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河东虞押衙二首

长剑高歌换素衣,君恩未报不言归。旧精鸟篆谙书体,
新授龙韬识战机。万里往来征马瘦,十年离别故人稀。
生平志气何人见,空上西楼望落晖。
吴门风水各萍流,月满花开懒独游。万里山川分晓梦,
四邻歌管送春愁。昔年顾我长青眼,今日逢君尽白头。
莫向尊前更惆怅,古来投笔尽封侯。
许浑
许浑(约791~约858),字用晦(一作仲晦),唐代诗人,润州丹阳(今江苏丹阳)人。晚唐最具影响力的诗人之一,其一生不作古诗,专攻律体;题材以怀古、田园诗为佳,艺术则以偶对整密、诗律纯熟为特色。唯诗中多描写水、雨之景,后人拟之与诗圣杜甫齐名,并以“许浑千首湿,杜甫一生愁”评价之。成年后移家京口(今江苏镇江)丁卯涧,以丁卯名其诗集,后人因称“许丁卯”。许诗误入杜牧集者甚多。代表作有《咸阳城东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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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仲夷吾者,颍上人也。少时常与鲍叔牙游,鲍叔知其贤。管仲贫困,常欺鲍叔,鲍叔终善遇之,不以为言。已而鲍叔事齐公子小白,管仲事公子纠。及小白立为桓公,公子纠死,管仲囚焉。鲍叔遂进管仲。管仲既用,任政于齐,齐桓公以霸,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管仲之谋也。

  管仲曰:“吾始困时,尝与鲍叔贾,分财利多自与,鲍叔不以我为贪,知我贫也。吾尝为鲍叔谋事而更穷困,鲍叔不以我为愚,知时有利不利也。吾尝三仕三见逐于君,鲍叔不以我为不肖,知我不遇时。吾尝三战三走,鲍叔不以我怯,知我有老母也。公子纠败,召忽死之,吾幽囚受辱,鲍叔不以我为无耻,知我不羞小节而耻功名不显于天下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子也。”

  鲍叔既进管仲,以身下之。子孙世禄于齐,有封邑者十余世,常为名大夫。天下不多管仲之贤而多鲍叔能知人也。

  管仲

  既任政相齐,以区区之齐在海滨,通货积财,富国强兵,与俗同好恶。故其称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上服度则六亲固。四维不张,国乃灭亡。下令如流水之原,令顺民心。”故论卑而易行。俗之所欲,因而予之;俗之所否,因而去之。

  其为政也,善因祸而为福,转败而为功。贵轻重,慎权衡。桓公实怒少姬,南袭蔡,管仲因而伐楚,责包茅不入贡于周室。桓公实北征山戎,而管仲因而令燕修召公之政。于柯之会,桓公欲背曹沫之约,管仲因而信之,诸侯由是归齐。故曰:“知与之为取,政之宝也。”

  管仲富拟于公室,有三归、反坫,齐人不以为侈。管仲卒,齐国遵其政,常强于诸侯。后百余年而有晏子焉。

  晏子

  晏平仲婴者,莱之夷维人也。事齐灵公、庄公、景公,以节俭力行重于齐。既相齐,食不重肉,妾不衣帛。其在朝,君语及之,即危言;语不及之,即危行。国有道,即顺命;无道,即衡命。以此三世显名于诸侯。

  越石父贤,在缧绁中。晏子出,遭之涂,解左骖赎之,载归。弗谢,入闺。久之,越石父请绝。晏子惧然,摄衣冠谢曰:“婴虽不仁,免子于缌何子求绝之速也?”石父曰:“不然。吾闻君子诎于不知己而信于知己者。方吾在缧绁中,彼不知我也。夫子既已感寤而赎我,是知己;知己而无礼,固不如在缧绁之中。”晏子于是延入为上客。

  为齐相,出,其御之妻从门闲而窥其夫。其夫为相御,拥大盖,策驷马,意气扬扬甚自得也。既而归,其妻请去。夫问其故。妻曰:“晏子长不满六尺,身相齐国,名显诸侯。今者妾观其出,志念深矣,常有以自下者。今子长八尺,乃为人仆御,然子之意自以为足,妾是以求去也。”其后夫自抑损。晏子怪而问之,御以实对。晏子荐以为大夫。

  太史公曰:吾读管氏牧民、山高、乘马、轻重、九府,及晏子春秋,详哉其言之也。既见其著书,欲观其行事,故次其传。至其书,世多有之,是以不论,论其轶事。

  管仲世所谓贤臣,然孔子小之。岂以为周道衰微,桓公既贤,而不勉之至王,乃称霸哉?语曰“将顺其美,匡救其恶,故上下能相亲也”。岂管仲之谓乎?

  方晏子伏庄公尸哭之,成礼然后去,岂所谓“见义不为无勇”者邪?至其谏说,犯君之颜,此所谓“进思尽忠,退思补过”者哉!假令晏子而在,余虽为之执鞭,所忻慕焉。

天书万里至,旌旆上江飞。日向鄱阳近,应看吴岫微。
暮帆何处落,潮水背人归。风土无劳问,南枝黄叶稀。
广寒宫里,散天花、点点空中柳絮。是处楼台皆似玉,半夜风声不住。万里盐城,千家台瓦,无认蓬莱处。但呼童、且去探梅花,攀那树。垂帘未敢掀开,狮儿初捏就,佳人偷觑。溪畔渔翁蓑又重,几点沙鸥无语。竹折庭前,松僵路畔,满目都如许。问要晴,更待积痕消,须无雨。

