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道旁旧家碣上题曰宋黄澹翁先生之墓

古路斜阳废城,断碑荒草残茔。
莫嗔童竖樵牧,不识先生姓名。
高启
  高启(1336-1373)汉族,江苏苏州人,元末明初著名诗人,与杨基、张羽、徐贲被誉为“吴中四杰”,当时论者把他们比作“明初四杰”,又与王行等号“北郭十友”。字季迪,号槎轩,平江路(明改苏州府)长洲县(今江苏省苏州市)人;洪武初,以荐参修《元史》,授翰林院国史编修官,受命教授诸王。擢户部右侍郎。苏州知府魏观在张士诚宫址改修府治,获罪被诛。高启曾为之作《上梁文》,有“龙蟠虎踞”四字,被疑为歌颂张士诚,连坐腰斩。有《高太史大全集》、《凫藻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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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然绕槛翠琅玕,瘦节疏枝特地寒。底事叶垂浑不舞,金风零露夜漙漙。

甚矣吾衰矣,怀哉予归哉。雀蜃不能化,何用充海淮。

王郎东鲁秀,玉质离氛埃。青丝络白马,啸吟浮玉隈。

馀子录录耳,谁敢相朋侪。一朝款柴户,严若问子来。

又疑蒙谷士,汗漫期九垓。嗟我晚闻道,可人常永怀。

乱后苦契阔,襟抱无由开。常深越鸟志,自腼庄栎材。

感子慰离索,驾言且勿催。人生驹过隙,发白不再孩。

鸡鸣舜为善,犬放轲所哀。文字乃其闰,末俗供驩咍。

勖哉圣贤事,充此天降才。赠言愧斐率,过此谁能裁。

人远看来短,山遥淡欲无。
水边渔舍密,天际客帆孤。

广文当日官虽冷,可奈才名振世何。他日君家须炙手,而今聊复雀堪罗。

黄阁成功久宴然,问龄才及卜熊年。俯躬忘却丝纶贵,臞貌真疑山泽仙。

赐直内庭频守岁,献谋前席几回天。更待风烟静南北,九重还见锡爰田。

茫然不省是人间,却有人家住近湾。一处便须终日坐,百年能得几时閒。

将开复合雨馀雨,乍有忽无山外山。安得扁舟如范蠡,遍寻七十二孱颜。

绿渚净秋波,苍林含夕景。之子坐垂纶,冥冥钓深冷。

归鸟背林梢,游鳞漾文荇。扁舟有馀閒,庶以怡日永。

断岸不逢人,虚明见清影。

清风枕簟水云乡,梦觉槐根百虑忘。起课山僮笑多事,饲鱼跟藕摘莲房。

上人曾住大梅山,坐看檐梅眼欲穿。白足乱迷行道日,宝花轻堕讲经天。

肯将素服欺尘梦,只许清香入梵筵。看到常师成熟后,方知此道有真传。

梅夏暗丝雨,麦秋扇浪风。香芦结黍趁天中。五日凄凉今古、与谁同。

白云本无心,乃生窗牖间。崇朝寄所托,日晏澹忘还。

并秀绿萝雨,馀润紫芝田。悠悠将无同,翳翳还自然。

欲得此中趣,惟观天际山。独想陶弘景,令人心意閒。

久惭窃食侣鹓鸿,尚以诗名玷至公。喜对亲慈说田里,了无事鄙到船蓬。

涨流暂急潮差候,阴霭俄销月在空。梦读道经人一笑,却怜疏直有仙风。

三年踪迹寄浮槎,忽报迁官喜近家。廉访台前仍宪秩,春明门外岂天涯。

间邀七里滩头月,醉折孤山水畔花。廊庙江湖随地足,周南留滞漫兴嗟。

承恩策马出都城,回首南天歌友生。讲学同倾肝胆话,论交时笃弟兄情。

鹳鳣有兆报杨氏,通塞还须问子平。驽蹇岂无千里用,盐车长御也难名。

天幕垂云合,山屏拥雪飞。杨公田种玉,渊客泪成玑。

