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忆家大人粤游

又见秋风动,芦花江渚飞。忍看时序变,犹与老亲违。

远信无他语,深情只望归。应怜挥手日,儿女共牵衣。

陆寅,字冠周,钱塘人。康熙戊辰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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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岸朔风疾,天寒鶬鸹呼。涨沙霾草树,舞雪渡江湖。
吹帽时时落,维舟日日孤。因声置驿外,为觅酒家垆。
时来不自意,宿昔谬枢衡。翊圣负明主,妨贤愧友生。
罢归犹右职,待罪尚南荆。政有留棠旧,风因继组成。
高轩问疾苦,烝庶荷仁明。衰废时所薄,只言僚故情。
愁人几点泪,不许秋风吹。
吹入吴江里,江流无尽时。

年年谷雨愁春晚,况是江湖两鬓华。欲载一樽乘兴去,不知何处有残花。

更尽一杯酒,春近武陵源。源头父老迎笑,人似老癯仙。检校露桃风叶,问讯渚莎江草,点检旧风烟。世界要人拄,公独卧闲边。
叹从来,分宇宙,有山川。主宾均是寄耳,赢得鬓毛班。最苦中年相别,更是人才难得,相劝且加餐。归为玉昆说,时寄我平安。

圣贤日益远,载籍亦多门。汉儒事训诂,字义舛且繁。

考亭得真秘,辞达意已传。跹跹义屋士,战讼争纷纭。

遗言已糟粕,况复扬其尘。设科重经术,此弊尚虚文。

谁能斡元化,吹醨使其醇。知君学古者,肯效诸生颦。

虽居文艺义,实究道义根。斯人舍我去,吾道竟谁论。

村墟起暝色,牛羊各来归。田家晚炊罢,犹自开柴扉。

邻里夜相过,团坐情依依。共夸麦苗盛,共忧桑叶稀。

儿女齐长大,所需食于衣。地远人俗淳,言语心无机。

祇谈农家事,焉知谁是非。

不敲开国自由钟,不为寻洲踵阁龙。唤起黄人思祖国,海天长啸落机峰。

沆瀣催时律,幽阴结夕霏。楼台侵日上,山水送秋归。

海燕辞巢尽,霜鸿避弋飞。一杯元亮酒,聊以浣尘机。

四月河水湍,怒风复相乘。维绝柁亦摧,舟人废其能。

中流急回环,顷刻不可胜。性命委自然,岂知所依凭。

堤旁多聚观,失色气崩腾。孰不愿引手,而乏钩与绳。

嗟我亦天幸,既危乃复兴。追思方厄时,汗出如洗冰。

侧闻前此者,覆溺已屡曾。此事通为邦,长民可以惩。

因书作长诗,俾不忘战兢。

秋日晒古城,秋风来水乡。临流送归客,离思飞云扬。

银液深蘸甲,金钗俨分行。祖行礼虽微,善颂意则良。

破涕忽成笑,欲语旋复忘。若人工涉世,止沸非扬汤。

俛首是非海,如居清净坊。一朝脱屣去,翩如雁随阳。

三折仅存臂,九回无复肠。所欣返全璧,讵复忧焚冈。

我本山林人,才非锥处囊。偶然踏朝市,包以冠与裳。

谁吹邹子律,自分冰氏凉。馀习但文字,残星弄微芒。

来时岸柳绿,倏见秋叶黄。何当首归途,解此名利缰。

湖山足佳处,与君共徜徉。

昔日西湖钓,宣皇游幸来。至今鲛室里,彷佛锦云开。

岁月芙蓉殿,关山龙虎台。东巡志更远,谁挽八鸾回。

水晴鸥弄影,沙软马惊尘。密竹斜侵径,幽花乱逼人。

深行听格磔,倦憩倚轮囷。往事悲青冢,年年芳草新。

警世

有见识越大夫,无转理楚三闾。正当权肯觅个脱身术,那的是高才处。

老孤,面糊,休直待虚名误。全身远害倒大福,驾一叶扁舟去,烟水云林,皆无租赋,拣溪山好处居。相府,帅府,那与他别人住。

肉撑翻鼎饕餮,士蚀损剑镆铘。诸公荣贵不曾绝,偏我如鸠拙。

命耶,运耶,穷通内分优劣。蜂衙蚁阵且略别,伴四季闲风月。老瓦盆边,无明无夜,盆乾时酒再赊。醉也,睡也,一任教花开谢。

