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古十一首 其九

佛手驴脚生缘,浩浩丛林盛传。直饶一穿穿却,未免十万八千。

释有权(?~一一八○),号伊庵,俗姓祁,临安昌化(今浙江临安西)人。年十四得度,首礼灵隐佛智裕禅师,为无庵法全禅师器重,密付心印。后游历湖湘江浙几十年,依应庵于归宗,参大慧于径山。法全住道场,招分座说法,自是声播诸方。孝宗淳熙七年示寂。为南岳下十七世,道场法全禅师法嗣。《嘉泰普灯录》卷二○、《五灯会元》卷二○、《新续高僧传》四集卷一四有传。今录诗十四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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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谁占得,杨花独自知。
未到传消息,将归送别离。
随风飞更急,入户舞还低。
大有撩人处,妆台恼画眉。
第一多闻师子儿,碧云馀力嗣工诗。
尽把天光注言语,真将清气入肝脾。
六阙表门荣,华林地气灵。
乌衣王氏族,玉树谢家庭。
邹鲁多亟犬,荀陈更聚星。
怡神树室白,讲学夜灯青。
篇籍巾箱满,弦歌里巷听。
兰堂时合宴,槐市正谈经。
丹井通仙穴,西山接翠屏。
烟萝皆胜概,何日扣岩扃。

贼马环京洛,朝廷尚议和。伤心闻徇地,痛恨竞投戈。

始望全三镇,谁谋弃两河。群凶未菹醢,吾合老江波。

北风北风兮岁律告终,岂惟岁律兮嗟世道之益穷。
有美君子兮,非斯世之人物。
有古人之风兮,有无我之德。
我亦何知兮,托先世之余契。
两书相劳苦兮,蔼然敬爱之意。
迹虽疏兮此心不忘,死生契阔兮怅十二里之高冈。
歌薤露之卒章兮,有泪滂滂。

晨登晋阳山,西北望云中。大漠造瀚海,重关阻飞鸿。

昔为征戍场,今见车轨同。相公奉明诏,分符揔元戎。

赋诗睇行云,□□□坐弓。天子万岁寿,垂拱明光宫。

春风行李万篇诗,明月归舟几片碑。
千载岫云佳话柄,两年怀玉淡生涯。
已闻北阙飞丹诏,早趁南薰度赤墀。
历历口开天下事,直声元是九重知。
贫贱少情欲,借荒种南陂。我非老农圃,安得良土宜。
秋成不廉俭,岁馀多馁饥。顾视仓廪间,有粮不成炊。
晨登南园上,暮歇清蝉悲。早苗既芃芃,晚田尚离离。
五行孰堪废,万物当及时。贤哉数夫子,开翅慎勿迟。

