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亥杂诗 89

学羿居然有羿风,千秋何可议逢蒙。
绝怜羿道无消息,第一亲彎射羿功。
龚自珍
  龚自珍(1792年8月22日~1841年9月26日)字璱人,号定盦(一作定庵)。汉族,浙江临安(今杭州)人。晚年居住昆山羽琌山馆,又号羽琌山民。清代思想家、文学家及改良主义的先驱者。27岁中举人,38岁中进士。曾任内阁中书、宗人府主事和礼部主事等官职。主张革除弊政,抵制外国侵略,曾全力支持林则徐禁除鸦片。48岁辞官南归,次年暴卒于江苏丹阳云阳书院。他的诗文主张“更法”、“改图”,揭露清统治者的腐朽,洋溢着爱国热情,被柳亚子誉为“三百年来第一流”。著有《定庵文集》,留存文章300余篇,诗词近800首,今人辑为《龚自珍全集》。著名诗作《己亥杂诗》共315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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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子曰:“仓廪实而知礼节。”民不足而可治者,自古及今,未之尝闻。古之人曰:“一夫不耕,或受之饥;一女不织,或受之寒。” 生之有时,而用之亡度,则物力必屈。古之治天下,至孅至悉也,,故其畜积足恃。今背本而趋末,食者甚众,是天下之大残也;淫侈之俗,日日以长,是天下之大贼也。残贼公行,莫之或止;大命将泛,莫之振救。生之者甚少,而靡之者甚多,天下财产何得不蹶!

  汉之为汉,几四十年矣,公私之积,犹可哀痛!失时不雨,民且狼顾;岁恶不入,请卖爵子,既闻耳矣。安有为天下阽危者若是而上不惊者?世之有饥穰,天之行也,禹、汤被之矣。即不幸有方二三千里之旱,国胡以相恤?卒然边境有急,数千百万之众,国胡以馈之?兵旱相乘,天下大屈,有勇力者聚徒而衡击;罢夫羸老易子而咬其骨。政治未毕通也,远方之能疑者,并举而争起矣。乃骇而图之,岂将有及乎?

  夫积贮者,天下之大命也。苟粟多而财有余,何为而不成?以攻则取,以守则固,以战则胜。怀敌附远,何招而不至!今驱民而归之农,皆著于本;使天下各食其力,末技游食之民,转而缘南亩,则畜积足而人乐其所矣。可以为富安天下,而直为此廪廪也,窃为陛下惜之。

