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潭村

不识烟尘地,犹藏太古村。苍松迷谷口,怪石绣云根。

岩复人居匿,坡回犊牧暄。柴门堪小憩,转盼失桃源。

张衡
  张衡(78-139),字平子,汉族,南阳西鄂(今河南南阳市石桥镇)人,我国东汉时期伟大的天文学家、数学家、发明家、地理学家、制图学家、文学家、学者,在汉朝官至尚书,为我国天文学、机械技术、地震学的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由于他的贡献突出,联合国天文组织曾将太阳系中的1802号小行星命名为“张衡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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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观桃花红似锦,两堤杨柳绿于云。
游人只是游晴昼,烟雨朝昏尽属君。
佐命三朝为太宰,名垂千古号元功。
栽培桃李满天下,出入风涛半海中。
虎帐夜寒心益壮,凤池波暖位犹空。
君王鼎盛子仪在,万里河湟不足攻。
这里裁诗话别离。那边应是望归期。人言心急马行迟。去雁无凭传锦字,春泥抵死污人衣。海棠过了有荼。

  右金石录三十卷者何?赵侯德父所著书也。取上自三代,下迄五季,钟、鼎、甗、鬲、盘、彝、尊、敦之款识,丰碑、大碣,显人、晦士之事迹,凡见于金石刻者二千卷,皆是正伪谬,去取褒贬,上足以合圣人之道,下足以订史氏之失者,皆载之,可谓多矣。

  呜呼,自王播、元载之祸,书画与胡椒无异;长舆、元凯之病,钱癖与传癖何殊。名虽不同,其惑一也。

  余建中辛巳,始归赵氏。时先君作礼部员外郎,丞相时作吏部侍郎。侯年二十一,在太学作学生。赵、李族寒,素贫俭。每朔望谒告出,质衣,取半千钱,步入相国寺,市碑文果实归,相对展玩咀嚼,自谓葛天氏之民也。后二年,出仕宦,便有饭蔬衣练,穷遐方绝域,尽天下古文奇字之志。日就月将,渐益堆积。丞相居政府,亲旧或在馆阁,多有亡诗、逸史,鲁壁、汲冢所未见之书,遂力传写,浸觉有味,不能自已。后或见古今名人书画,一代奇器,亦复脱衣市易。尝记崇宁间,有人持徐熙牡丹图,求钱二十万。当时虽贵家子弟,求二十万钱,岂易得耶。留信宿,计无所出而还之。夫妇相向惋怅者数日。

  后屏居乡里十年,仰取俯拾,衣食有余。连守两郡,竭其俸入,以事铅椠。每获一书,即同共勘校,整集签题。得书、画、彝、鼎,亦摩玩舒卷,指摘疵病,夜尽一烛为率。故能纸札精致,字画完整,冠诸收书家。余性偶强记,每饭罢,坐归来堂烹茶,指堆积书史,言某事在某书、某卷、第几叶、第几行,以中否角胜负,为饮茶先后。中即举杯大笑,至茶倾覆怀中,反不得饮而起。甘心老是乡矣。故虽处忧患困穷,而志不屈。收书既成,归来堂起书库,大橱簿甲乙,置书册。如要讲读,即请钥上簿,关出卷帙。或少损污,必惩责揩完涂改,不复向时之坦夷也。是欲求适意,而反取憀憟。余性不耐,始谋食去重肉,衣去重采,首无明珠、翠羽之饰,室无涂金、刺绣之具。遇书史百家,字不刓缺,本不讹谬者,辄市之,储作副本。自来家传周易、左氏传,故两家者流,文字最备。于是几案罗列,枕席枕藉,意会心谋,目往神授,乐在声色狗马之上。

  至靖康丙午岁,侯守淄川,闻金寇犯京师,四顾茫然,盈箱溢箧,且恋恋,且怅怅,知其必不为己物矣。建炎丁未春三月,奔太夫人丧南来。既长物不能尽载,乃先去书之重大印本者,又去画之多幅者,又去古器之无款识者,后又去书之监本者,画之平常者,器之重大者。凡屡减去,尚载书十五车。至东海,连舻渡淮,又渡江,至建康。青州故第,尚锁书册什物,用屋十余间,冀望来春再备船载之。十二月,金人陷青州,凡所谓十余屋者,已皆为煨烬矣。

