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潘御史克容释累赴京

才难不其然,此叹自千古。
淳风散已久,至道卑若土。
纷纷事机巧,泛泛播簧鼓。
虚名竞相尚,实践反遭侮。
鬋剔起病驹,栀膏诧鞭贾。
剖肤藏鱼目,聒耳闻瓦釜。
怅然思古人,太息心独抚。
世亦有真儒,如何卒难睹。
绣衣刚直士,颜色少媚妩。
一朝弃道边,薄言逢彼怒。
咎生本无妄,市岂真有虎。
平生金石坚,化作青蝇聚。
巍巍尧舜主,烨烨贤良辅。
玉烛洽群黎,天戈戩骄虏。
微瑕悉湔洗,片善必收取。
吹嘘布阳春,浩荡除罪罟。
君才素通变,岂肯作迂腐。
方承宣室诏,未是东门祖。
霜空荐雕鹗,画省耀簪组。
大看作梁栋,小亦试遗补。
行行懋道义,与世无舛忤。
藻德如啖甘,食蘖不厌苦。
出莫由斜径,斜径生险阻。
渴莫饮盗泉,盗泉多呕吐。
功名垂竹帛,富贵何足数。
作诗备忠告,送我克容甫。
(?—1472)明凤阳府人,字元登。郭英孙。幼英敏,及长博闻强记,好谈兵。景泰初以都督佥事守大同。自土木堡兵败后,边将畏缩,不敢接敌。登侦知敌踪后,以少胜多,军气为之一振。捷闻,封定襄伯。登治军纪律严明,料敌制胜,动合机宜,一时称善。谥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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爨下得馀薪,便可歌南风。参差长路铎,鼓乐俄相同。