点缀添梅萼,飘零乱羽衣。清溪横一叶,并载月明归。

辽海东空鹤不归,平芜遥际极凉霏。寒天霜静雕鹰没,沙苑秋高牧马肥。

落日美人歌玉帐,西风猎骑拥金羁。豪猪猛起当前立,曾冒鸣弓脱晓围。

凿石甃圜庵,结构因岩谷。
危梁琢坚珉,湿楚裁寒玉。
梵相终无坏,明灯自相续。
掘断青山根,白云常在屋。
枫树林边雨脚斜,儿童祈赛竟喧哗。
鸡豚上戊家家酒,莺燕东风处处花。
野径归时扶醉客,丛祠祭罢集神鸦。
濒湖生意伤多潦,预祝汗邪载满车。

繄谁融心神,写此万竿竹。我逐南薰来,炎歊正三伏。

开轩一披襟,洒然在淇澳。中宵起揽衣,乘月看未足。

高歌武公诗,清风动林麓。

  正月二十一日,某顿首十八丈退之侍者前:获书言史事,云具《与刘秀才书》,及今乃见书藁,私心甚不喜,与退之往年言史事甚大谬。

  若书中言,退之不宜一日在馆下,安有探宰相意,以为苟以史荣一韩退之耶?若果尔,退之岂宜虚受宰相荣己,而冒居馆下,近密地,食奉养,役使掌故,利纸笔为私书,取以供子弟费?古之志于道者,不若是。

  且退之以为纪录者有刑祸,避不肯就,尤非也。史以名为褒贬,犹且恐惧不敢为;设使退之为御史中丞大夫,其褒贬成败人愈益显,其宜恐惧尤大也,则又扬扬入台府,美食安坐,行呼唱于朝廷而已耶?在御史犹尔,设使退之为宰相,生杀出入,升黜天下土,其敌益众,则又将扬扬入政事堂,美食安坐,行呼唱于内庭外衢而已耶?何以异不为史而荣其号、利其禄者也?

  又言“不有人祸,则有天刑”。若以罪夫前古之为史者,然亦甚惑。凡居其位,思直其道。道苟直,虽死不可回也;如回之,莫若亟去其位。孔子之困于鲁、卫、陈、宋、蔡、齐、楚者,其时暗,诸侯不能行也。其不遇而死,不以作《春秋》故也。当其时,虽不作《春秋》,孔子犹不遇而死也。 若周公、史佚,虽纪言书事,独遇且显也。又不得以《春秋》为孔子累。范晔悖乱,虽不为史,其宗族亦赤。司马迁触天子喜怒,班固不检下,崔浩沽其直以斗暴虏,皆非中道。左丘明以疾盲,出于不幸。子夏不为史亦盲,不可以是为戒。其余皆不出此。是退之宜守中道,不忘其直,无以他事自恐。 退之之恐,唯在不直、不得中道,刑祸非所恐也。

  凡言二百年文武士多有诚如此者。今退之曰:我一人也,何能明?则同职者又所云若是,后来继今者又所云若是,人人皆曰我一人,则卒谁能纪传之耶?如退之但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同职者、后来继今者,亦各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则庶几不坠,使卒有明也。不然,徒信人口语,每每异辞,日以滋久,则所云“磊磊轩天地”者决必沉没,且乱杂无可考,非有志者所忍恣也。果有志,岂当待人督责迫蹙然后为官守耶?

  又凡鬼神事,渺茫荒惑无可准,明者所不道。退之之智而犹惧于此。今学如退之,辞如退之,好议论如退之,慷慨自谓正直行行焉如退之,犹所云若是,则唐之史述其卒无可托乎!明天子贤宰相得史才如此,而又不果,甚可痛哉!退之宜更思,可为速为;果卒以为恐惧不敢,则一日可引去,又何 以云“行且谋”也?今人当为而不为,又诱馆中他人及后生者,此大惑已。 不勉己而欲勉人,难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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