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

夜雨灯深,春风寒浅。梅姿雪态怜娇软。锦笺闲轴旧缄情,酒边一顾清歌遍。
玉局弹笺,冰弦写怨。几时纤手教重见。小楼低隔一街尘,为谁长恁巫山远。
  卢祖皋(约1174—1224),字申之,一字次夔,号蒲江,永嘉(今属浙江)人。南宋庆元五年(1199)中进士,初任淮南西路池州教授。今诗集不传,遗著有《蒲江词稿》一卷,刊入“彊村丛书”,凡96阕。诗作大多遗失,唯《宋诗记事》、《东瓯诗集》尚存近体诗8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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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岸,江北岸。折送行人无尽时。恨分离。
酒一杯,泪双垂。君到长安百事违。几时归。
昨宵里恁和衣睡,今宵里又恁和衣睡。小饮归来,初更过,醺醺醉。中夜后、何事还惊起?霜天冷,风细细,触疏窗、闪闪灯摇曳。
空床展转重追想,云雨梦、任攲枕难继。寸心万绪,咫尺千里。好景良天,彼此,空有相怜意,未有相怜计。
朱紫纷趋左衽班,羡君不动屹如山。
卷将禹稷平生志,掉首归为陋巷颜。

黄山白岳足幽居,好学偏乘历骋车。千里借筹频决胜,一官搔首尚踟蹰。

嵇含每状南中物,抱朴兼成肘后书。安得藉君调燮手,尽回元气到比闾。

芳草岸,岸上玉骢嘶。红袖满楼招不见,桥边杨柳细如丝。

春雨杏花时。

行年六十鬓斓斑。皇恩特放还。高堂设席对青山。

秋来正未閒。

阴忽霁,暑新寒。笙歌夜未阑。傍人莫笑老嗤顽。人生到此难。

疆圉岂图誇卧鼓,孙吴不谩话陈编。奇兵指顾此堂下,全楚山河都目前。

法外是人知长上,心来应手得戈鋋。太平尊俎群公会,记得今年十二年。

无端玉叶连天起,不放金波到晓流。暗惜蚌胎沈海面,仰思鹏翼破风头。

大展三衣古道场,真人高拱殿中央。曼陀雨散天花落,薰陆烟生石乳香。

纚纚风雷飞讲舌,耽耽龙象绕禅床。师行不废宗雷社,会觅篮舆到上方。

武帝贵长生,延年饵玉英。铜盘贮珠露,仙掌抗金茎。
拂曙氛埃敛,凌空沆瀣清。岧峣捧瑞气,巃嵸出宫城。
势入浮云耸,形标霁色明。大君当御宇,何必去蓬瀛。

诗翁索莫闭门居,珍重山阳信不疏。但报七言当玉案,何须千里驾柴车。

乐天官满应归早,扬子家贫只晏如。他日往来随二老,共甘盂饭与盘蔬。

閒携绿玉枝,远诣诗老家。断涧秋木落,寒沙炯泉花。

高谈意偶合,脱落偪仄歌。从容饭雕胡,屡瀹粟粒茶。

亦复事文翰,醉字萦秋蛇。慷慨振吟袂,归途及栖鸦。

群山如斗形,华盖气独壮。奋身地势高,目极天宇旷。

周回万象澄,一一来献状。中江漾孤屿,濒海横叠嶂。

楼台市中居,棋列相背向。烈风搅沧林,落日鸣白浪。

蜃气薄浮云,溟濛杳东望。长濠浸寒水,短楫起渔唱。

同游岂特达,竟尔忘得丧。山下出蒙泉,夷坐待清涨。

一掬襟怀空,自谓羲皇上。

小范终身拜晏公,只因荐剡在途穷。后生敢拟前贤乐,大匠能虚国事衷。

想到夜阑搜万卷,定将秋水洗双瞳。标蓝八字分明记,一度披看一泪红。

山自苍苍水自深,贤侯遗爱可胜吟。至今一个祠前月,犹照当年抚字心。