  建炎戊申秋九月,侯起复知建康府。已酉春三月罢,具舟上芜湖,入姑孰,将卜居赣水上。夏五月,至池阳。被旨知湖州,过阙上殿。遂驻家池阳,独赴召。六月十三日,始负担,舍舟坐岸上,葛衣岸巾,精神如虎,目光烂烂射人,望舟中告别。余意甚恶,呼曰:“如传闻城中缓急,奈何?”戟手遥应曰:“从众。必不得已,先弃辎重,次衣被,次书册卷轴,次古器,独所谓宗器者,可自负抱,与身俱存亡,勿忘之。”遂驰马去。途中奔驰,冒大暑,感疾。至行在,病痁。七月末,书报卧病。余惊怛,念侯性素急,奈何。病痁或热,必服寒药,疾可忧。遂解舟下,一日夜行三百里。比至,果大服柴胡、黄芩药,疟且痢,病危在膏盲。余悲泣,仓皇不忍问后事。八月十八日,遂不起。取笔作诗,绝笔而终,殊无分香卖履之意。

  葬毕,余无所之。朝廷已分遣六宫,又传江当禁渡。时犹有书二万卷,金石刻二千卷,器皿、茵褥,可待百客,他长物称是。余又大病,仅存喘息。事势日迫。念侯有妹婿,任兵部侍郎,从卫在洪州,遂遣二故吏,先部送行李往投之。冬十二月,金寇陷洪州,遂尽委弃。所谓连舻渡江之书,又散为云烟矣。独余少轻小卷轴书帖、写本李、杜、韩、柳集,《世说》、《盐铁论》,汉唐石刻副本数十轴,三代鼎鼐十数事,南唐写本书数箧,偶病中把玩,搬在卧内者,岿然独存。

  上江既不可往,又虏势叵测,有弟迒任敕局删定官,遂往依之。到台,台守已遁。之剡,出陆,又弃衣被。走黄岩,雇舟入海,奔行朝,时驻跸章安,从御舟海道之温,又之越。庚戌十二月,放散百官,遂之衢。绍兴辛亥春三月,复赴越,壬子,又赴杭。

  先侯疾亟时,有张飞卿学士,携玉壶过,视侯,便携去,其实珉也。不知何人传道,遂妄言有颁金之语。或传亦有密论列者。余大惶怖,不敢言,亦不敢遂已,尽将家中所有铜器等物,欲走外廷投进。到越,已移幸四明。不敢留家中,并写本书寄剡。后官军收叛卒,取去,闻尽入故李将军家。所谓岿然独存者,无虑十去五六矣。惟有书画砚墨,可五七簏,更不忍置他所。常在卧塌下,手自开阖。在会稽,卜居土民钟氏舍。忽一夕;穴壁负五簏去。余悲恸不已,重立赏收赎。后二日,邻人钟复皓出十八轴求赏,故知其盗不远矣。万计求之,其余遂不可出。今知尽为吴说运使贱价得之。所谓岿然独存者,乃十去其七八。所有一二残零不成部帙书册,三数种平平书帙,犹复爱惜如护头目,何愚也耶。

  今日忽阅此书,如见故人。因忆侯在东莱静治堂,装卷初就,芸签缥带,束十卷作一帙。每日晚吏散,辄校勘二卷,跋题一卷。此二千卷,有题跋者五百二卷耳。今手泽如新,而墓木已拱,悲夫!

