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夕

人生能看几番灯,强倚灯花听竹声。玉管吹残梅外雪,星毬撰出雨边晴。

人行香雾不知夜,儿傲饥雷看到明。梦破春风感留滞,老书移就短长檠。

陈梦庚(一一九○~一二六七),字景长,号竹溪,闽县(今福建福州)人。宁宗嘉定十六年(一二二三)进士,授潮州教授。秩满,入广西转运司幕。历浙西运司干办,知庐陵县,通判泉州。度宗咸淳二年十二月卒,年七十七。有《竹溪诗稿》,已佚。事见《竹溪鬳斋十一稿续集》卷二二《陈吏部墓志铭》。今录诗十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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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萧寂款吾庐,亹亹犹欣接绪馀。
去棹看当辨江树,离尊聊为摘园蔬。
马卿才大常能赋,梅福官卑数上书。
黼座垂精正求治,何时条对召公车。
劈碎琅玕意有馀,细泉高引入香厨。
山僧未肯言根本,莫是银河漏泄无。
去时梅萼初凝粉。不觉小桃风力损。梨花最晚又凋零,何事归期无定准。
阑干倚遍重来凭。泪粉偷将红袖印。蜘蛛喜鹊误人多,似此无凭安足信。

病怀愁绪冗难栽,空望单于万里台。月落平沙南雁下,雪残荒戍北花开。

关山远带风尘色,阃幄谁当节制才。胡马不肥春草细,过河消息几时来。

梦里馀春,便睡不成眠,娇困慵起。宝帐低垂,胡蝶一生花底。

深院燕语莺啼,且认作、满园桃李。好蒙头、过了时光,一任岁华如驶。

簟痕微拂纤纤指。鬓云松、欲梳还止。寻芳懒向花枝问,谁把流苏亲理。

凭问陌上行人,到处香车流水。拥鸳衾休问,风自颤,漾帘苇。

临高徙倚一麃栏,虚槛平收色界宽。天阙楼台疑蜃结,帝城形胜信龙蟠。

僧归萝径炊烟暝,客坐松寮落日寒。寂寂禅房孤磬发,轻风断续度旃檀。

我学彭城写岁寒,何缘春色忽黄檀。正如三醉岳阳客,时访青楼白牡丹。

灵鹊呼晴对草堂,半帘树影下残阳。湿云缓度前溪去,留得轩窗雨气凉。

北苑南宫凝绝笔,蟠胸磊磈若为裁。按图宁在多多许,落墨真成滚滚来。

百折丹梯凌涧道,一川燄水动湾洄。时清谁问商于路,乞我西山锦绣堆。

人日转寒深,春城澹澹阴。
残梅仍故色,啼鸟换新音。
历喜逢时看,诗多感物吟。
愁来浑是醉,谁道酒能禁。
君胡为兮乐吾土,临水登山吊今古。
故鄣城外君回船,诗中不吊陈霸先。
关中布衣呼不起,挂瓢堂中君独倚。
悄然忧来不可辍,长谣短咏皆奇绝。
冻云不收天雨雪,雪皎天青照颜色。
其时值我不出关,今年相趁控鹤还。
劝君入官官复闲,萧萧肃肃山水间。
嗟嗟!古人骨已折,今人谁与友?心忆臧三梦吴九,不别
茅维重携手。
山水风流或在兹,一日遂为君所有。

北风吹雨过苍梧,春色黄云定有无。天远离心何处著,江门秋夜月同孤。

一气推迁星复回,人生常苦岁华催。冻云欲雪雁声过,腊酒正香梅信来。

昼梦每因啼鸟唤,柴门独为故人开。自怜衰晚无多事,心地都成一寸灰。

捆载诗书上小舟,今春准拟作东游。帆开汶水移花岸,路入梁山问酒楼。

到日定知幽兴满,新篇还与故人酬。无端荒歉因循甚,潦倒行装又过秋。

故人久无书,山川隔淮楚。
相思不可携,独卧江东雨。
万松盘岭势回环,才抱青溪浸碧山。
莫道南轩专一壑,古今天下共曾颜。
劝尔莫移禽鸟性,翠毛红觜任天真。
如今漫学人言巧,解语终须累尔身。

