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别诸友分韵得日字

寒色满大江,北风吹落日。停舟别诸彦,中怀抱湮郁。

夤缘结金兰,深固比胶漆。佳会不可常,岁晏政寥慄。

居者成淹留,行者念家室。分携在俄顷,东西永相失。

俯视流波去,仰看飞鸟疾。人生如浮萍,乾坤渺萧瑟。

(1315—1367)元温州平阳人,字子上,号不系舟渔者。顺帝至正十四年进士。授庆元路录事,明敏刚决。不满三年,自免去。再授慈溪县尹,亦不就。方国珍欲招致之,无从得。平阳陷,浮海过山东,谒河南王扩廓帖木儿,论江南虚实,陈天下之安危。扩廓欲官之,会疾作卒。有《不系舟渔集》、《子上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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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梧动凉吹,月色如新磨。
吾侪冰雪胸,如此良夜何。
二客信不凡,一局欲灿柯。
中庭人语寂,玉佩鸣相摩。
胜士何洒落,俗子谁讥诃。
安得玉跳脱。酌我金叵罗。
昭华不露面,独茧抽长歌。
径令郑子真,飞梦巫山阿。
得闲一何乐,佳处先徜徉。
每扣隐逸士,屡过清静坊。
地僻干戈远,年丰禾稻香。
访我亦何所,南涧与东冈。

地僻风光到后时,谁吹律琯转阳晖。花争先近三台坐,春敢轻随一片飞。

肯为孤妍先铁石,那忧馀赏间葑菲。它年造物因依在,领略吾州胜槩归。

微物生南国,深情系一枝。寒风群拉沓,落日羽差池。

绕树飞初急,寻柯宿转迟。悬冰惊趾滑,集霰怯巢危。

路入关河夜,思萦岭峤时。山川知夙性,天地识恩私。

向日心常在,随阳愿未亏。寄言幽谷友,勿负上林期。

北去楼船向紫垣,长途芳草日开樽。汉庭秋问仙人掌,方朔才高金马门。

群盗兵戈无上策,苍生憔悴满中原。安危将相须公等,宵旱于今独至尊。

名士安卑官,居然有狂意。
入甲岂非龙,何必垂天翅。
祝融不受职,朝廷多灾异。
我上必时策,官不录一字。
书生徒苦心,报国恨无地。
今尔督木来,勾当公家事。
奔走莫云劳,小大皆朝吏。
十月茱萸湾,相牵同一醉。
官散束縳轻,何妨入酒肆。
一倾三百杯,陶然卧垆次。
万里从兹行,天风卷雪至。

我来南山中,正见秋月圆。我家岂无此,兄弟况满前。

胡为轻别离,顾影清辉寒。赖有座上客,共结无穷欢。

愁端旋消释,言笑各开颜。寄谢兄与弟,明年相对看。

幽香不许俗人知,才是东风第一枝。误认文君新睡足,读书窗下立移时。

新安十日程,足为千里游。江湖志汗漫,杖剑气横秋。

昨逢阿戎与之语,知君楚尾与吴头。不须琵琶浔阳郭,泊此书画沧江舟。

飘然明发向何许,长笛一声黄鹤楼。宝带秋波启别筵,垂虹晚日送行船。

白云似与越山隔,明日还同吴地悬。后夜相思各杯酒,来年重会剩诗篇。

殷勤再写桥头景,江冷丹枫岁莫天。

念为生身核,业为润生汁。变化万形骸,胎卵及化湿。

共居佛土中,谋生各自得。楚痛谁能堪,相戕何太急。

水珍炮鲑螯,陆羞燔鹅鸭。俎豆萃宾朋,歌吹喧帘幂。

以彼彻骨惨,博我双颊赤。犹恨金盘内,肪膏少肥白。

运箸风卷云,剩脂污巾帻。可怜横死魂,绕釜啾啾泣。

蔬果宜胃肠,此味真可缺。人羊递往来,循环作主客。

塞耳经所譬,清虚道自集。

役役乾坤远,栖栖道路频。五年三入蜀,十梦九归秦。

疟鬼偏凌客,山英定笑人。无劳问前渡,祇觉白头新。

赤阪横西阻。
火山赫南威。
身热头且痛。
鸟坠魂来归。
汤泉发云潭。
焦烟起石圻。
日月有恒昏。
雨露未尝晞。
丹蛇踰百尺。
玄蜂盈十围。
含沙射流影。
吹蛊病行晖。
瘴气昼熏体。
{艹/罔}露夜沾衣。
饥猿莫下食。
晨禽不敢飞。
毒淫尚多死。
度泸宁具腓。
生躯蹈死地。
昌志登祸机。
戈船荣既薄。
伏波赏亦微。
爵轻君尚惜。
士重安可希。

素丝岂不洁,寒女难为容。贫寒犹手拙,操杼安能工。

  行文之道,神为主,气辅之。曹子桓、苏子由论文,以气为主,是矣。然气随神转,神浑则气灏,神远则气逸,神伟则气高,神变则气奇,神深则气静,故神为气之主。至专以理为主,则未尽其妙。盖人不穷理读书,则出词鄙倍空疏,人无经济,则言虽累牍,不适于用。故义理、书卷、经济者,行文之实,若行文自另是—事。譬如大匠操斤,无土木材料,纵有成风尽垩手段,何处设施?然有土木材料,而不善设施者甚多,终不可为大匠。故文人者,大匠也。神气音节者,匠人之能事也,义理、书卷、经济者,匠人之材料也。