少年塞上传书檄,晚岁湖边结薜萝。犹有诗编传旧梦,更无心事向惊波。

人生难料君重出,戍务方殷意若何。鬓发浪苍肝胆在,铁山泾水待铙歌。

雨洗风吹桃李净,松声聒尽鸟惊春。
满船明月从此去,本是江湖寂寞人。
从容须陛对,萧洒待家居。
近阁从戎笔,闲裁寄旧书。
青衫逾一纪,黄卷尚三馀。
闻说山斋好,何时遂曳裾。
中年才子躭丝竹,俭岁高人厌薜蘿。
两种情怀皆可谅,阳秋贬笔未宜多。

雨花台畔访紫荆。匹练大江横。钟山紫翠斜阳外,虬龙影、几阵松声。

曾共庐山高衲,小楼明月吹笙。

短筇重过石头城。怀旧不胜情。徵君旧刹栖霞寺,梧桐老、白鹤相迎。

为道二乡居士,来寻三影先生。

苜蓿空山恋肯肥,性龙骨马本相违。古今分定庖羲眼,伯乐虽看认恐非。

园林足佳胜,钟鼓乐时康。去天尺五韦杜,此日汉金张。谁似主人好客,暂趁金华少暇,尊俎共徜徉。三馆尽英*,簪履玉生光。眺东台,登北榭,宴南堂。露凉玉簪零乱,竹静有深香。醉听新声金缕,爱仰东山雅量,清赏兴何长。高咏遂初赋,松柏*苍苍。

桐溪古驿闻来久,我到梅黄雨细时。砌下流泉无复有,空馀松柏覆檐垂。

慈山习先隐,游钓安可忘。门前采樵路,今昔同雪霜。

腰斧想所历,苍苔仍石床。西风吹蟠木,恻怛中情伤。

孤生易为感,此心焉得将。仰视日月驰,天高恨茫茫。

闾门久寂寞,墓地空荒凉。骨肉况多乖,生死各一方。

徘徊念故土,涕湿尘沙黄。平生峥嵘志,垂老对家乡。

老境得为丘壑伴,醉乡还胜子孙扶。

八曲山云敛复开,长年倚櫂立徘徊。
俄然听得林间语,知道新村贳酒来。

左徒风节千秋重,湘山峭焉高咏。玉琢精神,兰熏气质,众醉中闲独醒。

丹心自靖,与殷代三仁,后先辉映。若问同时,祗应邹峄可相并。

离骚衣被万古,视风诗小雅,应许骖靳。香草儿时,鸿裁旷代,妙契偏从孤冷。

清芬荐茗,岩洁泉甘,定符贞性。更展遗篇,绿窗娱书静。

睡起和春倚小廊,寂聊情绪满斜阳。
园林已是花飞急,帘幕争禁燕语忙。

匡庐转迢递,香炉秀孤峰。色立寒气正,情留去人浓。

东林初识面,上流若为容。始知孟襄阳,表此开奇胸。

江豚动浮日,渚凫会晚风。落木楚塞阔,棹歌巴船逢。

家室幸得将,桑梓犹怀恭。草堂恋宦辙,况有篮舆踪。

登舻眺既切,陟岸眷弥重。苍然水烟渺,曾是归云封。

少年不解事,买骏轻千金。何如小黄犊,踏雪空山深。

小小双牧童,吹笛穿松林。醉拜南宫墓,地下有知音。

临岐犹恋五云深,只恐楼台暮色侵。金爵觚棱萦别梦,黄龙边塞入秋心。

悲歌未已频看剑,倦翮何之且择林。君自诗名遍都下,奚劳重碎子昂琴。

  人未有不乐为治平之民者也,人未有不乐为治平既久之民者也。治平至百余年,可谓久矣。然言其户口,则视三十年以前增五倍焉,视六十年以前增十倍焉,视百年、百数十年以前不啻增二十倍焉。

  试以一家计之:高、曾之时,有屋十间,有田一顷,身一人,娶妇后不过二人。以二人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宽然有余矣。以一人生三计之,至子之世而父子四人,各娶妇即有八人,八人即不能无拥作之助,是不下十人矣。以十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吾知其居仅仅足,食亦仅仅足也。子又生孙,孙又娶妇,其间衰老者或有代谢,然已不下二十余人。以二十余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即量腹而食,度足而居,吾以知其必不敷矣。又自此而曾焉,自此而玄焉,视高、曾时口已不下五六十倍,是高、曾时为一户者,至曾、元时不分至十户不止。其间有户口消落之家,即有丁男繁衍之族,势亦足以相敌。或者曰:“高、曾之时,隙地未尽辟,闲廛未尽居也。”然亦不过增一倍而止矣,或增三倍五倍而止矣,而户口则增至十倍二十倍,是田与屋之数常处其不足,而户与口之数常处其有余也。又况有兼并之家,一人据百人之屋,一户占百户之田,何怪乎遭风雨霜露饥寒颠踣而死者之比比乎?

  曰:天地有法乎?曰:水旱疾疫,即天地调剂之法也。然民之遭水旱疾疫而不幸者,不过十之一二矣。曰:君、相有法乎?曰:使野无闲田,民无剩力,疆土之新辟者,移种民以居之,赋税之繁重者,酌今昔而减之,禁其浮靡,抑其兼并,遇有水旱疾疫,则开仓廪,悉府库以赈之,如是而已,是亦君、相调剂之法也。

  要之,治平之久,天地不能不生人,而天地之所以养人者,原不过此数也;治平之久,君、相亦不能使人不生,而君、相之所以为民计者,亦不过前此数法也。然一家之中有子弟十人,其不率教者常有一二,又况天下之广,其游惰不事者何能一一遵上之约束乎?一人之居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一人之食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此吾所以为治平之民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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