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屠晚归,担中肉尽,止有剩骨。途中两狼,缀行甚远。
屠惧,投以骨。一狼得骨止,一狼仍从。复投之,后狼止而前狼又至。骨已尽矣,而两狼之并驱如故。
屠大窘,恐前后受其敌。顾野有麦场,场主积薪其中,苫蔽成丘。屠乃奔倚其下,弛担持刀。狼不敢前,眈眈相向。
少时,一狼径去,其一犬坐于前。久之,目似瞑,意暇甚。屠暴起,以刀劈狼首,又数刀毙之。方欲行,转视积薪后,一狼洞其中,意将隧入以攻其后也。身已半入,止露尻尾。屠自后断其股,亦毙之。乃悟前狼假寐,盖以诱敌。
狼亦黠矣,而顷刻两毙,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
家计深行恻,朱颜亦固穷;渐来应化石,遮莫但飞蓬!
寄托诚交道,支持仗女工。可怜织箔手,不得到从戎!
秋髯短脆那禁撚,胜事高歌兴非浅。仙娥笑指海扬尘,老手亲缫如瓮茧。
龙蟠凤翥旧天珍,照耀通家诸缙绅。云笺授我含冰雪,恶札纵横敢避嗔。
紫阳宫下空回首,逖矣金盘一卮酒。不辞百拜飞群珍,都下省郎方岳叟。
缄默场中独犯颜,滇池万里肯辞难。雷州司户嘲誇大,潮郡昌黎学挽澜。
触目炎凉随地遣,到头夷险且怀宽。碧桃红杏沾天日,松柏风光耐岁寒。
宝水环流几千丈,一渡春来一清漾。鸥依渔父睡晴沙,鱼嚼落花吹细浪。
白翻冻雪春水奔,绿浸垂杨夜添涨。何当借我洗干戈,黎庶都归衽席上。
揠苗鄙宋人,抱瓮惭蒙庄。何如衔尾鸦,倒流竭池塘。
䆉稏舞翠浪,籧篨生昼凉。斜阳耿衰柳,笑歌閒女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