  节自《汉书·食货志》

腰肢一缕纤长。是垂杨。泥泥风中衣袖、冷沈香。
花如颊。眉如叶。语如簧。微笑微颦相恼、过回廊。

江上双画舸,风帆或先后。晚共泊芦洲,欣同幕中友。

一过长风沙,一住贵池口。当时骢马客,今是凭熊守。

每怜诸女贤,与婿来为寿。上去至南康,嫁妹事箕帚。

不畏杨澜险,不为庐峰秀。二君情义著,我送何须酒。

历井扪参踏藓苔,山腰海角偶徘徊。身从飘泊似浮水,眼见纷华等湿灰。

共煮松风占乳信,试寻香雪探芳媒。笑谈疑在蓬瀛上,下视云中两两苔。

辞麾来此住云霄,闻健登临肯惮劳。
紫陌事多都不见,家山围绕是嵩高。

万壑千山到此宽,边城极目自辛酸。援袍志在捐身易,按塞年来报国难。

尚有二毛知往事,偶闻百舌送球寒。圣朝不欲穷佳器,疏草空从午夜看。

维舟大江浒,西登皖城隅。遐思浩无际,怀古在踟蹰。

桓桓青阳公,忠节溢寰区。坚军守兹垒,七载枕戈殳。

上书久不报,援绝形势孤。全家俱守死,取义捐厥躯。

时去事己往,令名天壤俱。入祠拜英姿,灵爽犹俨如。

褒封显幽愤,庙食扬休都。起敬仰馀烈,临风发长吁。

媲美巡与远,伟哉皆丈夫。

停云之思兮,思不能已只。予兮斯栖,有山有林有园有田只。

山崖卓拔,居辄拮据只。林木蔽芾,时而濛翳只。丘樊衍沃,味所茹蓄只。

田畴嶕峣,食以菑畬只。仰瞻扶舆,宇宙随所寓只。

来今往古焉有穷只。予兮斯栖,复吾广居只。仰止昔人返吾诚只。

道以为径由适趍只。德以为宅直而方只。体仁为防,遵义为范只。

大中至和心之醇只。闳文钜章道所载只。持敬弗愆主厥一只。

溥博其渊慎兹独只。制以衡辙为德舆只。操其淄潾增澡砺只。

执中无隅神无方只。心君湛然净以虚只。圣哲同皈永矢蹈只。

停云而思远溯游只。丽泽其鲜胡盍簪只。浇风颓波曰漂宕只。

孰偕寤言中心乐只。平陆修阻慨邈悠只。舟车莫从奚促席只。

洞视千古等须臾,伐木以歌怅吾悲只。

五十年相聚,俄惊一梦馀。酸辛身后事,愁苦病中书。

苔藓沙场骨,罗纨肉食躯。何如终牖下,随分葬郊墟。

人家星散住村墟,第二港头潮水初。蛱蝶一阑花院落,乌犍千亩雨犁锄。

养鱼已得陶朱法,种树还抄汜胜书。兴熟不辞归路远,醉扶斜日上柴车。

团扇流连,镂满月影娥池小。费尺素裁来,襟袖好风偏杳。

皴石枯松,研罨画、上林承诏。想胭脂脱尽,宜对昭阳人悄。

吴带当风,曹衣出水,写生空表。只禁本生绡。淡墨寒烟围绕。

莫教持比,黄荃花鸟。想袖来、频向荷凉轻舀。

依然雉堞古城基,开创由来自汉隋。南北两门馀旧日,黔黎百岁话当时。

循山㶁㶁陈公堨,凿石岩岩葛令碑。万丈悬崖如削玉,也应容我恣题诗。

登陴南纵目,雉堞瞰龙沟。夕照千村暮,阴风万木秋。

地通淮水曲,天入楚江头。莫道无烽火,兵戈尚未休。

江南木叶飞,江北百草黄。风烟澹莽苍,怅望川途长。

寒鱼聚其群,鸿雁忽成行。俯仰念时川,索居耿凄凉。

昔我二三子,敦好攻文章。漂零时相失,尺素不得将。

人生四方志,企尔扬声光。登山岂无车,涉水亦有航。

真诚谅不隔,离别庸何伤。

乾坤两卦上天梯。分柔健高低。六关爻变推天道,斡璇玑、日月东西。妙采精华成液,通神息,饮刀圭。溶溶金水泛曹溪。得九转功齐。变成丹体香风袅,木童喜、寿域长跻。显出元初气艳,廓胸襟,吐虹霓。

积阴之气凝不流,澄辉上薄蟾宫秋。灵娲鍊雪补天罅,六合幻一琉璃沤。

沤光滉瀁烛银浦,三山历历明可数。宝奁开影出素娥,桂露飞香洒黎母。

先生独坐海上亭,肝胆莹若梅花冰。初疑骊珠起甓社,熟视坎德交金精。

六鳌伏穴不敢动,天地无波一泓冻。玉螺沆瀣漱玄津,铁网珊瑚注清梦。

紫鹏飞来翼垂云,药成兔鼎许见分。先生跨鹏擘云去,麻姑已约南溟君。

画楼红烛黄昏,思妇啼春泪痕。
杨柳轻烟别院,梨花细雨重门。

堤草袅空垂露眼,渚浦穿浪凑烟芽。晴楼谈罢山横黛,夜局棋酣烛坠花。

凉风飒江介,云日弥城邑。
玄宫冠隆坻,爽林秋气裛。
右瞰灵波长,左拱朝寺袭。
红兰委神皋,华薄冒原隰。
晨往苦夕归,孤怀忌群集。
卑枝迕高盖,促席妨长什。
雅投幽翰期,讵宜悲丝泣。
顿辔东轩中,缓带曲阿级。
松游翠阴重,桂动香露湿。
槛高睇营营,巢返听戢戢。
托身本难稽,超景嗟未及。
临发耽须臾,青骊解还絷。

林叶纷纷落,乾坤报早秋。分明西祖意,何用更驰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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