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阅(约公元1126年前后在世)字闳休,自号散翁亦称松菊道人,舒城(今属安徽)人。生卒年均不详,约北宋末前后在世。宋神宗元丰八年(1085)进士(榜名美成),做过钱塘幕官,自户部郎官责知巢县,宋徽宗宣和中任郴州知州。南宋建炎初,(公元1127年)以中奉大夫知袁州。致仕后定居宜春。初至,讼牒颇繁,乃大书“依本分”三字,印榜四城墙壁。郡民化之,谤四厅为无讼堂 。
拂衣趋长道,抚剑独叹息。并岁不易衣,期旦曾一食。
悠悠风俗薄,顾我若异域。积金要能笑,弹铗轻下客。
岂辞蓬蒿居,未与尘世隔。黄鹄非池禽,东南举六翮。
出门尚徘徊,悲鸣念旧国。何日复来还,为君涕沾臆。
赵国弃鸣犊,孔圣为之回。西伯善养老,伯夷以为归。
驰驱西楚郊,徘徊太皞墟。周汉多封君,不祀既忽诸。
三坟基皇德,八索总道枢。若人岂欺我,虞夏亦典谟。
万里如浮云,古风讫无馀。往矣不可追,喟然为踌躇。
陶令辞官地。想当年、风尘溷迹,本非初计。千驷万钟都弗屑,何况区区斗米。
便从此、先生归矣。人是羲皇时魏晋,除黄花、以外无知己。
千载下,懦夫起。
折腰我也知无谓。叹年来、曳裾奔走,俗尘难洗。宦海浮沉原有岸,觑得虚名敞屣。
买一叶、扁舟来此。咫尺柴桑閒吊古,怅茫茫、一片蠡湖水。
停征棹,荐芳芷。
断肠分手各风烟,肺病几时朝日边。同辇随君侍君侧,自称臣是酒中仙。
百粤东头倦客身,秋风溪鲙正堪论。尘埃洗尽生风语,粉黛仍传到手樽。
吹剑自应超世味,曳裾谁复羡侯门。临流更拟张胸胆,终恐精微未易言。
春华各自媚,秋实顿能殊。悴貌从黎黑,丹心固硕肤。
榴花随使者,荔子赐匈奴。寄语玄都客,相疑失味腴。
春楼梦,半晌晚匀妆。尺八箫儿新按曲,初三月子夜烧香。
约略记昏黄。
微雨歇烦暑,轻风迎晚凉。携手伏波桥上,平水正苍茫。
千峰归鸟纵横,两岸飞花下上,恰好是斜阳。把酒为君舞,君当倾几觞。
道路难,功业远,岁华忙。莫负良天美景,终古恨空长。
先生玉府神仙,小子石城居士,烂醉两何妨。阿真何处在,焚起紫猊香。
国于南山之下,宜若起居饮食与山接也。四方之山,莫高于终南;而都邑之丽山者,莫近于扶风。以至近求最高,其势必得。而太守之居,未尝知有山焉。虽非事之所以损益,而物理有不当然者。此凌虚之所为筑也。
方其未筑也,太守陈公杖履逍遥于其下。见山之出于林木之上者,累累如人之旅行于墙外而见其髻也。曰:“是必有异。”使工凿其前为方池,以其土筑台,高出于屋之檐而止。然后人之至于其上者,恍然不知台之高,而以为山之踊跃奋迅而出也。公曰:“是宜名凌虚。”以告其从事苏轼,而求文以为记。
轼复于公曰:“物之废兴成毁,不可得而知也。昔者荒草野田,霜露之所蒙翳,狐虺之所窜伏。方是时,岂知有凌虚台耶?废兴成毁,相寻于无穷,则台之复为荒草野田,皆不可知也。尝试与公登台而望,其东则秦穆之祈年、橐泉也,其南则汉武之长杨,五柞,而其北则隋之仁寿,唐之九成也。计其一时之盛,宏杰诡丽,坚固而不可动者,岂特百倍于台而已哉?然而数世之后,欲求其仿佛,而破瓦颓垣,无复存者,既已化为禾黍荆棘丘墟陇亩矣,而况于此台欤!夫台犹不足恃以长久,而况于人事之得丧,忽往而忽来者欤!而或者欲以夸世而自足,则过矣。盖世有足恃者,而不在乎台之存亡也。”既以言于公,退而为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