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杂咏

日日愁仍揽镜看,楚人憔悴尚南冠。力微不任施横草,论定终当待阖棺。

元亮晚途甘石隐,孔明早岁本龙蟠。救时事来须经术,莫遣苍生笑谢安。

字梦蜚,浙江仁和人。顺治壬辰进士,官汉阳知县。著有《怡安堂集》。○怡安胜任剧邑,大吏方以才能荐,而翩然乞身,其风高矣。论诗谓泥古而拘,超今而袭,总期抒写性情。今披其集,果如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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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检匪颁隆,珠帘馈遗通。更挥谀墓笔,褒赞死姚崇。

万法空门里,师修历几生。过来心已悟,未到行弥精。
溪寂钟还度,林昏锡独鸣。朝簪抽未得,此别岂忘情。
外馆嫔仪贵,中参睿渥深。初笄横白玉,盛服镂黄金。
风度箫声远,河低婺彩沈。夜台留册谥,凄怆即徽音。
杳霭异湘川,飘飖驾紫烟。凤楼人已去,鸾镜月空悬。
雾湿汤沐地,霜凝脂粉田。音容无处所,应在玉皇前。
十里楼台倚翠微。百花深处杜鹃啼。殷勤自与行人语,不似流莺取次飞。
惊梦觉,弄晴时。声声只道不如归。天涯岂是无归意,争奈归期未可期。

江梅山茶早争新,点苍逢春忆滇春。金碧同游似昨日,红素两芳如故人。

此山见花还载酒,醉歌激越喧林薮。莫看华鬓惊客心,且喜风光入吾手。

尺一俄闻有急徵,风云奋迅在南溟。正如蜀客怀铅笔,未羡鸿都写石经。

此事惟须一艮卦,今朝顿见两文星。帻沟娄畔藏书去,人在金坡白玉扃。

莺啼三月过维扬,来上平山郭外堂。江左繁华隋柳尽,淮南形胜蜀冈长。

百年往事悲陈迹,千里归人喜近乡。满地落花春醉醒,晚风吹雨过雷塘。

数声老瓦盆,一曲古村篴。熙熙歌舞中,不知皆帝力。

相看绝似好交友,著眼江梅季孟中。海窟笙箫来鹤背,月林冰雪绕春风。

满前玉蕊名尤重,特地梨花梦不同。安得涪翁香一瓣,种成聊供小南丰。

水映霞光浪影红,伊人门在夕阳东。兴来不用山阴棹,芳径携筇趁晚风。

野花吐芳不择地,幽草吹馥宁只春。
兹日纵为无事日,此身不是自由身。
二十属卢龙,三十防沙漠。平生爱功业,不觉从军恶。
今来客鬓改,知学弯弓错。赤肉痛金疮,他人成卫霍。
目断望君门,君门苦寥廓。

一敬由来入道门,须臾不在便非仁。直须认取惺惺法,莫作回头错应人。

泠泠涧水石桥傍,春正浓时风味长。
清介终持孤竹操,繁华不梦百花场。
描来月地前生瘦,吹落风檐到死香。
结羽已空无染着,每来花下辄成狂。

嘉哉芳椒,载繁其实。厥味惟贞,蠲除百疾。肇惟岁始,月正元日。

永介眉寿,以祈初吉。

寂寞江城,DED5只共、梅花幽独。揩病眼、佳人何许。嫣然空谷。幻出天姿真富贵,朱唇滞酒红生肉。笑漫山、繁李与夭桃,俱粗俗。
迟日丽,春睡足。明月照,尤清淑。算移根千里,远从西蜀。流落天涯应可念,为渠剧饮仍歌曲。怕明朝、酒醒落纷纷,那忍触。
李白襄阳歌:落日欲没岘山西,倒着接花下迷。襄阳小儿齐拍手,拦街争唱白铜E96F借问笑何事,笑杀山翁醉似泥。鸬鹚杓、鹦鹉杯,百年三万六千日,一日须倾三百杯。遥看汉水鸭头绿,恰似蒲萄初发醅。此江若变作春酒,垒麹便筑糟邱台。金鞍骏马换少妾,笑坐金鞍歌落梅。车傍侧挂一壶酒,凤笙龙筦行相催。咸阳市上叹黄犬,何如月下倾金罍。君不见、晋朝羊公一片石,龟龙剥落生莓苔。泪亦不能为之堕,心亦不能为之哀。清风明月不用一钱买,玉山自倒非人推。舒州杓、力士铛,李白与尔同死生。襄王云雨今安在,江水东流猿夜声。

夜堂风露清于水,惊心又逢秋令。蒲柳凋零,蛩螀怨抑,写出无边凄紧。

莲更渐永。喜书味重亲,小窗灯影。寂历松阴,满庭凉思鹤初警。

秋心无限感触,倚雕栏静对,明月孤炯。莽莽惊莎,萧萧落木,千里关河路迥。

风霜送冷,最念取无衣,万家凄哽。悄不成暝。暗催宵梦醒。

黛拂双眉粉衬毫,翅烘晴日伴相遭。戏勾稚子从花远,恐惹游丝莫斗高。

栩栩倏来仍易散,深深交舞为谁劳。吴王花草滕王笔,千载风流敌楚骚。

危楼逼星斗,带郭亦山林。雨歇晚峰净,湖平春水深。

落花增感慨,明月忆登临。欲读高人传,尘埃满素琴。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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