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皇疏久代薪,海神呵护尚如新。《孝经》亦有康成注,合付编摩《郑志》人。
深入黄花谷,高临玉女台。迎人千嶂出,随意一樽开。
寒露垂瑶草,秋风扫石苔。子长耽胜绝,猿鸟莫相猜。
烂云衢彩婺,和晓月,满庭闱。正梅粉香飘,林梢紫动,淑景初迟。
观津盛传王氏,道孝心、重见老莱衣。和气一家瑞霭,慈颜九十柔仪。
香烧静院趁朝晖。未省杖扶持。纵德厚流长,遐龄能健,此事应稀。
婆娑绿萱堂背,爱一竿、苍竹六孙枝。照映西山秀色,年年翠点修眉。
开岁已五日,良辰诚蹉跎。悟彼时鸟鸣,往游山之阿。
平明发阴壑,亭午憩阳坡。崖障献奇峭,水木呈清华。
幽谷既深入,茂林仍远过。迢迢蹊绝踪,隐隐泉齧沙。
涉涧固洄沿,陟岘复巍峨。舍舆挹飞流,停策引芳柯。
石畬忽云拥,岩度亦星罗。土啬念唐风,民勤怀豳歌。
羽檄起淮甸,烽火连浙河。无地可投足,此山思结萝。
良俦愆我素,荏苒当如何?长啸临逝川,汩汩感人多。
高怀抗尘外,林杪着三间。绿绕村边树,青浮海上山。
目穷天变化,心静地宽闲。鸥鸟知人乐,忘机亦往还。
尝谓:文者,礼教治政云尔。其书诸策而传之人,大体归然而已。而曰“言之不文,行之不远”云者,徒谓辞之不可以已也,非圣人作文之本意也。
自孔子之死久,韩子作,望圣人于百千年中,卓然也。独子厚名与韩并,子厚非韩比也,然其文卒配韩以传,亦豪杰可畏者也。韩子尝语人文矣,曰云云,子厚亦曰云云。疑二子者,徒语人以其辞耳,作文之本意,不如是其已也。孟子曰:“君子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诸左右逢其原。”独谓孟子之云尔,非直施于文而已,然亦可托以为作文之本意。
且所谓文者,务为有补于世而已矣;所谓辞者,犹器之有刻镂绘画也。诚使巧且华,不必适用;诚使适用,亦不必巧且华。要之以适用为本,以刻镂绘画为之容而已。不适用,非所以为器也。不为之容,其亦若是乎?否也。然容亦未可已也,勿先之,其可也。
某学文久,数挟此说以自治。始欲书之策而传之人,其试于事者,则有待矣。其为是非耶?未能自定也。执事正人也,不阿其所好者,书杂文十篇献左右,愿赐之教,使之是非有定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