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李梁溪游泛碧

凉天夜无云,寒江秋更碧。
冷照月华中,水天同一色。
画船渺中流,三更群动寂。
清风远相随,芦花秋瑟瑟。
近山得桂香,隔烟起渔笛。
楼台半有无,疑是化人国。
我生本无事,钓竿勤水石。
今宵更可人,仍侍君子侧。
浪登元礼舟,本非谪仙敌。
敛手看挥毫,光芒腾万尺。
邓肃

  邓肃(1091~1132),字志宏,南剑沙县(今属福建)人。生于宋哲宗元祐六年,卒于宋高宗绍兴二年,年四十二岁。少警敏能文,善谈论。会李纲罢相,上疏争之,干执政怒,罢归居家,绍兴二年(1132年)五月,携母避寇福唐(今福清),五月初九病逝,年仅41岁,归葬于邓墩。肃著有《栟榈集》三十卷,《挥尘后录》传于世。《闽沙邓氏族谱》载:邓肃,字志宏,父祖谷,长子邓普,字寰宇,次子邓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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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山晴后,残蝉菊发时。登楼见秋色,何处最相思。

大江南渡是长干,北望清淮岁已寒。废垒至今闻鹤唳,苍山从古自龙蟠。

鬓毛白尽空看镜,髀肉销来尚据鞍。折箠不能笞黠虏,遗民犹有汉衣冠。

密移造化出闽山,禁御新栽荔子丹。山液乍凝仙掌露,绛苞初绽水精丸。

酒酣国艳非朱粉,风泛天香转蕙兰。何必红尘飞无骑,芬芳数本座中看。

亭上秋风,记去年袅袅,曾到吾庐。山河举目虽异,风景非殊。功成者去,觉团扇、便与人疏。吹不断,斜阳依旧,茫茫禹迹都无。
千古茂陵词在,甚风流章句,解拟相如。只今木落江冷,眇眇愁余。故人书报,莫因循、忘却蓴鲈。谁念我,新凉灯火,一编太史公书。
困不成眠奈夜何。情知归未转愁多。暗将往事思量遍,谁把多情恼乱他。
些底事,误人哪。不成真个不思家。娇痴却妒香香睡,唤起醒松说梦些。
敝貂冲寒马声湿,余杭门外送归客。
去年曾送六朱幡,今年又送四千石。
更有三令相后先,采不盈筐去如织。
蒙蒙风雪人气薄,漠漠烟尘剑花蚀。
独立长空倚天壁,几度乞归归未得。
贰卿荦荦天与姿,不肯随俗相脂韦。
声名早落虞舜聪,霞裾云佩明春晖。
虞舜已死不复返,云埋苍梧天地悲。
万物兴歇各有期,人生出处宁无时。
揽裾结佩下霄汉,苟得吾志官无卑。
史臣昨侍玉皇案,爱民一语何孜孜。
原公领此深长思,民力竭矣谁其知。
更须同志共此事,则公且去吾亦归。
原思非病贫何患,回也虽贫乐有加。
岁晚与谁同此味,梅花深处是君家。
阊门啼早鸦,拂面见飞花。
绿水通螭舫,红桥过犊车。
谁寻伯通宅,只问泰娘家。

莲宇最高处,青萝隐丹梯。钟鸣海色动,四壁闻天鸡。

簝竹苍梧野翠分,石林阴洞未归云。香炉峰小开窗见,水乐声寒隔坐闻。

回风飒飒吹松栝,落日澄潭见毫发。龙眠水底呼不醒,千岁寒漦雨苔滑。

而我发遐想,兴来随所之。缘云踏鸟道,披荒上天池。

天池色映黄姑水,手接飞藤洗双耳,鬼谷仙源杳霭间,雁荡天台只如此。

望海亭中载酒来,石楠花气拂金杯。葛衣醉倒翻经榻,纱帽狂歌施食台。

龙龛法似心无垢,宴坐禅扉说空有。玄度难酬支遁词,凿齿曾于道安厚。

浮梁少尹欲朝天,群从相看惜别筵。遥想五云双阙下。

时时飞梦绕林泉。

槛外游丝树树穿。断肠柳色最连天。春分偏为闷婵娟。

细雨自留金钿梦,野花偏衬玉骢烟。暮霞飞尽月明边。

天寒鸜鹆来,望雪上山台。
发少不重漆,眼昏犹识梅。
醡槽呼旋制,窑盎买连催。
新许民间酿,樽应日日开。
淮王上将例分忧,玉帐参承半列侯。次第选材如创厦,
别离排宴向藏舟。鲲鹏变化知难测,龙蠖升沈各有由。
躞蹀行牵金鋄重,婵娟立唱翠娥愁。筑头勋业谐三阵,
满腹诗书究九流。金海珠韬乘月读,肉芝牙茗拨云收。
赤鳞旆卷鸥汀晚,青雀船横雁阵秋。十字细波澄镜面,
九华残雪露峰头。醉沈北海千尊酒,吟上南荆百尺楼。
况是昭明食鱼郡,不妨闲掷钓璜钩。

