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环而下。血淋漓、浩然之气。与刀相射。贼技如斯堪一唾,公乃凭虚而驾。
看府谷、荒城斗大,中有孤魂垂白练。照河山、不许秦关夜。
苌宏恨、岂能化。
乡官义烈南雷亚,惜当时寸权尺土,一无凭借。过客哀歌还击缶,泪涌渭桥清灞。
公有后、士之良者,作吏寻公遗爱去,向馀杭、酹酒公祠舍。
述祖德、定悲吒。
寒香初荐,有衣冠入梦,宵魂曾昵。英气清愁销已尽,赢得溪山片席。
鸥路明边,雁行低处,冉冉秋无极。烟花难剪,尊前风景犹昔。
应记南渡人来,旧京望断,楼角寒吹笛。寂寞千秋谁泪洒,剩有红芙露泣。
结集缘深,贪多癖在,不负閒吟笔。芦中身世,扁舟华发惊白。
鲁兄卫弟,虞齿虢唇。倚伏相因,否泰惟匀。履兹艰虞,慎厥笑颦。
水清见石,天定胜人。
问妾何人妇,商家执巾■。枯杨生其梯,亦自称连理。
前年贩洞庭,今岁粜吴市。妾尝处空闺,独宿鲜娣姒。
妾貌苕之荣,妾心水之止。东邻何少年,自矜冠玉美。
妮词致黄金,新声挑绿绮。为妾谢少年,越礼禽行耳。
庭前雪皑皑,江上石齿齿。石坚不可泐,雪净不可滓。
付命朱丝绳,妄念君休矣。
臣某言:伏以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后汉时流入中国,上古未尝有也。昔者黄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岁;少昊在位八十年,年百岁;颛顼在位七十九年,年九十八岁;帝喾在位七十年,年百五岁;帝尧在位九十八年,年百一十八岁;帝舜及禹,年皆百岁。此时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寿考,然而中国未有佛也。其后殷汤亦年百岁,汤孙太戊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九年,书史不言其年寿所极,推其年数,盖亦俱不减百岁。周文王年九十七岁,武王年九十三岁,穆王在位百年。此时佛法亦未入中国,非因事佛而致然也。
汉明帝时,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耳。其后乱亡相继,运祚不长。宋、齐、梁、陈、元魏已下,事佛渐谨,年代尤促,惟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后三度舍身施佛,宗庙之祭,不用牲牢,昼日一食,止于菜果,其后竟为侯景所逼,饿死台城,国亦寻灭。事佛求福,乃更得祸。由此观之,佛不足事,亦可知矣。
高祖始受隋禅,则议除之。当时群臣材识不远,不能深知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阐圣明,以救斯弊,其事遂止,臣常恨焉。伏维睿圣文武皇帝陛下,神圣英武,数千百年已来,未有伦比。即位之初,即不许度人为僧尼道士,又不许创立寺观。臣常以为高祖之志,必行于陛下之手,今纵未能即行,岂可恣之转令盛也?
今闻陛下令群僧迎佛骨于凤翔,御楼以观,舁入大内,又令诸寺递迎供养。臣虽至愚,必知陛下不惑于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年丰人乐,徇人之心,为京都士庶设诡异之观,戏玩之具耳。安有圣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然百姓愚冥,易惑难晓,苟见陛下如此,将谓真心事佛,皆云:“天子大圣,犹一心敬信;百姓何人,岂合更惜身命!”焚顶烧指,百十为群,解衣散钱,自朝至暮,转相仿效,惟恐后时,老少奔波,弃其业次。若不即加禁遏,更历诸寺,必有断臂脔身以为供养者。伤风败俗,传笑四方,非细事也。
夫佛本夷狄之人,与中国言语不通,衣服殊制;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情。假如其身至今尚在,奉其国命,来朝京师,陛下容而接之,不过宣政一见,礼宾一设,赐衣一袭,卫而出之于境,不令惑众也。况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凶秽之馀,岂宜令入宫禁?
孔子曰:“敬鬼神而远之。”古之诸侯,行吊于其国,尚令巫祝先以桃茢祓除不祥,然后进吊。今无故取朽秽之物,亲临观之,巫祝不先,桃茹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举其失,臣实耻之。乞以此骨付之有司,投诸水火,永绝根本,断天下之疑,绝后代之惑。使天下之人,知大圣人之所作为,出于寻常万万也。岂不盛哉!岂不快哉!佛如有灵,能作祸祟,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上天鉴临,臣不怨悔。无任感激恳悃之至,谨奉表以闻。臣某诚惶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