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乐张雉画葛洪移家图歌

下帘卧清昼,远梦生罗浮。觉来北堂上,素练横沧洲。

依稀三万六千丈,风吹绝壑红泉流。何人携持杂负戴,全家避地来山幽。

先生身骑乌牸牛,丹鸡白犬随行辀。鲍家小女两丫髻,手把芙蓉居上头。

惠怀之际那可道,万乘不洗金墉羞。王家宁馨失三窟,华亭鹤唳悲清秋。

回首铜驼洛阳陌,名士对泣新亭囚。伏波将军不受赏,丹沙欲就来交州。

大鹏讵可伍鹪鴳,跛鳖坐笑追骅骝。张生妙笔擅黔陬,令我逸兴生丹丘。

夙昔读书慕仙意,望而不见中心愁。十五婚嫁愿粗毕,青鞋快作逍遥游。

刀圭为我留井灶,此生未作坳堂舟。

王士祯
  王士祯(1634—1711),原名王士禛,字子真、贻上,号阮亭,又号渔洋山人,人称王渔洋,谥文简。新城(今山东桓台县)人,常自称济南人,清初杰出诗人、学者、文学家。博学好古,能鉴别书、画、鼎彝之属,精金石篆刻,诗为一代宗匠,与朱彝尊并称。书法高秀似晋人。康熙时继钱谦益而主盟诗坛。论诗创神韵说。早年诗作清丽澄淡,中年以后转为苍劲。擅长各体,尤工七绝。但未能摆脱明七子摹古馀习,时人诮之为“清秀李于麟”,然传其衣钵者不少。好为笔记,有《池北偶谈》、《古夫于亭杂录》、《香祖笔记》等,然辨驳议论多错愕、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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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旬内,此时心赏并。
中分九秋夜,占断百宵明。
冷照兰闺澈,光含绮席清。
谁知沧海曲,珠蚌最盈盈。
公表
问东风何事,断送残红,便拚归去。牢落征途,笑行人羁旅。一曲阳关,断云残霭,做渭城朝雨。欲寄离愁,绿阴千啭,黄鹂空语。
遥想湖边,浪摇空翠,弦管风高,乱花飞絮。曲水流觞,有山公行处。翠袖朱阑,故人应也,弄画船烟浦。会写相思,尊前为我,重翻新句。

湿翠四围滴,空明百转清。山悬江出峡,县仄岭穿城。

晓色千家静,樵风一棹轻。高楼未能上,回首树烟平。

打失园林富与荣,群芳力莫与时争。将春托命春何在,恃色倾城色早倾。

物不可长知堕幻,势因无赖到轻生。閒窗戏把丹青笔,描写人间懊恼情。

雨骤风驰帆似舞,一舟轻度溪湾。人家临水有无间。江豚吹浪立,沙鸟得鱼闲。
绝代才人天亦喜,借他只手回澜。而今无复旧词坛。马当山下路,空见野云还。

春雨东风色未寒,杏花曾笑北人看。若除牝牡骊黄论,只恐南人认亦难。

碧瓦笼晴烟雾绕。水殿西偏,小立闻啼鸟。风度女墙吹语笑。南枝破腊应开了。
道骨不凡江瘴晓。春色通灵,医得花重少。爆暖酿寒空杳杳。江城画角催残照。

为客逢张镒,求贤荐马周。郎官千里去,祖道片时留。

候馆鸡声晓,征途马色秋。君王怀赤子,恩泽在承流。

我年九二君六十,君跻九十我何人。只随耳顺从心路,则剧无为到圣神。

新元先陇遂伸虔,荒岁嗟逢众食艰。比户生涯皆墨突,几家林木似牛山。

三阳已泰春来懒,六幕虽昏雪尚悭。道殣寖多无力救,据鞍衰叟只惭颜。

迁笔褒扬逸少书,孤风拂拂起襟裾。孝心知睹英灵在,世系元承福庆馀。

永向净居同相睹,任从深谷改丘墟。君诗意主称人善,义节轩然到古初。

小苏吹笛最高楼,吹作大堤杨柳秋。只今青冢在湖上,不识黄云出塞愁。

不愁大网漏吞舟,只恐量沙效唱筹。百计疗饥终末策,三祈得雨释千忧。

田间喜色农夫面,沟曲欢声泽水流。原隰均沾勤树艺,伫观丰稔遍西畴。

罗袖招凉月有痕。倏移圆影上银屏。暂分明处玉纤停。

活脱惯惊蝴蝶梦,团圞如画美人心。悄回栏角似兜萤。

快雪初晴月乍明,碧天无际透疏棂。香生薝卜心如水,閒展《黄庭》一卷经。

笑揭槽头酒瓮开,连连独酌两三杯。舞青杨柳风生袖,影白梧桐月满台。

会钓客方回艇去,约樵人又上门来。等閒更唱无腔曲,醉卧门前乱草堆。

清溪东畔隐君家,幽事人将拟浣沙。垂柳荫墙缘岸曲,短莎分径入门斜。

春风漫意随吟杖,秋水乘閒放钓槎。了却百年终隐计,更无飞梦到东华。

攜僧缓步听溪声,课仆疏筠出翠屏。
泉石膏肓吾自许,余生应不愧山灵。
冕旒初负扆,卉服尽朝天。旸谷初移日,金炉渐起烟。
芬馨流远近,散漫入貂蝉。霜仗凝逾白,朱栏映转鲜。
始看浮阙在,稍见逐风迁。为沐皇家庆,来瞻羽卫前。

  国于南山之下,宜若起居饮食与山接也。四方之山,莫高于终南;而都邑之丽山者,莫近于扶风。以至近求最高,其势必得。而太守之居,未尝知有山焉。虽非事之所以损益,而物理有不当然者。此凌虚之所为筑也。

  方其未筑也,太守陈公杖履逍遥于其下。见山之出于林木之上者,累累如人之旅行于墙外而见其髻也。曰:“是必有异。”使工凿其前为方池,以其土筑台,高出于屋之檐而止。然后人之至于其上者,恍然不知台之高,而以为山之踊跃奋迅而出也。公曰:“是宜名凌虚。”以告其从事苏轼,而求文以为记。

  轼复于公曰:“物之废兴成毁,不可得而知也。昔者荒草野田,霜露之所蒙翳,狐虺之所窜伏。方是时,岂知有凌虚台耶?废兴成毁,相寻于无穷,则台之复为荒草野田,皆不可知也。尝试与公登台而望,其东则秦穆之祈年、橐泉也,其南则汉武之长杨,五柞,而其北则隋之仁寿,唐之九成也。计其一时之盛,宏杰诡丽,坚固而不可动者,岂特百倍于台而已哉?然而数世之后,欲求其仿佛,而破瓦颓垣,无复存者,既已化为禾黍荆棘丘墟陇亩矣,而况于此台欤!夫台犹不足恃以长久,而况于人事之得丧,忽往而忽来者欤!而或者欲以夸世而自足,则过矣。盖世有足恃者,而不在乎台之存亡也。”既以言于公,退而为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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