月到中秋分外殊,尝新有饼美于酴。良宵忙煞痴儿女,牧豕槽边问椅姑。

便请从东过西,不妨水云自若,
如其稍步迟回,直是一槌粉碎。

黄婆墩畔,满引离觞,送汝登程。想倦停薛绣,膝前长绕,贪看谢句掌上恒擎。

乍喜乘龙,还愁泛鹢,为拜姑嫜千里征。分携处,且休垂红泪,记取叮咛。

汝虽弱质娉婷。但妇职须勤载礼经。好相伊快婿,高堂进酒,率兹健婢,中馈调羹。

安稳舟车,调和琴瑟,频寄鱼书达远情。三年后,倘官程有便,望汝归宁。

水为灵符冲和液,火是丹枢混沌精。会在宫中凝结处,自然结蕊复生英。

  正月二十一日,某顿首十八丈退之侍者前:获书言史事,云具《与刘秀才书》,及今乃见书藁,私心甚不喜,与退之往年言史事甚大谬。

  若书中言,退之不宜一日在馆下,安有探宰相意,以为苟以史荣一韩退之耶?若果尔,退之岂宜虚受宰相荣己,而冒居馆下,近密地,食奉养,役使掌故,利纸笔为私书,取以供子弟费?古之志于道者,不若是。

  且退之以为纪录者有刑祸,避不肯就,尤非也。史以名为褒贬,犹且恐惧不敢为;设使退之为御史中丞大夫,其褒贬成败人愈益显,其宜恐惧尤大也,则又扬扬入台府,美食安坐,行呼唱于朝廷而已耶?在御史犹尔,设使退之为宰相,生杀出入,升黜天下土,其敌益众,则又将扬扬入政事堂,美食安坐,行呼唱于内庭外衢而已耶?何以异不为史而荣其号、利其禄者也?

  又言“不有人祸,则有天刑”。若以罪夫前古之为史者,然亦甚惑。凡居其位,思直其道。道苟直,虽死不可回也;如回之,莫若亟去其位。孔子之困于鲁、卫、陈、宋、蔡、齐、楚者,其时暗,诸侯不能行也。其不遇而死,不以作《春秋》故也。当其时,虽不作《春秋》,孔子犹不遇而死也。 若周公、史佚,虽纪言书事,独遇且显也。又不得以《春秋》为孔子累。范晔悖乱,虽不为史,其宗族亦赤。司马迁触天子喜怒,班固不检下,崔浩沽其直以斗暴虏,皆非中道。左丘明以疾盲,出于不幸。子夏不为史亦盲,不可以是为戒。其余皆不出此。是退之宜守中道,不忘其直,无以他事自恐。 退之之恐,唯在不直、不得中道,刑祸非所恐也。

  凡言二百年文武士多有诚如此者。今退之曰:我一人也,何能明?则同职者又所云若是,后来继今者又所云若是,人人皆曰我一人,则卒谁能纪传之耶?如退之但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同职者、后来继今者,亦各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则庶几不坠,使卒有明也。不然,徒信人口语,每每异辞,日以滋久,则所云“磊磊轩天地”者决必沉没,且乱杂无可考,非有志者所忍恣也。果有志,岂当待人督责迫蹙然后为官守耶?

  又凡鬼神事,渺茫荒惑无可准,明者所不道。退之之智而犹惧于此。今学如退之,辞如退之,好议论如退之,慷慨自谓正直行行焉如退之,犹所云若是,则唐之史述其卒无可托乎!明天子贤宰相得史才如此,而又不果,甚可痛哉!退之宜更思,可为速为;果卒以为恐惧不敢,则一日可引去,又何 以云“行且谋”也?今人当为而不为,又诱馆中他人及后生者,此大惑已。 不勉己而欲勉人,难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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