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侍御赴判剑州过金陵有赠

紫气通华岳,黄图辟草莱。地遥金柱接,天广玉门开。

雪岭燕支逼,湟池曳落回。安攘余上策,驾御失雄猜。

世数鸣沙积,风烟垒壁摧。奸阑嫌说剑,断道怯行枚。

倍有金缯去,毫无善马来。市和虚内帑,买爵富中台。

醉吏囊谁问,疲儒毂浪推。虏王迎后佛,胡妇戏前媒。

席暖戈犹枕,盟寒堑欲灰。饮河清渭赤,食月白星灾。

万里城危蹙,三公网数恢。借筹沉汉幄,折槛起云台。

字挟披肝苦,章飞战血哀。叫阍心展转,卧阁语徘徊。

鬼谒能炀日,神奸不畏雷。绣衣翻远影,封事委浮埃。

墉隼掀难下,台乌落未回。敌人乘障舞,壮士隔河咍。

朝露商君药,章江蜀汉材。燕矶朝耽语,牛渚夜星陪。

色笑谁双枕,心知且一杯。烛开燕黯淡,车入剑摧颓。

角韵寒吟彻,鸡声暗舞催。春王回斗柄,月将在河魁。

冰雪阴将解,风云气似培。秦中初折柳,江外与题梅。

去色连云栈,归心滟滪堆。参军髯自好,洒洒绝伦才。

汤显祖
  汤显祖(1550—1616),中国明代戏曲家、文学家。字义仍,号海若、若士、清远道人。汉族,江西临川人。公元1583年(万历十一年)中进士,任太常寺博士、礼部主事,因弹劾申时行,降为徐闻典史,后调任浙江遂昌知县,又因不附权贵而免官,未再出仕。曾从罗汝芳读书,又受李贽思想的影响。在戏曲创作方面,反对拟古和拘泥于格律。作有传奇《牡丹亭》、《邯郸记》、《南柯记》、《紫钗记》,合称《玉茗堂四梦》,以《牡丹亭》最著名。在戏曲史上,和关汉卿、王实甫齐名,在中国乃至世界文学史上都有着重要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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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北燕南古战场,何年千里作方塘。
烟波坐觉胡尘远,皮币遥知国计长。
胜处旧闻荷覆水,此行犹及蟹经霜。
使君约我南来饮,人日河桥柳正黄。
〈生辰使例以人日还至雄州。
城里都无一寸闲,城头野水四汗漫。
与君但对湖光饮,久病偏须酒令宽。
何氏沟塍布棋局,李君智略走珠盘,应存父老犹能说,有意功名未必难。

云出云归山未静,潮生潮落海非闲。岂如此老犹强健,一挂冠裳便掩关。

赞皇褒簇蝶,京洛古来希。一阵雄风起,穿林粉翅飞。

官居何得似僧居,著称层楼望眼舒。
绕槛湖光与山色,可无佳句与消除。

驴背诗情古,天涯破锦囊。风尘嘲杜老,衫笠画襄阳。

人困乡愁集,春寒酒力强。竟遭长官骂,应坐太颓唐。

东坡到处有西湖,老尚湖堤遣姓苏。不是湖光胜杭颖,那教留冢葬名姝?

盈盈上阳女,愁思起中宵。
月白琼窗静,花深玉辇遥。
晓霞憎国色,春柳妒宫腰。
不见长门赋,伤心有阿娇。

君画苍苍带雨松,我图冉冉出云峰。他时相忆还开看,云树平添几万重。

早负经纶志,居然欲起家。
持身惟孝友,告后尽忠嘉。
位望隆青琐,文章在白麻。
忍闻埋玉树,四海共惊嗟。

九日愁空卧,西园喜并游。閒居同栗里,置酒得荆州。

树拥楼台出,云随鼓吹浮。不辞重落帽,短发自堪羞。

  康熙五十一年三月,余在刑部狱,见死而由窦出者,日四三人。有洪洞令杜君者,作而言曰:“此疫作也。今天时顺正,死者尚稀,往岁多至日数十人。”余叩所以。杜君曰:“是疾易传染,遘者虽戚属不敢同卧起。而狱中为老监者四,监五室,禁卒居中央,牖其前以通明,屋极有窗以达气。旁四室则无之,而系囚常二百余。每薄暮下管键,矢溺皆闭其中,与饮食之气相薄,又隆冬,贫者席地而卧,春气动,鲜不疫矣。狱中成法,质明启钥,方夜中,生人与死者并踵顶而卧,无可旋避,此所以染者众也。又可怪者,大盗积贼,杀人重囚,气杰旺,染此者十不一二,或随有瘳,其骈死,皆轻系及牵连佐证法所不及者。”余曰:“京师有京兆狱,有五城御史司坊,何故刑部系囚之多至此?”杜君曰:“迩年狱讼,情稍重,京兆、五城即不敢专决;又九门提督所访缉纠诘,皆归刑部;而十四司正副郎好事者及书吏、狱官、禁卒,皆利系者之多,少有连,必多方钩致。苟入狱,不问罪之有无,必械手足,置老监,俾困苦不可忍,然后导以取保,出居于外,量其家之所有以为剂,而官与吏剖分焉。中家以上,皆竭资取保;其次‘求脱械居监外板屋,费亦数十金;惟极贫无依,则械系不稍宽,为标准以警其余。或同系,情罪重者,反出在外,而轻者、无罪者罹其毒。积忧愤,寝食违节,及病,又无医药,故往往至死。”余伏见圣上好生之德,同于往圣。每质狱词,必于死中求其生,而无辜者乃至此。傥仁人君子为上昌言:除死刑及发塞外重犯,其轻系及牵连未结正者,别置一所以羁之,手足毋械。所全活可数计哉?或曰:“狱旧有室五,名曰现监,讼而未结正者居之。傥举旧典,可小补也。杜君曰:“上推恩,凡职官居板屋。今贫者转系老监,而大盗有居板屋者。此中可细诘哉!不若别置一所,为拔本塞源之道也。”余同系朱翁、余生及在狱同官僧某,遘疫死,皆不应重罚。又某氏以不孝讼其子,左右邻械系入老监,号呼达旦。余感焉,以杜君言泛讯之,众言同,于是乎书。

