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阳客中杂言四首 其四

淮城酒味薄,酸涩如败齑。一千沽一斗,聊欲纾惨悽。

壶倾不成醉,羁思终转迷。因思古达士,山林卜幽栖。

暴背坐扪虱,看云閒杖藜。理乱耳不闻,其乐无端倪。

纷纷彼俗子,谄笑劳夏畦。安知万世下,清风想夷齐。

俞德邻(1232~1293)字宗大,自号太玉山人,原籍永嘉平阳(今属浙江),父卓为庐江令,侨居京口(今江苏镇江)。度宗咸淳九年(1273)浙江转运司解试第一,未几宋亡。入元,累受辟荐,皆不应。因性刚狷,名其斋为佩韦(本集卷八《佩韦斋箴》)。元世祖至元三十年卒,年六十二。遗著由其子庸辑为《佩韦斋文集》十六卷(其中诗七卷),于元仁宗皇庆元年(1312)刊行,另有《佩韦斋辑闻》四卷。事见本集卷首元建安熊禾序,《至顺镇江志》卷一九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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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马向边州,萧萧嘶不休。思深应带别,声断为兼秋。
歧路风将远,关山月共愁。赠君从此去,何日大刀头。

佛刹起香云,高低一雨均。使君心未已,阁老句还新。

喜入村乡乐,凉生瓮盎春。莫嫌知稼穑,我是种田人。

安仁县令好诛求,百姓脂膏满面流。半破磁缸成醋酒,
死牛肠肚作馒头。帐生岁取餐三顿,乡老盘庚犯五瓯。
半醉半醒齐出县,共伤涂炭不胜愁。

一笑翩然载酒行,东山女妓亦苍生。能支江左偏安局,难遣中年以后情。

花下残棋儿破敌,镫前老泪客弹筝。荒祠隔叶黄鹂语,犹似当初丝竹声。

潦倒高阳旧酒徒,莫颁新政下皇都。衣披一品寻常事,待写星槎第二图。

一风东来吹海山,南云北云飞度关。北云毕竟从龙去,何意南云将鹤还。

云飞适与飘风遇,片片经天散仍聚。但见无心出岫閒,宁知变态为霖去。

周子辞天便拂衣,龙门解薜上金扉。吴钩入水疑双化,赵璧连城喜独归。

归来海上还耕钓,食稻安眠开口笑。白首谁同晚节高,黄山独契归云妙。

闻道龙门怅别深,为君双笔绘家林。秋天夜夜多归梦,应羡孤云还故岑。

新除令尹恭城县,万里驱驰过桂林。圣主恤民无远近,好勤绥抚体皇心。

铁拨鹍弦眉总缬。青史人豪,慷慨鸣奇节。啼鳺一声芳草歇。

仰天孤愤何由雪。

清泪樽前弹此阕。不待悲愁,春夜销魂绝。世事到头须了彻。

琼楼正挂高寒月。

云路鵷鸿度九关,谁知雾豹隐南山。
追怀先世交朋旧,幸拜英姿丈席间。
叹我壮年犹白发,知公美有养朱颜。
运斤肯试成风巧,当许抠衣侍燕閒。
七府璿衡始,三元宝历新。负扆延百辟,垂旒御九宾。
肃肃皆鹓鹭,济济盛簪绅。天涯致重译,日域献奇珍。