岧峣飞阁冠层城,暇日登临景物明。万户莺花春上苑,九衢车马汉西京。

烟开宫柳重重出,雨静峰霞片片生。总是皇州多丽景,五陵芳草殢游情。

我从秦川来,历遍终南游。暮行华阴道,清快明双眸。

东风一夜翻作恶,尘埃咫尺迷岩幽。山神戏人亦薄相,一杯未尽阴霾收。

但见两岸巨壁列剑戟,流泉夹道鸣琳璆。希夷石室绿萝合,金仙鹤驾空悠悠。

石门忽断一峰出,婆娑石上为迟留。上方可望不可到,崖倾路绝令人愁。

十盘九折羊角上,青柯平上得少休。三峰壁立五千仞,其下无趾傍无俦。

巨灵仙掌在霄汉,银河飞下青云头。或云奇胜最高顶,脚力未易穷冥搜。

苍龙岭瘦莓苔滑,嵌空石磴谁雕锼。每怜风自四山而下不见底,惟闻松声万壑寒飕飕。

扪参历井上绝顶,下视尘世区中囚。酒酣苍茫瞰无际,块视五岳芥九州。

南望汉中山,簪如碧玉抽。况复秦宫与汉阙,飘然聚散风中沤。

上有明皇玉女之洞天,二十八宿环且周。又有千岁之玉莲,开花十丈藕如舟。

五鬣不朽之长松,流膏入地盘蛟虬。采根食实可羽化,方瞳绿发三千秋。

时闻笙箫明月夜,芝軿羽盖来瀛洲。乾坤不老青山色,日月万古无停辀。

君且为我挽回六龙辔,我亦为君倒却黄河流。终期汗漫游八表,乘风更觅元丹丘。

日暮忧人起,倚户怅无欢。水传洞庭远,风送雁门寒。

江南霜雪重,相如衣服单。沈云隐乔树,细雨灭层峦。

且当对樽酒,朱弦永夜弹。

几社存耆旧,飘零早白头。诗名追历下,文体法弇州。

阅世才应敛,全身志未酬。因兹余涕泪,不肯话封侯。

兵气连凶岁,惊心六月寒。天戈频挫衅,国步太艰难。

东鲁儒宗大,南天雁影单。铜驼荆棘泪,忍与尔同看。

提葫芦,今年酒贱频频沽。众人皆醉我亦醉,哀哉谁问醒三闾!

提葫芦。

浮世蓬根不道怜,秋怀到此更追牵。再寻旧巷悲回辙,独泫愁春泪彻泉。

报国未能伸志事,沈湘空自梦婵娟。剪镫暗记当时话,身是孤儿十九年。

大朴逐物尽,哀我天地功。争得荣辱心,洒然归西风。

银烛光中乌夜啼,棘闱清彻候晨鸡。西窗听雨参同赴,上苑看花忆旧题。

王气晓瞻双阙上,文星夜贯五云西。明朝珂佩朝天去,金殿春风玉笋齐。

打鼓槌锣竞上竿,几人平地足心酸。
七峰有个安身法,袖手无言冷处看。
看即易,上即难。
搭索上横身,刹竿上斗走。
蓦忽转身,打个筋斗。
佛祖当场,各出标手。
微笑因拈华,一时成漏逗。
洞山麻三斤,云门乾屎橛。
德山入门棒,临济入门喝,
阳焰何曾止得渴。衲僧别有条章,
今日对众分雪。珠称夜光,
剑号巨阙。

惆怅夜三更,朦胧睡未成。介然忘已死,果尔见先生。

面目而今瘦,言谈似旧清。醒来原一梦,无语定双睛。

  秦围赵之邯郸。魏安釐王使将军晋鄙救赵,畏秦,止于荡阴不进。

  魏王使客将军辛垣衍间入邯郸,因平原君谓赵王曰:“秦所以急围赵者,前与齐闵王争强为帝,已而复归帝,以齐故;今齐闵王已益弱,方今唯秦雄天下,此非必贪邯郸,其意欲求为帝。赵诚发使尊秦昭王为帝,秦必喜,罢兵去。”平原君犹豫未有所决。

  此时鲁仲连适游赵,会秦围赵,闻魏将欲令赵尊秦为帝,乃见平原君,曰:“事将奈何矣?”平原君曰:“胜也何敢言事!百万之众折于外,今又内围邯郸而不去。魏王使客将军辛垣衍令赵帝秦,今其人在是。胜也何敢言事!”鲁连曰:“始吾以君为天下之贤公子也,吾乃今然后知君非天下之贤公子也。梁客辛垣衍安在?吾请为君责而归之!”平原君曰:“胜请为召而见之于先生。”

  平原君遂见辛垣衍曰:“东国有鲁连先生,其人在此,胜请为绍介,而见之于将军。”辛垣衍曰:“吾闻鲁连先生,齐国之高士也。衍,人臣也,使事有职,吾不愿见鲁连先生也。”平原君曰:“胜已泄之矣。”辛垣衍许诺。

