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

香残粉暗若为情,寂寞空余瘦影横。
雨后园林无玉树,朝来庭院满琼英。
浮云冉冉当风尽,飞雪飘飘落砌轻。
广武为君聊一叹,群花从此擅名声。

  王之望(1102-1170),南宋著名诗人、书法名家。字瞻叔。南宋襄阳谷城人(今湖北省谷城县),后寓居台州(今浙江省临海县)。其父王纲,任徽州(今安徽省歙县)通判(与知府、知州共治政事),因反对金人立卖国求荣的张邦昌为君,为时人所敬重。绍兴八年(1138年)中进士,乾道六年(1170年)卒于临海。所著有《汉滨集》、《奏议》、《经解》等行于世。南宋高宗、孝宗时期著名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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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母滤宫月,夜夜白于水。赚得羊车来,低扇遮黄子。
水精不觉冷,自刻鸳鸯翅。蚕缕茜香浓,正朝缠左臂。
巴笺两三幅,满写承恩字。欲得识青天,昨夜苍龙是。
将钱聘汝向雕笼,稳卧花阴晓日红。
鸷性偶然捎蝶戏,鱼餐不与饲鸡同。
首斑虚有含蝉相,尸素全无执鼠功,
岁暮贫家宜汰冗,未知谁告主人公。
伤见路傍杨柳春,一枝折尽一重新。
今年还折去年处,不送去年离别人。
只合空山着此身,野猿骨相鹤精神。
何关亲戚傥来物,自笑痴顽向上人。
手可持杯宁是病,瓶犹储粟未为贫。
公卿满壁非无画,不画公卿画钓缗。
秦山破碎天上来,女娲仙去空崔嵬。
中悬鸣玉二千尺,下有百尺青铜开。
居龙变化出嘘吸,雨暗云昏鬼神入。
我来坐石秋水闲,云影扶疏落空湿。
浮丘容成不可俟,摩挲青壁著名字。
两翁下游会有时,访我钟陵五松寺。
欲唤群仙指定,衣装似学希夷。
金母为涂娇晕,黄姑与鍊仙肌。
竹兰臭味古来同,同处元非造化工。
墨竹方生秋涧上,紫兰已到鲁斋中。
筑台移玉尊清惠,运笔挥金尚古风。
却似高人来找我,幽芬日日透帘栊。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揽 一作:览;明月 一作:日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销愁 一作:消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剡书多日下,犹卧碧山隈。只叹相如病,空淹贾谊才。

窗虚云自宿,门掩鹤初回。好在禾川上,应愁驿骑催。

春酿好将嘉客招,樽前笑语仰高标。一番真味如醇酒,千顷洪波似早潮。

清白家声光简册,渊源心术契箪瓢。广文岂是官常冷,头上冰衔凛一条。

宛其长洲,在彼中流。上列灌木,旁引高丘。彼君子居,于林之右。

言敞东轩,缅觌平岫。盘石在渚,丛荫在门。有风夏凉,维日冬温。

岂无方舟,可以游钓。言曳其杖,于焉遐眺。油油行云,靡靡逝波。

岁既晏矣,云如之何。鸟鸣于谷,鱼丽于罶。君子之居,君子之友。

石头渡口风烟古,洗盏开樽对浅沙。却唤掾曹无觅处,移船幽寺看黄花。

薰风池馆啼鹃歇,绿窗梦惊嘶早。饮露高怀,迎秋断响,相和中郎凄调。

银床径悄。渐飞过桐阴,又呜残照。听一声声,齐宫旧恨几时了。

剪开缅虫翠羽,向美人雾鬓,持比差小。纤翅无多,哀音最苦,消得几回昏晓。

酸风乍到。卷万片霜红。蜕痕俱扫。留画妆楼,雀边看去好。

十年不作清都梦,直道受知自圣君。恩重江湖来召命,秋深鸿雁惜离群。

公卿不贵深持法,竹帛还期早策勋。预报商霖今有兆,为公指点出山云。

旧闻双井团茶美,近爱麻姑乳酒香。不到洪都领佳绝,吟诗真负九回肠。

韶华可是隔年期,转眼春风似旧时。远客楼高愁独觉,深闺帐暖梦偏知。

分番芳信园中报,一片晴光陌上吹。回首几多离恨积,凭栏好与诉相思。

我爱秋容淡,东篱皓皓晖。黄花依旧发,白发几时归。

明月辉官舍,清风爽客衣。今年好光景,长叹故人稀。

两鬓轻霜渐欲丝,驱车日暮怅何之。看花到眼翻新样,剪烛谈心有旧知。

羁客羞弹冯子铗,愁人怕读楚些词。数行淡墨留题处,好作珍珠一串思。

淮海风回吹血腥,青原不改旧时青。
中朝将帅论功赏,不及江南一白丁。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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