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石泉清照人,里无泥沙表无尘。风翻日炙夏潦尽,古练一匹常奫沦。
山烟掠草低,江月披云湿。风声宵未了,钟声急。寒鸦何事,独在枝头立。
老来诸病集,客里光阴,驶如驰马难絷。
怀新思故,记一长遗十。颓墉围废宇、凭谁葺。阶前冷露,似向离人泣。
岁暮蛟龙蛰,干将挂壁,任他苔镛生涩。
浮图文瑛居大云庵,环水,即苏子美沧浪亭之地也。亟求余作《沧浪亭记》,曰:“昔子美之记,记亭之胜也。请子记吾所以为亭者。”
余曰:昔吴越有国时,广陵王镇吴中,治南园于子城之西南;其外戚孙承祐,亦治园于其偏。迨淮海纳土,此园不废。苏子美始建沧浪亭,最后禅者居之:此沧浪亭为大云庵也。有庵以来二百年,文瑛寻古遗事,复子美之构于荒残灭没之余:此大云庵为沧浪亭也。
夫古今之变,朝市改易。尝登姑苏之台,望五湖之渺茫,群山之苍翠,太伯、虞仲之所建,阖闾、夫差之所争,子胥、种、蠡之所经营,今皆无有矣。庵与亭何为者哉?虽然,钱镠因乱攘窃,保有吴越,国富兵强,垂及四世。诸子姻戚,乘时奢僭,宫馆苑囿,极一时之盛。而子美之亭,乃为释子所钦重如此。可以见士之欲垂名于千载,不与其澌然而俱尽者,则有在矣。
文瑛读书喜诗,与吾徒游,呼之为沧浪僧云。
雪碗冰瓯,笑腐儒酸味,这般萧索。良友劝加餐,俄春意,融融暖回杯杓。
就中兽碳频添,更温肠新瀹。安顿好,随他冻醪寒菜,终堪咀嚼。
羹臛。杂脾臄。罗列处,中央到四角。浑如妙莲一朵,雕盘内、高低大小错落。
愧无玉鲙金齑,只寻常藜藿。佳名好、还以一品头衔,转奉徐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