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半塘,人是半僧,畴识平生事。僧曰嗟,四坐听无哗,老之称实从壮始。
礼有之。恒言未容称老,吾今何怙而何恃。空指点杉湖,寒云丙舍,皋鱼清泪如泚。
纵不能、誓墓永相依,又焉敢、自尊老鬓髭。朋辈哀焉,呼而不名,用从吾志。
嘻。甚矣吾衰,卅年昏宦诚何味。吾友疑罪死,刻鹄之繇能记。
好一笑咨禅,三生證果,天亲无著为兄弟。甚囊粟机缄,欋椎事业,昨非今未必是。
剩百年、老屋隔清漓,便投劾、归耕苦无期,办蒲团、又牵身世。
呺然哆口瞠目,那辨如如偈。但随挈鹭提鸥伴侣,默以自容而已。
副其名者仅如斯,老人之遇可知矣。
山房白日静,左右列图书。哲人久不作,掩卷空欷歔。
玳瑁筵中见绿珠。淡然高韵胜施朱。揉兰雾縠蔷薇浅,半露冰肌玉不如。
餐秀色,味肤腴。轻红端合与为奴。只愁宴罢翻成恨,赢得偏怜不似初。
昔人制险据灵洲,曾料渔船泊上头。挂网烹鱼天欲暮,鸣榔清唱晚来秋。
衣莲艳艳留霞在,葭苇苍苍带露流。遥想当年争胜急,可曾闲作弄波游。
莲花莲子一时生,初度关门细雨声。檐押早呈三妇艳,盘餐不羡五侯鲭。
空蒙似泛娄塘棹,烟景追思白下城。重与花神论昔梦,浣纱篇上不胜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