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岳阳张漕书堂

云低风转冷,黯黯起秋阴。
薄暮细雨过,小窗寒气侵。
关山千里梦,骨肉十年心。
病意兼归意,攒眉写万金。
黄大受,字德容,自号露香居士,南丰(今属江西)人。生平未仕,以诗游士大夫间,游踪颇广。遗著《露香拾稿》,于理宗淳祐元年(一二四一)其子伯厚仕鄞时,请应?、郑清之作序。事见本集卷首序及有关诗。 黄大受诗,以汲古阁影宋抄《南宋六十家小集》本为底本,编为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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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耶非、吾年如此,更痴更悔今昨。狂吟近日疏于酒,转似秋山瘦削。浑未觉。凭儿子门生,前度登高弱。情怀又恶。叹亲友中年,不堪离别,况复久零落。
长生药。有分神仙难学。人生聊复行乐。百年半梦随流水,半在南枝北萼。妾命薄。但寂寞黄昏,时听城楼角。愁无可著。且取醉尊前,明朝休问,昨日已忘却。
去年桥上凭栏人,今岁桥边骑马身。
桥上桥边不知数,於今但记十三春。
走马章台冒雨归,后门犹叹滞前期。
荷心出水终无定,萝蔓从风莫自持。
複帐麝轻难辟恶,曲房蚕懒不成丝。
渐进垅麦藏鸣雉,更恨如皋一箭迟。