正中来玉兔,团天耀九垓。万古碧潭无影像,红炉焰里雪华开。

战城南,天日惨,积骨如丘塞烟晚。轻身长剑觅封侯,万里胡为不生返。

我军已战胜,彼军遂倾覆。忍使天寒闻鬼哭,全生无功空碌碌。

  臣前蒙陛下问及本朝所以享国百年,天下无事之故。臣以浅陋,误承圣问,迫于日晷,不敢久留,语不及悉,遂辞而退。窃惟念圣问及此,天下之福,而臣遂无一言之献,非近臣所以事君之义,故敢昧冒而粗有所陈。

  伏惟太祖躬上智独见之明,而周知人物之情伪,指挥付托必尽其材,变置施设必当其务。故能驾驭将帅,训齐士卒,外以捍夷狄,内以平中国。于是除苛赋,止虐刑,废强横之藩镇,诛贪残之官吏,躬以简俭为天下先。其于出政发令之间,一以安利元元为事。太宗承之以聪武,真宗守之以谦仁,以至仁宗、英宗,无有逸德。此所以享国百年而天下无事也。

  仁宗在位,历年最久。臣于时实备从官,施为本末,臣所亲见。尝试为陛下陈其一二,而陛下详择其可,亦足以申鉴于方今。伏惟仁宗之为君也,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出于自然,而忠恕诚悫,终始如一。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特恶吏之残扰。宁屈己弃财于夷狄,而终不忍加兵。刑平而公,赏重而信。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至之谗。因任众人耳目,拔举疏远,而随之以相坐之法。盖监司之吏以至州县,无敢暴虐残酷,擅有调发以伤百姓。自夏人顺服,蛮夷遂无大变,边人父子夫妇得免于兵死,之而中国人安逸蕃息,以至今日者,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特恶吏之残扰,宁屈己弃财于夷狄,而不忍加兵之效也。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敢强横犯法,其自重慎,或甚于闾巷之人,此刑平而公之效也。募天下骁雄横猾以为兵,几至百万,非有良将以御之,而谋变者辄败;聚天下财物,虽有文籍,委之府史,非有能吏以钩考,而断盗者辄发;凶年饥岁,流者填道,死者相枕,而寇攘者辄得。此赏重而信之效也。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能大擅威福,广私货赂,一有奸慝,随辄上闻;贪邪横猾,虽间或见用,未尝得久。此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至之谗之效也。自县令京官以至监司台阁,升擢之任,虽不皆得人,然一时之所谓才士,亦罕蔽塞而不见收举者,此因任众人之耳目,拔举疏远,而随之以相坐之法之效也。升遐之日,天下号恸,如丧考妣,此宽仁恭俭,出于自然,忠恕诚悫,终始如一之效也。

  然本朝累世因循末俗之弊,而无亲友群臣之议。人君朝夕与处,不过宦官女子;出而视事,又不过有司之细故。未尝如古大有为之君,与学士大夫讨论先王之法,以措之天下也。一切因任自然之理势,而精神之运有所不加,名实之间有所不察。君子非不见贵,然小人亦得厕其间;正论非不见容,然邪说亦有时而用。以诗赋记诵求天下之士,而无学校养成之法;以科名资历叙朝廷之位,而无官司课试之方。监司无检察之人,守将非选择之吏。转徙之亟既难于考绩,而游谈之众因得以乱真。交私养望者多得显官,独立营职者或见排沮。故上下偷惰取容而已,虽有能者在职,亦无以异于庸人。农民坏于繇役,而未尝特见救恤,又不为之设官,以修其水土之利。兵士杂于疲老,而未尝申敕训练,又不为之择将,而久其疆埸之权。宿卫则聚卒伍无赖之人,而未有以变五代姑息羁縻之俗;宗室则无教训选举之实,而未有以合先王亲疏隆杀之宜。其于理财,大抵无法,故虽俭约而民不富,虽忧勤而国不强。赖非夷狄昌炽之时,又无尧、汤水旱之变,故天下无事,过于百年。虽曰人事,亦天助也。盖累圣相继,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忠恕诚悫,此其所以获天助也。

  伏惟陛下躬上圣之质,承无穷之绪,知天助之不可常恃,知人事之不可怠终,则大有为之时,正在今日。臣不敢辄废将明之义,而苟逃讳忌之诛。伏惟陛下幸赦而留神,则天下之福也。取进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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