  鲁连见辛垣衍而无言。辛垣衍曰:“吾视居此围城之中者,皆有求于平原君者也。今吾视先生之玉貌,非有求于平原君者,曷为久居此围城中而不去也?”鲁连曰:“世以鲍焦无从容而死者,皆非也。今众人不知,则为一身。彼秦者,弃礼义而上首功之国也,权使其士,虏使其民,彼则肆然而为帝,过而遂正于天下,则连有赴东海而死耳,吾不忍为之民也!所为见将军者,欲以助赵也。”辛垣衍曰:“先生助之奈何?”鲁连曰:“吾将使梁及燕助之,齐楚则固助之矣。”辛垣衍曰:“燕则吾请以从矣;若乃梁,则吾梁人也,先生恶能使梁助之耶?”鲁连曰:“梁未睹秦称帝之害故也;使梁睹秦称帝之害,则必助赵矣。”辛垣衍曰:“秦称帝之害将奈何?”鲁仲连曰:“昔齐威王尝为仁义矣,率天下诸侯而朝周。周贫且微,诸侯莫朝,而齐独朝之。居岁余,周烈王崩,诸侯皆吊,齐后往。周怒,赴于齐曰:‘天崩地坼,天子下席,东藩之臣田婴齐后至,则斮之!’威王勃然怒曰:‘叱嗟!而母,婢也!’卒为天下笑。故生则朝周,死则叱之,诚不忍其求也。彼天子固然,其无足怪。”

  辛垣衍曰:“先生独未见夫仆乎?十人而从一人者,宁力不胜、智不若邪?畏之也。”鲁仲连曰:“然梁之比于秦,若仆邪?”辛垣衍曰:“然。”鲁仲连曰:“然则吾将使秦王烹醢梁王!”辛垣衍怏然不悦,曰:“嘻!亦太甚矣,先生之言也!先生又恶能使秦王烹醢梁王?”鲁仲连曰:“固也!待吾言之:昔者鬼侯、鄂侯、文王,纣之三公也。鬼侯有子而好,故入之于纣,纣以为恶,醢鬼侯;鄂侯争之急,辨之疾,故脯鄂侯;文王闻之,喟然而叹,故拘之于牖里之库百日,而欲令之死。曷为与人俱称帝王,卒就脯醢之地也?“

  “齐闵王将之鲁,夷维子执策而从,谓鲁人曰:‘子将何以待吾君?’鲁人曰:‘吾将以十太牢待子之君。’夷维子曰:‘子安取礼而来待吾君?彼吾君者,天子也。天子巡狩,诸侯辟舍,纳筦键,摄衽抱几,视膳于堂下;天子已食,退而听朝也。’鲁人投其钥,不果纳,不得入于鲁。将之薛,假涂于邹。当是时,邹君死,闵王欲入吊。夷维子谓邹之孤曰:‘天子吊,主人必将倍殡柩,设北面于南方,然后天子南面吊也。’邹之群臣曰:‘必若此,吾将伏剑而死。’故不敢入于邹。邹、鲁之臣,生则不得事养,死则不得饭含,然且欲行天子之礼于邹、鲁之臣,不果纳。今秦万乘之国,梁亦万乘之国,俱據万乘之国,交有称王之名。睹其一战而胜,欲从而帝之,是使三晋之大臣,不如邹、鲁之仆妾也。

  “且秦无已而帝,则且变易诸侯之大臣,彼将夺其所谓不肖,而予其所谓贤,夺其所憎,而与其所爱;彼又将使其子女谗妾,为诸侯妃姬,处梁之宫,梁王安得晏然而已乎?而将军又何以得故宠乎?”

  于是辛垣衍起,再拜谢曰:“始以先生为庸人,吾乃今日而知先生为天下之士也!吾请去,不敢复言帝秦!”

  秦将闻之,为却军五十里。适会魏公子无忌夺晋鄙军以救赵击秦,秦军引而去。

  于是平原君欲封鲁仲连。鲁仲连辞让者三,终不肯受。平原君乃置酒,酒酣,起,前,以千金为鲁连寿。鲁连笑曰:“所贵于天下之士者,为人排患、释难、解纷乱而无所取也。即有所取者,是商贾之人也。仲连不忍为也。”遂辞平原君而去,终身不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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