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作

栖隐非别事,所愿离风尘。不辞城邑游,礼乐拘束人。
迩来归山林,庶事皆吾身。何者为形骸,谁是智与仁。
寂寞了闲事,而后知天真。咳唾矜崇华,迂俯相屈伸。
如何巢与由,天子不知臣。

  沈千运(713—756), 吴兴(今浙江湖州)人,家居汝北(今河南汝州)。天宝中,数应举不第,时年齿已迈,遨游襄、邓间,干谒名公。 《元结箧中集序》、《书史会要》载:“工文,善八分”。工旧体诗,其诗反对华词艳语,气格高古,当时士流,皆敬慕之,号为“沈四山人”。孟云卿、王季友、于逖、张彪、赵微明、元季川等皆其同调。有诗传世。诗人元结曾编七人诗为《箧中集》,千运为之冠。其诗被称“独挺于流俗之中,强攘于已溺之后”。诗中挽歌别诗多奇语,得后人称许。号为“沈四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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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吹云不成雨,暖日将春到花坞。知君不羡鹤林神,但将诗作催花鼓。

饕风虐雨一扫空,国艳天香为君吐。金刀盟在不敢寒,急走送君花满盘。

何郎要将汤饼试,不放枝头朝露乾。樽虽有酒莫谩把,客未可人谁共看。

想当风暖月更白,流苏帐挂香团栾。应笑老翁门寂寂,咫尺谁来草玄宅。

暗香和月与谁同,芳条委地无人摘。春与幽姿似少情,雨打风翻漫狼藉。

小院重帘,那回来处花相向。迟迟一饷。记得春模样。
昨夜月明,应照芙蓉帐。空凝望。蜂劳蝶攘。谁在花枝上。
天际云根破,寒山列翠回。幽人当立久,白鸟背飞来。
瀑溅何州地,僧寻几峤苔。终须拂巾履,独去谢尘埃。
瑟瑟严风鼓蓬户,对话春围两亡趣。
使君送酒唤春来,坐使漫空翻柳絮。
雪榭悬知雪未消,一目千里皆琼瑶。
诗仙冷坐清入骨,便合九万抟扶摇。
回首故园归未得,天意留人亦奇绝。
我今幸得贤主人,公亦未易有此客。
不择南州尉,高堂有老亲。
楼台重蜃气,邑里杂鲛人。
海暗三山雨,花明五岭春。
此乡多宝玉,慎莫厌清贫。