  神者,文家之宝。文章最要气盛,然无神以主之,则气无所附,荡乎不知其所归也。神者气之主,气者神之用。神只是气之精处。古人文章可告人者惟法耳,然不得其神而徒守其法,则死法而已。要在自家于读时微会之。李翰云:“文章如千军万马;风恬雨霁,寂无人声。”此语最形容得气好。论气不论势,文法总不备。

  文章最要节奏;管之管弦繁奏中,必有希声窃渺处。

  神气者,文之最精处也;音节者,文之稍粗处也;字句者,文之最粗处也。然余谓论文而至于字句,则文之能事尽矣。盖音节者,神气之迹也;字句者,音节之矩也。神气不可见,于音节见之;音节无可准,以字句准之。

  音节高则神气必高,音节下则神气必下,故音节为神气之迹。一句之中,或多一字,或少一字;一字之中,或用平声,或用仄声;同一平字仄字,或用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入声,则音节迥异,故字句为音节之矩。积字成句,积句成章,积章成篇,合而读之,音节见矣,歌而咏之,神气出矣。

  文贵奇,所谓“珍爱者必非常物”。然有奇在字句者,有奇在意思者,有奇在笔者,有奇在丘壑者,有奇在气者,有奇在神者。字句之奇,不足为奇;气奇则真奇矣;神奇则古来亦不多见。次第虽如此,然字句亦不可不奇、自是文家能事。扬子《太玄》、《法言》,昌黎甚好之,故昌黎文奇。奇气最难识,大约忽起忽落,其来无端,其去无迹。读古人文,于起灭转接之间,觉有不可测识处,便是奇气。奇,正与平相对。气虽盛大,一片行去,不可谓奇。奇者,于一气行走之中,时时提起。太史公《伯夷传》可谓神奇。

  文贵简。凡文,笔老则简,意真则简,辞切则简,理当则简,味淡则简,气蕴则简,品贵则简,神远而含藏不尽则简。故简为文章尽境。程子云:“立言贵含蓄意思,勿使无德者眩,知德者厌。”此语最有味。

  文贵变。《易》曰:“虎变文炳,豹变文蔚。”又曰:“物相杂,故曰文。”故文者,变之谓也。一集之中篇篇变,一篇之中段段变,一段之之句句变,神变、气变、境变、音节变、字句变,惟昌黎能之。

  文法有平有奇,须是兼备,乃尽文人之能事。上古文字初开,实字多,虚字少。典漠训诰,何等简奥,然文法自是未备。至孔于之时,虚字详备,作者神态毕出。《左氏》情韵并美,文采照耀。至先秦战国,更加疏纵。汉人敛之,稍归劲质,惟子长集其大成。唐人宗汉,多峭硬。宋人宗秦,得其疏纵,而失其厚茂,气味亦少薄矣。文必虚字备而后神态出,何可节损?然校蔓软弱,少古人厚重之气,自是后人文渐薄处。史迁句法似赘拙,而实古厚可爱。

  理不可以直指也,故即物以明理,情不可以显言也,故即事以寓情。即物以明理,《庄子》之文也;即事以寓情,《史记》之文也。

  凡行文多寡短长,抑扬高下,无一定之律,而有一定之妙,可以意会,而不可以言传。学者求神气而得之于音节,求音节而得之于字句,则思过半矣。其要只在读古人文字时,便设以此身代古人说话,一吞一吐,皆由彼而不由我。烂熟后,我之神气即古人之神气,古人之音节都在我喉吻间,合我喉吻者,便是与古人神气音节相似处,久之自然铿锵发金石声。

华发中年感,青阳万物和。
倦寻先友记,贫羡力田科。
江远千帆落,天空一雁过。
还家得新岁,童稚想婆娑。

老去无心典石渠,扁舟归钓小长芦。排签目笑搬姜鼠,释褐人怜上竹鱼。

旷世才华追屈宋,百年踪迹半江湖。如何史笔高三馆,空负兰台七上书。

杖屦入云端,天空眼力宽。
地因山气湿,窗带瀑声寒。
隐几俗氛远,捲帘僧梦残。
相逢隐沦者,妙语亦翻澜。

山前村落乱高低,云意模糊远近迷。万叠峰峦如画展,黄山正在小楼西。

商飚迎素律,兑泽荐元精。
象顺奎钧烂,天锺义气清。
千龄将圣偶,冢辅为时生。
粹蕴森群玉,冲襟貯四瀛。
大方捐朴斵,淳辩复韶韺。
先帝龙飞日,朝阳凤一鸣。
振文齐木铎,保国敌金城。
旧德方图任,鸿钧正倚平。
具瞻归峻岳,众口说和羹。
固结君臣分,穷探礼乐情。
用人兼畎亩,得士尽豪英。
省罚蠲茶法,均徭审地征。
镇浮还美俗,恤隐起波氓。
考古渊源博,含章气思宏。
太平论极至,坠曲悉兴行。
文物期三代,规摹小二京。
纳忠高子孟,任重等阿衡。
国本重离正,身谋一羽轻。
殊方想风烈,皦日照功名。
嗣圣嘉深识,明神格至诚。
官仪端表宪,圭瑞竦桓楹。
邦揆车遵辖,时髦鹿在萍。
戍亭无警燧,廊庙有奇兵。
达节天须佑,真儒道始亨。
黄裳坤德静,玉铉鼎功成。
坐致唐虞旦,前无丙魏声。
昌期逢庆诞,睿宠极光荣。
烨烨台符应,诜诜喜气盈。
南岩同久固,西昴共晶明。
史克歌眉寿,芳风愿载赓。

暮春春服成,当暑袗絺绤。秋阳以暴之,岁寒知松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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