事事少相侵。物物无心。固精养气本源深。得得仙人添恻隐,猿马牢擒。

玉树可先临。花绽黄金。清香窈袅出高岑。万道银霞攒簇住,方得嘉音。

倾盖见芳姿,晴天琼树枝。连城犹隐石,唯有卞和知。

田家无四邻,开门惟有树。不复辨山翠,苍茫见春雾。

携锄出原坂,牛迹纷满路。布谷时一声,飞过西溪去。

出城但怪风光老,草色苍茫柳色深。烟树远浮春缥缈,风光不动日阴沉。

芳郊未厌萦纡入,美酒何妨取次斟。羸马青衫亦何事,一生空负野人心。

两仪始分元气清。列宿垂象六位成。日月西流景东征。

悠悠万物殊品名。圣人忧代念群生。

银烛光中乌夜啼,棘闱清彻候晨鸡。西窗听雨参同赴,上苑看花忆旧题。

王气晓瞻双阙上,文星夜贯五云西。明朝珂佩朝天去,金殿春风玉笋齐。

鼓角重关地,干戈百战场。风云挟淮泗,兵火半齐梁。

塔影摩空尽,江流绕郭长。疏林看木落,秋思入苍茫。

几日秋风到柳枝,可怜瘦尽绿丝丝。我来独立西湖晚,只有青山是旧时。

临高台以轩,下有清水清且寒。
江有香草目以兰,黄鹄高飞离哉翻。
关弓射鹄,令我主寿万年。

  正月二十一日,某顿首十八丈退之侍者前:获书言史事,云具《与刘秀才书》,及今乃见书藁,私心甚不喜,与退之往年言史事甚大谬。

  若书中言,退之不宜一日在馆下,安有探宰相意,以为苟以史荣一韩退之耶?若果尔,退之岂宜虚受宰相荣己,而冒居馆下,近密地,食奉养,役使掌故,利纸笔为私书,取以供子弟费?古之志于道者,不若是。

  且退之以为纪录者有刑祸,避不肯就,尤非也。史以名为褒贬,犹且恐惧不敢为;设使退之为御史中丞大夫,其褒贬成败人愈益显,其宜恐惧尤大也,则又扬扬入台府,美食安坐,行呼唱于朝廷而已耶?在御史犹尔,设使退之为宰相,生杀出入,升黜天下土,其敌益众,则又将扬扬入政事堂,美食安坐,行呼唱于内庭外衢而已耶?何以异不为史而荣其号、利其禄者也?

  又言“不有人祸,则有天刑”。若以罪夫前古之为史者,然亦甚惑。凡居其位,思直其道。道苟直,虽死不可回也;如回之,莫若亟去其位。孔子之困于鲁、卫、陈、宋、蔡、齐、楚者,其时暗,诸侯不能行也。其不遇而死,不以作《春秋》故也。当其时,虽不作《春秋》,孔子犹不遇而死也。 若周公、史佚,虽纪言书事,独遇且显也。又不得以《春秋》为孔子累。范晔悖乱,虽不为史,其宗族亦赤。司马迁触天子喜怒,班固不检下,崔浩沽其直以斗暴虏,皆非中道。左丘明以疾盲,出于不幸。子夏不为史亦盲,不可以是为戒。其余皆不出此。是退之宜守中道,不忘其直,无以他事自恐。 退之之恐,唯在不直、不得中道,刑祸非所恐也。

  凡言二百年文武士多有诚如此者。今退之曰:我一人也,何能明?则同职者又所云若是,后来继今者又所云若是,人人皆曰我一人,则卒谁能纪传之耶?如退之但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同职者、后来继今者,亦各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则庶几不坠,使卒有明也。不然,徒信人口语,每每异辞,日以滋久,则所云“磊磊轩天地”者决必沉没,且乱杂无可考,非有志者所忍恣也。果有志,岂当待人督责迫蹙然后为官守耶?

  又凡鬼神事,渺茫荒惑无可准,明者所不道。退之之智而犹惧于此。今学如退之,辞如退之,好议论如退之,慷慨自谓正直行行焉如退之,犹所云若是,则唐之史述其卒无可托乎!明天子贤宰相得史才如此,而又不果,甚可痛哉!退之宜更思,可为速为;果卒以为恐惧不敢,则一日可引去,又何 以云“行且谋”也?今人当为而不为,又诱馆中他人及后生者,此大惑已。 不勉己而欲勉人,难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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