眼前时局太非常,观海麻姑鬓有霜。但觅温柔风味好,不须重话白云乡。

九重云气郁崔嵬,日转青旗瑞色开。
晨跸一声春又到,太平天子上瑶杯。
月香试看尤清绝,一在枝头一在窗。

七十馀年亲弟兄,书来堪喜复堪惊。杯中酩酊无虚日,枕上邯郸过此生。

老至音书宜有数,别来骨肉若为情。遭逢洪武开新运,又十三年见太平。

五十虽赊病见侵,闭门终日少相寻。春莺漫逞千般语,老骥终存万里心。

花绕竹房红作阵,柳垂莎径翠成阴。江南三月清明后,便有蛙声聒夜深。

烟江帆影压檐低,独上高楼望欲迷。一郡山川晴树外,二分弦索短墙西。

晴天荡荡麒麟斗,秋馆沈沈蟋蟀啼。高咏胡床非昔日,不堪重唱《白铜鞮》。

积雨廉纤气已凄,暝云凌乱四天低。吟怀摵摵声侵竹,归思沄沄水拍堤。

东海可能均霁日,北风曾未逆阴霓。应须更问淮南米,莫厌留连鹢首西。

白酒新熟山中归,黄花漠漠弄秋晖。
东篱彩菊隐君子,醉觉人间万事非。

仄仄疏棂小小厢,也罗茶鼎也悬床。生公有意怜顽石,不厌鸡栖作讲堂。

集仙仙客问生涯,买得渔舟度岁华。
案有黄庭尊有酒,少风波处便为家。
苍崖古木插奫沦,薄暮丛祠亦恐人。
波面时闻声仆碌,只应神物是游鳞。
芳草碧色,萋萋遍南陌。暖絮乱红,也知人、春愁无力。忆得盈盈拾翠侣,共携赏、凤城寒食。到今来,海角逢春,天涯为客。
愁旋释。还似织。泪暗拭。又偷滴。谩伫立、倚遍危阑,尽黄昏,也只是、暮云凝碧。拚则而今已拚了,忘则怎生便忘得。又还问鳞鸿,试重寻消息。

毬石狮岩势欲吞,霸图雄业一丘存。登坛结士先刑赏,倚剑观星识至尊。

荒冢有花开二月,断碑无字落孤村。东南半壁今还古,赤帜何人候虎门。

轩车绝华念,野服遂幽情。
白鹭临溪逈,玄蝉馀露清。
弃家师季伟,莳药友通明。
且结烟念客,谁论世上名。

  十月二十六日得家书,知新置田获秋稼五百斛,甚喜。而今而后,堪为农夫以没世矣!要须制碓制磨,制筛罗簸箕,制大小扫帚,制升斗斛。家中妇女,率诸婢妾,皆令习舂揄蹂簸之事,便是一种靠田园长子孙气象。天寒冰冻时,穷亲戚朋友到门,先泡一大碗炒米送手中,佐以酱姜一小碟,最是暖老温贫之具。暇日咽碎米饼,煮糊涂粥,双手捧碗,缩颈而啜之,霜晨雪早,得此周身俱暖。嗟乎!嗟乎!吾其长为农夫以没世乎!

  我想天地间第一等人,只有农夫,而士为四民之末。农夫上者种地百亩,其次七八十亩,其次五六十亩,皆苦其身,勤其力,耕种收获,以养天下之人。使天下无农夫,举世皆饿死矣。我辈读书人,入则孝,出则弟,守先待后,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所以又高于农夫一等。今则不然,一捧书本,便想中举、中进士、作官,如何攫取金钱,造大房屋,置多产田。起手便走错了路头,后来越做越坏,总没有个好结果。其不能发达者,乡里作恶,小头锐面,更不可当。夫束修自好者,岂无其人;经济自期,抗怀千古者,亦所在多有。而好人为坏人所累,遂令我辈开不得口;一开口,人便笑曰:“汝辈书生,总是会说,他日居官,便不如此说了。”所以忍气吞声,只得捱人笑骂。工人制器利用,贾人搬有运无,皆有便民之处。而士独于民大不便,无怪乎居四民之末也!且求居四民之末,而亦不可得也。

  愚兄平生最重农夫,新招佃地人,必须待之以礼。彼称我为主人,我称彼为客户,主客原是对待之义,我何贵而彼何贱乎?要体貌他,要怜悯他;有所借贷,要周全他;不能偿还,要宽让他。尝笑唐人《七夕》诗,咏牛郎织女,皆作会别可怜之语,殊失命名本旨。织女,衣之源也,牵牛,食之本也,在天星为最贵;天顾重之,而人反不重乎?其务本勤民,呈象昭昭可鉴矣。吾邑妇人,不能织绸织布,然而主中馈,习针线,犹不失为勤谨。近日颇有听鼓儿词,以斗叶为戏者,风俗荡轶,亟宜戒之。

  吾家业地虽有三百亩,总是典产,不可久恃。将来须买田二百亩,予兄弟二人,各得百亩足矣,亦古者一夫受田百亩之义也。若再求多,便是占人产业,莫大罪过。天下无田无业者多矣,我独何人,贪求无厌,穷民将何所措足乎!或曰:“世上连阡越陌,数百顷有余者,子将奈何?”应之曰:他自做他家事,我自做我家事,世道盛则一德遵王,风俗偷则不同为恶,亦板桥之家法也。哥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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