一弃一流落,悠然会天工。始知盛衰际,遇与不遇中。

风清月正好,爽晤聊从容。岂意接心期,赏叹如云龙。

千载瞬息尔,转盼归虚空。何适非适然,神交付冥鸿。

烛暗人初寂,寒生夜向深。
潜鱼聚沙窟,坠鸟滑霜林。
稍作他方计,初回万里心。
还家只有梦,更著晓寒侵。

断垄连冈云梦西,楚王宫殿尚遗基。桂花半落垂黄橘,想见章华九月时。

唤将梅蕊要同韵,羞杀梨花不解香。如何五月露寒殿,不与薰风送晚凉。

江城几夜听箫鼓,看看又过除夕。拥被不成眠,更寒侵帘隙。

蜡灯摇瘦碧,第一度、凄凉今日。红袖尊前,玉梅窗底,有人相忆。

岑寂。送华年,青衫上,零乱粉香犹湿。镜卜总无凭,断天涯消息。

可怜归未得,怕明岁、依然为客。拌捡点十万鸾笺,记倦游踪迹。

乍雨乍晴天气,轻寒轻暖帘栊。游丝飞絮已无踪,阁外湿云烟重。

绿树舟迷前浦,朱栏马滑溪桥。香车油壁漫相邀,谁是西陵苏小。

年来不把紫箫吹,玉指掺掺弄素辉。一自征人渡辽去,唯有清风动妾衣。

昔者老可守陵州,守居北山吾故丘。太守时来看山雨,每画纸背成沧洲。

老蒲松烟色过重,挥霍阴崖交剑矛。百年离乱亡故物,敝箧江南谁复收。

新图筼筜枝叶脩,使我不乐思昔侯。碧鸡祠前杜鹃叫,玉女井上丛篁幽。

棠梨树高青子落,碧花翠蔓萦牵牛。扬雄无家不归老,蟏蛸蟋蟀寒相求。

丹丘先生东海客,何以见我空山秋。萧条破墨作清润,残质刊落精英留。

陂陁重复分细草,山石萦纡生乱流。眉山学官莫厌冷,言归故乡非远游。

石田茅屋傥可得,万里欲上东吴舟。百花潭深濯新锦,持报以比珊瑚钩。

江湍夜响雨声中,锦缆沙痕涨几重。鸟雀深枝初日丽,关河旧恨白云封。

渔舠远泛还迷浦,猎火暮归似举烽。昨偶村边试病足,儿童惊讶履声跫。

狂飙坌起满城沙,秋冷萧萧未代瓜。万里驱驰忧乱世,一年羁绊忘携家。

罗胸妙策皆成竹,老眼观兵总不花。民解倒悬才得去,攀辕犹恋使君车。

得得清欢乐自然,不辞去国客程千。翻腾旧案因君玉,唱和新诗有景贤。

每遇开樽邀素月,常因盥手掬寒泉。衰翁自揣何多幸,未死中间乐此玄。

渐觉离乡远,宁知出处迂。
风流看队马,潇洒入双鱼。
谁解辞千乘,无人说二疏。
老吾情不怯,漫读古人书。

玉楼珠箔晚天凉,秋色依稀满建章。金井梧桐霜叶尽,自随流水出宫墙。

日出检群书,幽窗送新翠。中怀偶不平,展卷风花坠。

西汉尚文章,东汉尚节义。横议遭焚坑,激扬天所忌。

出师前后心,侃侃追谟誓。典午快雄谈,南朝工藻缋。

宣公奏疏陈,谏果余真味。诗史少陵翁,讴歌纪时事。

韩起八代衰,造语开蒙翳。欧阳复曾王,雄豪美孰继。

三苏思涌泉,落墨潮海至。道学尊紫阳,韦编尼父志。

文山《正气歌》,一字千秋泪。厥后叶宫商,梨园矜纸贵。

鸡林帖括佳,假借先民意。枉费子衿才,何殊优孟戏。

劳劳读律家,繁赜久师吏。刀笔发奇葩,他年公辅器。

吁嗟鲁一儒,可以封经笥。

绕舍扶疏千树林,古台莺语昼沉沉。山童佐舞调双鹤,病客閒居戏五禽。

阮籍猖狂雠礼法,仲长乐志薄朝簪。凭高更觉青冥远,弋者徒闻黄鹄音。

月高楼外柳花明,单衣怯露零。小桥灯影落残星,寒烟蘸水萍。
歌袖窄,舞环轻,梨花梦满城。落红啼鸟两无情,春愁添晓酲。
律管吹灰,勾芒布令。
六国风清,九天云静。

平堤含夕景,烟树半模糊。乘兴晚唤渡,一叶如飞凫。

正值风色好,渡海如渡湖。千丈澄素练,十幅挂轻蒲。

沙鲲明渔火,红影透菰芦。上乱星斗宿,纷射鼋鼍居。

水气摩荡之,散作千骊珠。横空一钩月,堕入昆崙毹。

似欲钓六鳌,惊走小䲓鰅。须臾近彼岸,潮退泥沙淤。

沧海幻桑田,轣辘驾牛车。尔时夜气静,万籁归虚无。

栩栩不自觉,恍惚凌仙壶。归来犹认梦,好手谁绘图。

我夙抱游癖,而为缁尘污。翻身六合外,乃得纵所如。

因悟天地大,到处皆蘧庐。心清境自适,底用恋乡闾。

嗤彼井中蛙,局局徒拘墟。

爱兹楼兮朝登,忽阳春兮暮矣。望美人兮不来,渺澄江兮春水。

兰桂发兮蔼芳姿,阒寥寥兮闻鸟啼。盼遥空兮雁北归,嗟美人兮来何时。

  余为董文恪公作行状,尽览其奏议。其任安徽巡抚,奏准棚民开山事甚力。大旨言:与棚民相告讦者,皆溺于龙脉风水之说,至有以数百亩之山,保一棺之土;弃典礼,荒地利,不可施行。而棚民能攻苦茹淡于丛山峻岭、人迹不可通之地,开种旱谷,以佐稻粱。人无闲民,地无遗利,于策至便,不可禁止,以启事端。余览其说而是之。

  及余来宣城,问诸乡人。皆言:未开之山,土坚石固,草树茂密,腐叶积数年,可二三寸。每天雨,从树至叶,从叶至土石,历石罅滴沥成泉。其下水也缓,又水下而土不随其下。水缓,故低田受之不为灾;而半月不雨,高田犹受其浸溉。今以斤斧童其山,而以锄犁疏其土,一雨未毕,沙石随下,奔流注壑涧中,皆填污不可贮水,毕至洼田中乃止。及洼田竭,而山田之水无继者。是为开不毛之土,而病有谷之田;利无税之佣,而瘠有税之户也。余亦闻其说而是之。

  嗟夫!利害之不能两全也久矣。由前之说,可以息事;由后之说,可以保利。若无失其利,而又不至如董公之所忧,则吾盖未得其术也。故记之以俟夫习民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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