  凡死刑狱上,行刑者先俟于门外,使其党入索财物,名曰“斯罗”。富者就其戚属,贫则面语之。其极刑,曰:“顺我,即先刺心;否则,四肢解尽,心犹不死。”其绞缢,曰:“顺我,始缢即气绝;否则,三缢加别械,然后得死。”唯大辟无可要,然犹质其首。用此,富者赂数十百金,贫亦罄衣装;绝无有者,则治之如所言。主缚者亦然,不如所欲,缚时即先折筋骨。每岁大决,勾者十四三,留者十六七,皆缚至西市待命。其伤于缚者,即幸留,病数月乃瘳,或竟成痼疾。余尝就老胥而问焉:“彼于刑者、缚者,非相仇也,期有得耳;果无有,终亦稍宽之,非仁术乎?”曰:“是立法以警其余,且惩后也;不如此,则人有幸心。”主梏扑者亦然。余同逮以木讯者三人:一人予三十金,骨微伤,病间月;一人倍之,伤肤,兼旬愈;一人六倍,即夕行步如平常。或叩之曰:“罪人有无不均,既各有得,何必更以多寡为差?”曰:“无差,谁为多与者?”孟子曰:“术不可不慎。”信夫!

  部中老胥,家藏伪章,文书下行直省,多潜易之,增减要语,奉行者莫辨也。其上闻及移关诸部,犹未敢然。功令:大盗未杀人及他犯同谋多人者,止主谋一二人立决;余经秋审皆减等发配。狱词上,中有立决者,行刑人先俟于门外。命下,遂缚以出,不羁晷刻。有某姓兄弟以把持公仓,法应立决,狱具矣,胥某谓曰:“予我千金,吾生若。”叩其术,曰:“是无难,别具本章,狱词无易,取案末独身无亲戚者二人易汝名,俟封奏时潜易之而已。”其同事者曰:“是可欺死者,而不能欺主谳者,倘复请之,吾辈无生理矣。”胥某笑曰:“复请之,吾辈无生理,而主谳者亦各罢去。彼不能以二人之命易其官,则吾辈终无死道也。”竟行之,案末二人立决。主者口呿舌挢,终不敢诘。余在狱,犹见某姓,狱中人群指曰:“是以某某易其首者。”胥某一夕暴卒,众皆以为冥谪云。

  凡杀人,狱词无谋、故者,经秋审入矜疑,即免死。吏因以巧法。有郭四者,凡四杀人,复以矜疑减等,随遇赦。将出,日与其徒置酒酣歌达曙。或叩以往事,一一详述之,意色扬扬,若自矜诩。噫!渫恶吏忍于鬻狱,无责也;而道之不明,良吏亦多以脱人于死为功,而不求其情,其枉民也亦甚矣哉!

  奸民久于狱,与胥卒表里,颇有奇羡。山阴李姓以杀人系狱,每岁致数百金。康熙四十八年,以赦出。居数月,漠然无所事。其乡人有杀人者,因代承之。盖以律非故杀,必久系,终无死法也。五十一年,复援赦减等谪戍,叹曰:“吾不得复入此矣!”故例:谪戍者移顺天府羁候。时方冬停遣,李具状求在狱候春发遣,至再三,不得所请,怅然而出。

太丘二令子,伯也是难兄。枥下垂骐骥,原头过鹡鸰。

燕关共卧后,亳社独归情。万国今戎马,愁云日夜停。

珠藏泽自媚,玉蕴山含辉。凭君细调护,至宝人间希。

和风漾晴云,约我散芒屩。步出东南郊,晴景欣有托。

□鸟鸣嘤嘤,幽花澹漠漠。平生江海交,乱后半沦落。

惟馀白发翁,林下甘寂寞。眼前儿与孙,懒惰不好学。

缅怀栗里人,取醉聊自乐。

春风尔何来,吹我门前柳。呼儿唱吴歌,欸乃齐拍手。

御史不在前,执法不在后。倒著乌纱巾,兀兀但饮酒。

重作苏门行,小作苏门住。西风昨夜来,不辨泉与树。

晨兴益萧爽,顿尔慊心素。淡淡浮云尽,渺渺飞鸿度。

牵牛寒有花,葭菼晴多露。境胜理自浃,心赏目皆寓。

尚觉腰组烦,未遂垂竿趣。何处凤鸾音,徒然谢高步。

春风芹下足迟留,白鸟平田忆旧游。
说尽轩裳还过眼,读残书卷复从头。
偶逢隐几何须问,不到投簪便拟休。
平世声名如皦日,欲将何地置巢由。
我爱昭州果,西东此檀珍。
荔枝登宴美,桂子薦盘新。
映树珠含影,承牙玉溜津。
二年游宦乐,满腹岭南春。

趁墟小聚岸沙边,渡口无人待放船。附郭鱼鲜争入市,傍山水足早耕田。

岚光破日沈花坞,霜气侵晨养麦天。欲向七门寻庙记,囊中尚有拓碑钱。

千峰耸寒翠,古刹凌秋云。
高人敛幽迹,世事何由闻。
禅石抱苍藓,祖衣含净氛。
有时溪上步,自与鸟猿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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