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甲材毛诸品类,众生与佛心无二。只为当时错用心,致使今生头角异。
水中游,林里戏,何忍将来充日计。磨刀着火或研齑,口不能言眼还觑。
或槌磕,或刀刺,牵入镬汤深可畏。㷟燖毛羽括皮鳞,刮脊剜心犹吐气。
美君喉,誇好味,劝子劝妻言俊利。只知恣性纵无明,不惧阴司毫发记。
命才终,冤对至,面睹阎王争敢讳。从头一一报无差,炉戾镬汤何处避。
劝贤豪,须戒忌,莫把众生当容易。食他一脔脔还他,古圣留言终不伪。
戒杀兼能买放生,免入阿鼻无问地。
勋业良平亚,声名丙魏齐。擎天安玉座,推毂聚金闺。
乡墅休鹏翼,沙堤望马蹄。新麾辞海上,旧治乐湘西。
岂料占飞鵩,真成梦白鸡。九重思汝砺,三镇有儿啼。
昔者同朝久,公乎不我睽。八哀空日诵,一束几时携。
褒禅山亦谓之华山,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而卒葬之;以故其后名之曰“褒禅”。今所谓慧空禅院者,褒之庐冢也。距其院东五里,所谓华山洞者,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距洞百余步,有碑仆道,其文漫灭,独其为文犹可识曰“花山”。今言“华”如“华实”之“华”者,盖音谬也。
其下平旷,有泉侧出,而记游者甚众,所谓前洞也。由山以上五六里,有穴窈然,入之甚寒,问其深,则其好游者不能穷也,谓之后洞。余与四人拥火以入,入之愈深,其进愈难,而其见愈奇。有怠而欲出者,曰:“不出,火且尽。”遂与之俱出。盖余所至,比好游者尚不能十一,然视其左右,来而记之者已少。盖其又深,则其至又加少矣。方是时,余之力尚足以入,火尚足以明也。既其出,则或咎其欲出者,而余亦悔其随之,而不得极夫游之乐也。
于是余有叹焉。古人之观于天地、山川、草木、虫鱼、鸟兽,往往有得,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然力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此余之所得也!
余于仆碑,又以悲夫古书之不存,后世之谬其传而莫能名者,何可胜道也哉!此所以学者不可以不深思而慎取之也。
四人者:庐陵萧君圭君玉,长乐王回深父,余弟安国平父、安上纯父。
至和元年七月某日,临川王某记。
安迈欣孤舟,幽慕佳仙峦。缘萝步自升,搴岩筱随刊。
峰诡攒紫云,石妥基玄坛。既蒸美菌苬,亦丰英琅玕。
紫宫象皇居,金榜耀宸翰。世代隆天师,休沐赐真官。
钦圣法龙胡,朗伪斥马肝。道存符可合,事往理谁诠。
独况申岩居,浩怀赴川观。怀况具超展,物故非慨叹。
画梁春昼燕来时。桃李一枝枝。愁肠似柳千丝乱,只几日、瘦了腰肢。
午梦乍回,湘帘不卷,一晌是谁知。
兰膏红豆记相思。拈著皱双眉。鹊声报尽都无准,妒粉蝶、对舞迟迟。
鸾镜尘生,鸳衾香冷,红泪滴燕脂。
入林且缘径,不知身在山。豁然上空绿,一刹如云闲。
万峰次其前,樵声相往还。折竹落霜粉,长萝垂烟鬟。
故人肯相待,展席青葱间。高秋带静色,百虑早自删。
我何欲为异,临风共颓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