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神君眼如电,悠悠下瞰迷方面。凿开混沌施赤轮,楗旋万古摩天健。
明星无明黯苍茫,仙山人世俱荒唐。忽然碧海生金柱,百怪屏迹群魔藏。
先生握发谋端倪,非南非北还非西。盘据青阳俯生气,棼楣崭出隳虹霓。
长风淡沲吹香陌,桃叶蓁蓁自春色。白云无数宿檐端,长啸一声天地窄。
宣文蒸哉,日靖四方。永言保之,夙夜匪康。光天之命,上帝是皇。
嘉乐殷荐,灵祚景祥。神祇降假,享福无疆。
东南有佳人,远在水一方。绮疏粲飞楼,曲阑围洞房。
意态间且靓,气若兰蕙芳。纤阿扬姣服,杂佩悬明珰。
流风回皓雪,明月舒其光。白面谁家子,锦鞍青丝缰。
翩然一见之,下马立中堂。可望不可即,五采盛文章。
共沐恩波数载中,忍看此日去匆匆。铜鱼洲静萍花合,金凤山高栗叶红。
应有素琴调夜月,时闻玄鹤下秋空。南山依旧东篱外,重对秋阴菊数丛。
尝谓:文者,礼教治政云尔。其书诸策而传之人,大体归然而已。而曰“言之不文,行之不远”云者,徒谓辞之不可以已也,非圣人作文之本意也。
自孔子之死久,韩子作,望圣人于百千年中,卓然也。独子厚名与韩并,子厚非韩比也,然其文卒配韩以传,亦豪杰可畏者也。韩子尝语人文矣,曰云云,子厚亦曰云云。疑二子者,徒语人以其辞耳,作文之本意,不如是其已也。孟子曰:“君子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诸左右逢其原。”独谓孟子之云尔,非直施于文而已,然亦可托以为作文之本意。
且所谓文者,务为有补于世而已矣;所谓辞者,犹器之有刻镂绘画也。诚使巧且华,不必适用;诚使适用,亦不必巧且华。要之以适用为本,以刻镂绘画为之容而已。不适用,非所以为器也。不为之容,其亦若是乎?否也。然容亦未可已也,勿先之,其可也。
某学文久,数挟此说以自治。始欲书之策而传之人,其试于事者,则有待矣。其为是非耶?未能自定也。执事正人也,不阿其所好者,书杂文十篇献左右,愿赐之教,使之是非有定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