盥诵冰泉什,春三羡旧游。循声颂两粤,随笔著千秋。

胜迹前番话,名篇此集收。庐州刘太保,轶事待旁搜。

灯花犹记别时红,为报君归我亦东。
岂意黄尘迷瘦马,尚淹青眼送飞鸿。
群山积雪清相射,千树寒梅望欲空。
何逊扬州才思减,试烦妙语唤春风。

京洛多妖艳,馀香爱物华。俱临邓渠水,共采邺园花。

时摇五明扇,聊驻七香车。情疏看笑浅,娇深眄欲斜。

微津染长黛,新溜湿轻纱。莫言人未解,随君独问家。

寄语沙阳黄子正,如何不棹酒船来。碧筒五月多凉冷,梦在栟梧寺里回。

桂枝风动小山幽,雨过陂池水漫流。
拟作楚骚吟未了,一行新雁数声秋。

忠臣遭放逐,委质湘江沉。空馀离骚辞,万世蒙赏音。

我今未忍死,终有报国心。扣阍且无路,写作哀怨吟。

竹贞镇云中,纵游兵掠乡鄙。
张思孝妻华氏,偕子妇刘,骂贼死之。
作《云中两烈妇》。
云中两烈妇,风节何雄哉。
妇姑誓同死,军马倏已来。
姑言我死命之遭,尔方年少不得逃。
欲自经不得索,欲自刎不得刀。
少妇潜致词,不用刀与索。
儿当激贼怒,妇姑头共斫。
姑如湛卢剑,骂贼猎猎生刚风。
妇如黄间弩,蹶张放弦气愈雄。
厉声奋激膺贼锋,万古双烈夸云中。

  郑子玄者,丘长孺父子之文会友也。文虽不如其父子,而质实有耻,不肯讲学,亦可喜,故喜之。盖彼全不曾亲见颜、曾、思、孟,又不曾亲见周、程、张、朱,但见今之讲周、程、张、朱者,以为周、程、张、朱实实如是尔也,故耻而不肯讲。不讲虽是过,然使学者耻而不讲,以为周、程、张、朱卒如是而止,则今之讲周、程、张、朱者可诛也。彼以为周、程、张、朱者皆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既已得高官巨富矣,仍讲道德,说仁义自若也;又从而哓哓然语人曰:“我欲厉俗而风世。”彼谓败俗伤世者,莫甚于讲周、程、张、朱者也,是以益不信。不信故不讲。然则不讲亦未为过矣。

  黄生过此,闻其自京师往长芦抽丰,复跟长芦长官别赴新任。至九江,遇一显者,乃舍旧从新,随转而北,冲风冒寒,不顾年老生死。既到麻城,见我言曰:“我欲游嵩少,彼显者亦欲游嵩少,拉我同行,是以至此。然显者俟我于城中,势不能一宿。回日当复道此,道此则多聚三五日而别,兹卒卒诚难割舍云。”其言如此,其情何如?我揣其中实为林汝宁好一口食难割舍耳。然林汝宁向者三任,彼无一任不往,往必满载而归,兹尚未厌足,如饿狗思想隔日屎,乃敢欺我以为游嵩少。夫以游嵩少藏林汝宁之抽丰来嗛我;又恐林汝宁之疑其为再寻己也,复以舍不得李卓老,当再来访李卓老,以嗛林汝宁:名利两得,身行俱全。我与林汝宁几皆在其术中而不悟矣;可不谓巧乎!今之道学,何以异此!

  由此观之,今之所谓圣人者,其与今之所谓山人者一也,特有幸不幸之异耳。幸而能诗,则自称曰山人;不幸而不能诗,则辞却山人而以圣人名。幸而能讲良知,则自称曰圣人;不幸而不能讲良知,则谢却圣人而以山人称。展转反复,以欺世获利。名为山人而心同商贾,口谈道德而志在穿窬。夫名山人而心商贾,既已可鄙矣,乃反掩抽丰而显嵩少,谓人可得而欺焉,尤可鄙也!今之讲道德性命者,皆游嵩少者也;今之患得患失,志于高官重禄,好田宅,美风水,以为子孙荫者,皆其托名于林汝宁,以为舍不得李卓老者也。然则郑子玄之不肯讲学,信乎其不足怪矣。

  且商贾亦何可鄙之有?挟数万之赀,经风涛之险,受辱于关吏,忍诟于市易,辛勤万状,所挟者重,所得者末。然必交结于卿大夫之门,然后可以收其利而远其害,安能傲然而坐于公卿大夫之上哉!今山人者,名之为商贾,则其实不持一文;称之为山人,则非公卿之门不履,故可贱耳。虽然,我宁无有是乎?然安知我无商贾之行之心,而释迦其衣以欺世而盗名也耶?有则幸为我加诛,我不护痛也。虽然,若其患得而又患失,买田宅,求风水等事,决知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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