  昔萧绎江陵陷没,不惜国亡,而毁裂书画。杨广江都倾覆,不悲身死,而复取图书。岂人性之所著,死生不能忘之欤。或者天意以余菲薄,不足以享此尤物耶。抑亦死者有知,犹斤斤爱惜,不肯留在人间耶。何得之艰而失之易也。

  呜呼,余自少陆机作赋之二年,至过蘧瑗知非之两岁,三十四年之间,忧患得失,何其多矣!然有有必有无,有聚必有散,乃理之常。人亡弓,人得之,又胡足道!所以区区记其终始者,亦欲为后世好古博雅者之戒云。

  绍兴二年、玄黓岁,壮月朔甲寅,易安室题 。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
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汩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
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此度?(改此度 一作:改乎此度)
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

冶蓝活翠沈沈碧。人间无此消魂色。谁爇此炉香。才人居未央。

摩挲还未忍。心上温黁肯。梦到古长安。茂陵春雨寒。

生朝乐事记当年,汤饼何须半臂钱。吾算自知樽有酒,汝翁莫叹坐无毡。

红蓝染髓换霜肤,血滴灵芸凝玉壶。莫讶施朱教太赤,入时学得牡丹图。

无诸城北山寺幽,蓉峰秀削传炎洲。地脉凑聚山气结,其间产石如产镠。

等差估两计以值,籀画斯篆穷雕锼。客游闽峤羁,深岩拟博采。

冯公弹铗出无车,冥搜步未探章亥。有客遗我石六方,重之奚啻珠百琲。

模山范水镂奇形,龟纽螭文蟠异彩。最上艾叶绿,其次瓜瓤红。

蝶粉鹧鸪斑,品第从同同。我闻岳渎有神灵,第一产士扬王庭。

宝货亦足裕家国,职方贯利劳丁宁。最下之产乃玩物,坐令地骨遭天刑。

南海采珠人,于阗捞玉客,歙龙尾洲端龙岩,砚材追凿人千百。

石燕鼎赝辨谁详,市侩居奇争黑白。此山封自南宋朝,谢客作俑重绎骚。

至今大洞成空嵌,方十里者地不毛。圣朝木不宝异物,文人何事恣搜淘。

不然绿章告苍威,不然骍犊禋地祇。出云降雨神之职,勿生尤物为疮痍。

石不能言喻以意,检点归装不忍弃。翻书更绎古人题,朱十有诗卞有记。

圣学渊宏百世师,六宫薰习喜文词。睿思传出宸章丽,院院珠装御制诗。

说妙谈玄了不通,争如默默守其中。不偏不倚玄关透,不易方能合圣功。

传语*州道友。休恋随情花柳。最好逐谭风,保护形躯不朽。不朽。不朽。共饮长生仙酒。

徒河岸北白莲东,法鼓惊飞碣石鸿。塔上风烟高鸟路,山头云雨化人宫。

松林碍日蜂房冷,石砌颓沙蚁穴空。欲尽休公挥麈乐,鬓丝羞对落花风。

碧云叶底。万点黄金蕊。更看蔷薇清露洗。泽国秋光如水。余生牢落江南。幽香鼻观曾参。见说小山招隐,梦魂夜夜云岚。
纵棹怜回曲。
寻山静见闻。
每从芳杜性。
须与俗人分。
贝塔涵流动。
花台偏领芬。
蒙茏出檐桂。
散漫绕牕云。
情幽岂狥物。
志远易惊羣。
何由狎鱼鸟。
不愿屈玄纁。

紫驼峰挂葡萄酒,白马鬉悬芍药花。绣帽宫人传旨出,黄门伴送内臣家。

拨转飞天妙本,炼就一粒丹砂。朝求暮采道人茶。

圆满一旬点罢。

玉衡缠教定正,运动八面云霞。小庵独坐俺仙家。

除睡万缘不挂。

满城风雨近重阳,小院更凄凉。遥想东篱山色,今年花为谁黄。
何妨载酒,登高落帽,物外徜徉。都把渊明诗思,消磨□□□□。

沧洲趣不常,青云竟谁料。绿酒不尽欢,黄花向人笑。

逸兴凌烟霞,忘机狎鸥鸟。此意谁与论,秋声动林表。

春暮辞朝秋暮还,殷勤恋主畏间关。雄躯谋国容先瘦,谠论匡时舍渐艰。

三载别来留半夕,一湾送去隔千山。独怜衰鬓飘萍梗,目断归帆泪暗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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