐端。

去年看月秦淮上,两岸笙歌催画桨。今年置酒熙春堂,两枝桦烛摇秋光。

去年今年一弹指,客程已隔三千里,圃圞明月犹如此。

两年游历偕谁同,座中惟有曾南丰。其馀数子各天末,想见秋闱落笔如长虹。

吁嗟乎,旧雨去,今雨来,眼前落落皆仙才。人生离合偶然耳,不如一饮三百杯。

六街无尘官析静,哀丝豪竹声交迸。当筵一曲紫云回,疑向广寒宫里听。

冰轮已侧清宵分,碧空无际流银云。主人爱客不辞醉,豪气如揖平原君。

轩窗四敞雕轮驻,如此良宵肯虚度。举杯欲饮心茫然,明年今日在何处。

夜来微雨晓来风,春色都归怅望中,
杨柳带烟嚬细绿,牡丹和露泣残红。
娇莺绕树声初老,野草连门路近通。
韶景欲留留不住,西园闷杀雪髯翁。
御征乘宫出郊甸,安歌率舞递将迎。
自有云门符帝赏,犹持雷鼓答天成。

  天下之患,不患材之不众,患上之人不欲其众;不患士之不欲为,患上之人不使其为也。夫材之用,国之栋梁也,得之则安以荣,失之则亡以辱。然上之人不欲其众﹑不使其为者,何也?是有三蔽焉。其敢蔽者,以为吾之位可以去辱绝危,终身无天下之患,材之得失无补于治乱之数,故偃然肆吾之志,而卒入于败乱危辱,此一蔽也。又或以谓吾之爵禄贵富足以诱天下之士,荣辱忧戚在我,是否可以坐骄天下之士,而其将无不趋我者,则亦卒入于败乱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又或不求所以养育取用之道,而諰諰然以为天下实无材,则亦卒入于败乱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此三蔽者,其为患则同。然而,用心非不善,而犹可以论其失者,独以天下为无材者耳。盖其心非不欲用天下之材,特未知其故也。

  且人之有材能者,其形何以异于人哉?惟其遇事而事治,画策而利害得,治国而国安利,此其所以异于人者也。上之人苟不能精察之、审用之,则虽抱皋、夔、稷、契之智,且不能自异于众,况其下者乎?世之蔽者方曰:“人之有异能于其身,犹锥之在囊,其末立见,故未有有实而不可见者也。”此徒有见于锥之在囊,而固未睹夫马之在厩也。驽骥杂处,其所以饮水食刍,嘶鸣蹄啮,求其所以异者盖寡。及其引重车,取夷路,不屡策,不烦御,一顿其辔而千里已至矣。当是之时,使驽马并驱,则虽倾轮绝勒,败筋伤骨,不舍昼夜而追之, 辽乎其不可以及也,夫然后骐骥騕褭与驽骀别矣。古之人君,知其如此,故不以天下为无材,尽其道以求而试之耳。试之之道,在当其所能而已。

  夫南越之修簳,镞以百炼之精金,羽以秋鹗之劲翮,加强驽之上而彍之千步之外,虽有犀兕之捍,无不立穿而死者,此天下之利器,而决胜觌武之所宝也。然而不知其所宜用,而以敲扑,则无以异于朽槁之梃也。是知虽得天下之瑰材桀智,而用之不得其方,亦若此矣。古之人君,知其如此,于是铢量其能而审处之,使大者小者、长者短者、强者弱者无不适其任者焉。其如是,则士之愚蒙鄙陋者,皆能奋其所知以效小事,况其贤能、智力卓荦者乎?呜呼!后之在位者,盖未尝求其说而试之以实也,而坐曰天下果无材,亦未之思而已矣。

  或曰:“古之人于材有以教育成就之,而子独言其求而用之者,何也?”曰:“天下法度未立之先,必先索天下之材而用之;如能用天下之材,则能复先生之法度。能复先王之法度,则天下之小事无不如先王时矣。此吾所以独言求而用之之道也。”

  噫!今天下盖尝患无材。吾闻之,六国合从,而辩说之材出;刘、项并世,而筹划战斗之徒起;唐太宗欲治,而谟谋谏诤之佐来。此数辈者,方此数君未出之时,盖未尝有也。人君苟欲之,斯至矣。今亦患上之不求之、不用之耳。天下之广,人物之众,而曰果无材可用者,吾不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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