受官厅暮雨残,待漏院晓霜寒。耽耽九虎隔重关,更险似连云栈。

左难,右难,牢着脚周公旦。功成名遂不退闲,真个是痴呆汉。梦里浮华,浑无多限,觉来时两鬓斑。试看,这番,又是个新公案。

老风情

莺花寨不受敌,雨云乡纳降旗。簪花人老不相宜,枉惹的人牙戏。

忏悔,罪累,要绝了鸾凤配。人心争奈不是木石,长感动思凡意。得遇知心,私情机密,有风声我怕谁。你任谁,问伊,硬抵着头皮讳。

自误

肉肥甘酒韵美,多一口便伤食。家传一翁淡黄齑,吃过后须回味。

恁地,老实,尚不可渔樵意。时乎命也我自知,无半点闲萦系。枕石眠云,蘧庐天地,正胡蝶魂梦里。晓鸡,乱啼,又惊觉陈抟睡。

劝娼

花刷子拽大权,俏勤儿受熬煎。又待趁风流成就了好姻缘,又待认没幸看钱面。

爱贤,爱钱,两件儿都从伊便。爱贤后谁强如李亚仙,爱钱把冯魁缠。敬富嫌贫,贤愚不辨,想苏卿也识见浅。当时你眼前,若选,谁后似双知县。

朱光灼烁照佳人,含情送意遥相亲。嫣然一转乱心神,非子之故欲谁因。

洞壑霞云护隐居,西岩洞下是华胥。残红堕地五铢重,涨绿过楼一丈馀。

瑶草碧花牛氏石,锦囊玉轴米家书。东州岁赋三千粟,我亦依岩学佃渔。

古木森森覆墓亭,大农祠在古桐城。
后来为政应千辈,能使斯民独有情。
郡馆临清赏,开扃坐白云。讼虚棠户曙,观静竹檐曛。
悬榻迎宾下,趋庭学礼闻。风传琴上意,遥向日华纷。
越绝豀山第一州,画图城郭几淹留。
閒思禹庙斜回首,仿佛云端见郡楼。

  予友苏子美之亡后四年,始得其平生文章遗稿于太子太傅杜公之家,而集录之,以为十卷。子美,杜氏婿也。遂以其集归之,而告于公曰:“斯文,金玉也。弃掷埋没粪土,不能销蚀。其见遗于一日产,必有收而宝之于后世者。虽其埋没而未出,其精气光怪已能常自发见,而物亦不能掩也。故方其摈斥摧挫、流离穷厄之时直,文章已自行于天下。虽其怨家仇人,及尝能出力而挤之死者,至其文章,则不能少毁而掩蔽之也。凡人之情,忽近而贵远。子美屈于今世犹若此,其伸于后世宜如何也?公其可无恨。”

  予尝考前世文章、政理之盛衰,而怪唐太宗致治几乎三王之盛,而文章不能革五代之余习。后百有余年,韩、李之徒出,然后元和之文始复于古。唐衰兵乱,又百余年,而圣宋兴,天下一定,晏然无事。又几百年阳,而古文始盛于今。自古治时少而乱时多。幸时治矣,文章或不能纯粹,或迟久而不相及妇。何其难之若是欤?岂非难得其人欤!苟一有其人,又幸而及出于治世,世其可不为之贵重而爱惜之欤!嗟吾子美,以一酒食之过,至废为民而流落以死。此其可以叹息流涕,而为当世仁人君子之职位宜与国家乐育贤材者惜也。

  子美之齿少于余。而予学古文,反在其后。天圣之间,予举进士于有司,见时学者务以言语声偶擿裂,号为时文,以相夸尚气而子美独与其兄才翁及穆参军伯长,作为古歌诗、杂文旭。时人颇共非笑之,而子美不顾也。其后,天子患时文之弊,下诏书,讽勉学者以趋于古焉。由是其风渐息,而学者稍趋于古焉。独子美为于举世不为之时,其始终自守,不牵世俗趋舍,可谓特立之士也。

  子美官至大理评事、集贤校理而废,后为湖州长史以卒,享年四十有一。其状貌奇伟,望之昂然,而即之温温,久而愈可爱慕。其才虽高,而人亦不甚嫉忌。其击而去之者,意不在子美也。赖天子聪明仁圣,凡当时所指名而排斥,二三大臣而下,欲以子美为根而累之者,皆蒙保全,今并列于荣宠。虽与子美同时饮酒得罪之人,多一时之豪俊,亦被收采,进显于朝廷。而子美不幸死矣。岂非其命也!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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