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二十首

在凡全凡,在圣全圣。
各各据本位,通达事理竟。
譬如钟中无鼓响,鼓中无钟声。
钟鼓不相参,句句无前后。
若能於此彻根源,一任金毛唤作狗。
忙忙途路未归人,切忌面南看北斗。
释鼎需(一○九二~一一五三),号懒庵,俗姓林,长乐(今属福建)人。年二十五读《遗教经》得悟,依保寿乐禅师为比丘。踰十年归里,结庵于羌峰绝顶,三年不下山。后由佛心才禅师挽其出。高宗绍兴初谒宗杲于洋屿,旋随宗杲移小溪,与之分座,由此得声。泉州守请开法延福,后退处洋屿八年,晚居东西禅。二十三年卒,年六十二。为南岳下十六世,径山大慧普觉宗杲禅师法嗣。《嘉泰普灯录》卷一八、《五灯会元》卷二○有传。 释鼎需诗,据《续古尊宿语要》所收《懒庵需禅师语》等书所录,编为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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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崖抱寒泉,沦照洞金碧。潜鳞孕明晦,山灵閟幽赜。
前峰何其诡,万变穷日夕。松老风易悲,山秋云更白。
故人邑中吏,五里仙雾隔。美质简琼瑶,英声铿金石。
烦君竟相问,问我此何适。我因赞时理,书寄西飞翮。
哲匠熙百工,日月被光泽。大国本多士,荆岑无遗璧。
高网弥八纮,皇图明四辟。群材既兼畅,顾我在草泽。
贵无身外名,贱有区中役。忽忽百龄内,殷殷千虑迫。
人生已如寄,在寄复为客。旧国不得归,风尘满阡陌。
篙舟入华容,白水绕城堞。
夹津列茂树,倒影青相接。
远色分村坞,微凉动芦叶。
天地困腐儒,江湖托孤檝。
平生张翰极风流,好事工文妙九州。
灯里偶然同一笑,书来已似隔三秋。
林泉入梦吾当隐,花鸟催诗岁不留。
安得清谈一陶写,令人绝忆许文休。
汉恩列土育如春,留得芳名远到今。
几换人民此城郭,四围闤闠有山林。
长长安日存吾敬,望大行云契彼心。
忠孝永贻千载后,绝胜易水筑黄金。
角簟工夫已到头,夏来全占满床秋。若言保惜归华屋,
只合封题寄列侯。学卷晓冰保怕绽,解铺寒水不教流。
蒲桃锦是潇湘底,曾得王孙价倍酬。
茅焦逆讦磨虎口,何似淳于饮一斗。
终军乘傅惊汉关,何似富春投组还。
天下同心乖出处,岂徒黄白马毛间。
鄙夫纷纷烦觖望,负日可堪希国赏。
竹林居士亦何营,江花无限老江城。
那知桥上驷马宠,能作山间蕙帐荣。
兴国寺中四月尾,海棠雪落生红子。
呼门日午醉不应,昨夜君恩赐闻喜。
君不见卒然佳会高欢难,幸值野王聊一弹。
人生歧路易南北,明发云散何由攀。
知君未试餐玉法,我亦欲返焦城山。
经年不到龙门寺,今夜何人知我情。
还向畅师房里宿,新秋月色旧滩声。
饮徒歌伴今何在,雨散云飞尽不回。
从此香山风月夜,只应长是一身来。
石盆泉畔石楼头,十二年来昼夜游。
更过今年年七十,假如无病亦宜休。
疏是枝条艳是花,春妆儿女竞奢华。
闲庭曲槛无余雪,流水空山有落霞。
幽梦冷随曲袖笛,游仙香泛绛河槎。
前身定是瑶台种,无复相疑色相差。
(出自《曲楼梦》第五十回。)

酒边孤绪。游情倦、閒云自恋江树。槎风欣送故人来,香汎梅根雨。

叹冉冉、流光迅羽。残灰愁忆昆池古。好寄似南枝,岭上早春回,莫负玉娥幽素。

回首秋鬓惊尘,觚棱北望,黯然肠断愁赋。白头不拟此重逢,喜入镫唇语。

看驿柳、烟丝飐缕。吴篷先载閒鸥去。剩梦君、沧江上,霓节干云,使星明处。

附火肤革燥,远火寒惨惨。
坐卧置汤婆,稍觉两足暖。
抓搔不停手,苛痒殊未减。
饮食固多忌,所幸能强饭。
客至不出迎,予非敢疏懒。
清啸西峰月,记曾经飘飘霞佩,御风飞度。知道仙家蟠桃宴,此夕洞关无阻。看多少往来鹤驭。分得九霞春色醉,听玉笙、清奏云深处。好天上,神仙府。俗尘笑我山中侣。叹匆匆归后,依旧松烟萝雨。万事一闲都了却,说甚官为柱史。尽拚得此生韦布。齐粟一盂安岁晚,课儿童、闲诵梅花赋。这些福,老天与。

西北皇华早,东南白发侵。雪霜苏武节,江海魏牟心。

独夜占秦分,清秋动越吟。蒹葭黄叶暮,苜蓿紫云深。

野旷风鸣籁,河横月映参。择巢幽鸟远,催织候虫临。

衣揽重裁褐,貂馀旧赐金。不知年号改,那计使音沈。

国久虚皮币,家应咏藁砧。豚鱼曾信及,鸿雁岂难任。

素帛辞新馆,敦弓入上林。虞人天与便,奇事感来今。

少年结交意气豪,杯酒欢娱赠宝刀。出门一笑轻其曹,铭钟铸鼎等鸿毛。

白日晻暧不相待,霜刃绣涩沉光彩。无复伏波铜柱勋,空愁薏苡飞书在。

呜呼茫茫尘氛无要津,弃繻破浪属何人。

陌上何人控玉骖。轻阴漠漠柳毵毵。罗衣初试又添寒。

中酒心情閒似燕,禁烟天气困于蚕。浑如庾信在江南。

玉勒丝鞭,彩旗红索,总向愁中休了。偏怜景媚,为甚愁浓,都为雨多晴少。桃杏开到梨花,红印香印,绿平幽沼。也无饶、红药殿春,更作薄寒清峭。
尘梦里、暗换年华,东风能几,又把一番春老。莺花过眼,蚕麦当头,朝日浓阴笼晓。休恨烟林杜鹃,只恨啼鸠,呼云声杳。到如今,暖霭烘晴,满地绿阴芳草。

玉骢金勒紫丝鞭,踏碎落花天。大道高楼,画桥深巷,多少买春钱。

香车经过朱门处,掷果有人怜。二十年来,京华如梦,白发已三千。

客子到门西日沉,情缘一见一回深。逼除岁月匆匆话,远市盘餐草草心。

积竹丛寒鱼合泽,堕樵风急鸟争林。白头与世殊疏阔,特地因君理旧琴。

衣服田方无内客,一入庐云断消息。应为山中胜概偏,
惠持惠远多踪迹。寻阳有个虚舟子,相忆由来无一事。
江边月色到岩前,此际心情必相似。似不似,寄数字。
晨风汇原野,高林摩苍条。
屋上野花落,阶前春草摇。
少壮不可恃,金骨亦易销。
夙志欢沈民,晚心日幽寥。
紫烟凌石峰,绿云生桂标。
林怀颇清畅,况复灵景饶。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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