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公许(?—1251),字季与,一字希颖,号沧州。南宋眉州眉山(今属四川)人,一说叙州宣化(今四川宜宾西北)人。嘉定进士。历官著作郎、起居郎,数论劾史嵩之。后迁中书舍人,进礼部侍郎,又论劾郑清之。屡遭排挤,官终权刑部尚书。有文才,今存《沧州尘缶编》。
惟臣之先,昔仕于汉。奕世绵绵,颇涉台观。暨臣父综,遭时之难。
卯金失御,邦家毁乱。适兹我土,庶存孑遗。天启其心,东南是归。
厥初流隶,困于蛮垂。大皇开基,恩德远施。特蒙招命,拯擢泥污。
释放巾褐,受职剖符。作守合浦,在海之隅。迁入京辇,遂升极枢。
枯瘁更荣,绝统复纪。自微而显,非愿之始。亦惟宠遇,心存足止。
重值文皇,建号东宫。乃作少傅,光华益隆。明明圣嗣,至德谦崇。
礼遇兼加,惟渥惟丰。哀哀先臣,念竭其忠。洪恩未报,委世以终。
嗟臣蔑贱,惟昆及弟。幸生幸育,托综遗体。过庭既训,顽蔽难启。
堂构弗克,志存耦耕。岂悟圣朝,仁泽流盈。追录先臣,悯共无成。
是济是拔,被以殊荣。珝忝千里,受命南征。旌旗备物,金革扬声。
及臣斯陋,实暗实微。既显前轨,人物之机。复傅东宫,继世荷辉。
才不逮先,是忝是违。乾德博好,文雅是贵。追悼亡臣,冀存遗类。
如何愚胤,曾无仿佛。瞻彼旧宠,顾此顽虚。孰能忍愧,臣实与居。
夙夜反侧,克民自论。父子兄弟,累世蒙恩。死惟结草,生誓杀身。
虽则灰陨,无报万分。
我昔少年百不求,车舟载走殊方州。短褐之衣饭不足,胸探江汉千珠旒。
偶向人閒结豪士,击筑和歌燕市秋。自从通籍十年后,意兴直与庸人侔。
径辞五云双阙下,欲揽青天沧海流。故人剖符守东岳,长髯忽对当风虬。
坐中宾友况英俊,闻名往往从交游。嘉陵驿路剑关口,君昔黄绶忧民忧。
一朝解印归不得,西南漂泊猿獶愁。是时朱君亦羁客,携子登阁观江涪。
万里解散复会合,并有百锦囊压辀。荷君为我尽顺出,红烛低看三白头。
精金美玉价在市,鲸波蜃气升成楼。信知江山助雄丽,使我愧向平生搜。
拟将雪霁上日观,当为故人十日留。高岩磨壁不敢写,盍借巨笔镵天球。
文章道路识老马,世事沧洲漂白鸥。相看兴极一回首,日月住矣空悠悠。
寒月迥,凝望属天涯。剑吐蓉光三尺冷,弓垂蟾影半轮斜。
豪气动悲笳。
回首处,幂历杳平沙。雪窖遥天迷雁宇,琼楼暗影奈妖蟆。
双鬓冷霜华。
雄儿任气侠,声盖少年场。借友行报怨,杀人租市旁。
吴刀鸣手中,利剑严秋霜。腰间叉素戟,手持白头镶。
腾超如激电,回旋如流光。奋击当手决,交尸自纵横。
宁为殇鬼雄,义不入圜墙。生从命子游,死闻侠骨香。
身没心不徵,勇气加四方。
猩猩,兽之好酒者也。大麓之人设以醴尊。陈之饮器,小大具列焉。织草为履,勾连相属也,而置之道旁。猩猩见,则知其诱之也,又知设者之姓名与其父母祖先,一一数而骂之。已而谓其朋曰:“盍少尝之?慎无多饮矣!”相与取小器饮,骂而去之。已而取差大者饮,又骂而去之。如是者四,不胜其唇吻之甘也,遂大爵而忘其醉。醉则群睨嘻笑,取草履着之。麓人追之,相蹈藉而就絷,无一得免焉。其后来者亦然。
夫猩猩智矣,恶其为诱也,而卒不免于死,贪为之也。
灵鼍击鼓夜支更,淅淅淋淋一片声。南国雄开东海胜,奇峰峭挟怒涛迸。
可怜浩劫成焦土,已转熙春兆太平。应是名山乞奇策,故教风雨阻行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