艨艟破浪用如神,天下安危寄此身。快马健儿争入手,票姚车骑岂无人。

腐儒本欠健侯相,末座宜充较射宾。髀肉渐生豪气退,无家莫更厌清贫。

入山不辞遥,爱此泉萝僻。悠然与心期,孤云澹而白。

谷神养玄牝,应寂了空色。思与静者谐,投踪寄苔石。

谁使荀卿得晋归,释累成好事诚稀。两无德怨知何报,惟有臣心弗敢违。

才尝欢味便分携,消瘦沉吟几日疑。只恐爱迷犹有误,莫因明慧更成痴。

拚教皓质君前露,忍遣丹心妾自知。底事料伊非薄幸,百般迁就顺人时。

杜鹃声断日曈昽。过雨湿残红。老色菱花影里,客愁蕉叶香中。
柳梢飞絮,桃梢结子,断送春风莫恨春无觅处,明年还在芳丛。

暮雨朝云神女峰,三朝三暮黄牛踪。入峡来回看不厌,出峡对面不相逢。

宛宛春田鸠,飞鸣柔且闲。一朝化为鹰,肃肃厉羽翰。

众禽不敢并,孤立秋云端。鸟既不自知,人胡究其然。

我本增城子,家实在天山。持此观化意,遨游乎人间。

游居以一视,忙处有真閒。土木长兀兀,佩玉自珊珊。

涓流赴大海,星火势必然。寄语远游子,游心夙当还。

新构茅斋绝世纷,水光山色喜平分。四窗凉涌玻瓈月,一榻晴封紫翠云。

鸟度画屏迷远黛,鱼吹清镜动圆纹。往来半是渔樵侣,閒话兴亡坐夕曛。

西林已鸡栖,北涧复虫响。沈沈四山暝,寥寥一星上。

时危剧钟情,期逝劳纡想。怅立此溪阴,欲休未能往。

忆昔告归老,方属耆指时。眼昏头半白,誓将从此辞。

几年不得谢,因循到今兹。耳聩左目盲,决去吾何疑。

君恩虽云重,窃禄良自欺。乘流且复逝,遇坎将安之。

草草南浦。最难堪又别,旧乡俦侣。共攀摘、岸柳相贻,听吹入玉龙,断魂如诉。

水市横桥,原不是、短长亭路。甚沙边一舸,岁岁逢春,便载愁去。

烟邮倚篷暗数。更马头新月,山县须住。念故国、如此良宵,有诗叟词仙,坐醉花圃。

吟榻灯残,正客梦、欲来寻处。奈衾寒,酒醒风刀,不眠更苦。

金缕晓风残,素雪晴翻,为谁飞上玉雕阑?可惜章台新雨后,踏入沙间。
沾惹忒无端,青鸟空衔,一春幽梦绿萍间。暗处销魂罗袖薄,与泪轻弹。

行尽塘陂日已西,回头绿树却迟迟。柔条秀绝向人甚,忍不从容折一枝。

极目平淮渺莽间,翠峦特地起烟鬟。
要渠天下无双手,题作东南第一山。

渗黩乾坤鼎祚移,城崩霜陨变生奇。心伤一代成诗史,髣髴梅村皓首时。

  天下之患,不患材之不众,患上之人不欲其众;不患士之不欲为,患上之人不使其为也。夫材之用,国之栋梁也,得之则安以荣,失之则亡以辱。然上之人不欲其众﹑不使其为者,何也?是有三蔽焉。其敢蔽者,以为吾之位可以去辱绝危,终身无天下之患,材之得失无补于治乱之数,故偃然肆吾之志,而卒入于败乱危辱,此一蔽也。又或以谓吾之爵禄贵富足以诱天下之士,荣辱忧戚在我,是否可以坐骄天下之士,而其将无不趋我者,则亦卒入于败乱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又或不求所以养育取用之道,而諰諰然以为天下实无材,则亦卒入于败乱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此三蔽者,其为患则同。然而,用心非不善,而犹可以论其失者,独以天下为无材者耳。盖其心非不欲用天下之材,特未知其故也。

  且人之有材能者,其形何以异于人哉?惟其遇事而事治,画策而利害得,治国而国安利,此其所以异于人者也。上之人苟不能精察之、审用之,则虽抱皋、夔、稷、契之智,且不能自异于众,况其下者乎?世之蔽者方曰:“人之有异能于其身,犹锥之在囊,其末立见,故未有有实而不可见者也。”此徒有见于锥之在囊,而固未睹夫马之在厩也。驽骥杂处,其所以饮水食刍,嘶鸣蹄啮,求其所以异者盖寡。及其引重车,取夷路,不屡策,不烦御,一顿其辔而千里已至矣。当是之时,使驽马并驱,则虽倾轮绝勒,败筋伤骨,不舍昼夜而追之, 辽乎其不可以及也,夫然后骐骥騕褭与驽骀别矣。古之人君,知其如此,故不以天下为无材,尽其道以求而试之耳。试之之道,在当其所能而已。

  夫南越之修簳,镞以百炼之精金,羽以秋鹗之劲翮,加强驽之上而彍之千步之外,虽有犀兕之捍,无不立穿而死者,此天下之利器,而决胜觌武之所宝也。然而不知其所宜用,而以敲扑,则无以异于朽槁之梃也。是知虽得天下之瑰材桀智,而用之不得其方,亦若此矣。古之人君,知其如此,于是铢量其能而审处之,使大者小者、长者短者、强者弱者无不适其任者焉。其如是,则士之愚蒙鄙陋者,皆能奋其所知以效小事,况其贤能、智力卓荦者乎?呜呼!后之在位者,盖未尝求其说而试之以实也,而坐曰天下果无材,亦未之思而已矣。

  或曰:“古之人于材有以教育成就之,而子独言其求而用之者,何也?”曰:“天下法度未立之先,必先索天下之材而用之;如能用天下之材,则能复先生之法度。能复先王之法度,则天下之小事无不如先王时矣。此吾所以独言求而用之之道也。”

  噫!今天下盖尝患无材。吾闻之,六国合从,而辩说之材出;刘、项并世,而筹划战斗之徒起;唐太宗欲治,而谟谋谏诤之佐来。此数辈者,方此数君未出之时,盖未尝有也。人君苟欲之,斯至矣。今亦患上之不求之、不用之耳。天下之广,人物之众,而曰果无材可用者,吾不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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