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人作县丞

作县如作室,作官如作工。斧者奔而西,锯者趋而东。

执事虽不齐,所期在成功。君本蜀中彦,素以才自雄。

我观吞吐间,绝非吴下蒙。今承梓人旨,百里生斤风。

有玉正当错,有刀正当砻。勿论简与烦,勿计卑与崇。

但令间架立,也足为帡幪。

邹智(1466—1491)字汝愚,号立斋,又号秋囦,四川合州(今重庆市合川)人。成化二十三年(1487)进士。熹宗天启初年,追谥“忠介”。
十二岁能文,家贫,读书焚木叶继晷者三年。成化二十二年(1486)乡试第一,即有志擿奸发伏。曾上书明宪宗,建议亲贤良,疏宦官,罢浮冗而广求风节之臣,考经史之义理而明圣学。邹智至广东,闻理学陈宪章讲学于新会,乃往受业,自此学益精深。弘治四年(1491)因病卒于官,年仅二十六岁。熹宗天启初年,追谥“忠介”。邹智诗文多发于至性,不加修饰。撰有《立斋遗文》五卷,《四库总目》传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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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斋取义本凡庸,借屋蓬莱理钓篷。
特为紫阳访霞紫,临流一笑就称翁。

扣角发高歌,谁把道书同读。不作羡鱼痴计,对溪光如玉。

江湖犹是未归人,亡羊笑臧谷。早晚上彊山下,买春蓑黄犊。

相次西风吹蟹老,眼前且作鱠残图。

雄雉单飞两雌死,大夫归来哭内子。杨家孤坟草萧萧,李家灵衣风靡靡。

去岁长安笑语喧,今年晙帐烟尘委。霞帔新裁翟冠好,芳魂不去惊犹视。

呜呼五歌兮意难陈,鼓盆欲下还逡巡。

旧京雄白下,别思满清秋。月绕南枝梦,霜飞北雁愁。

世应疑伏枥,谁合赋登楼。不尽山阴兴,终移雪夜舟。

白沙碧波抱幽渚,天与征人养疴处。绿坡障以老枫树,万马中宵自西去。

无烛无月微有星,秋深露浓隔帐零。溪禽不知有客宿,时傍巾屦行伶俜。

坐久渐复见诸景,对岸云林致幽迥。苇华无风忽动摇,知是卖盐夜归艇。

炎飙瘴雨十里淹,一夕清境清而恬。且支水枕百忧外,万一梦到江之南。

霜纨如月胜吴纱,仿佛蟾宫路未赊。
涤暑自宜斟瑞露,凭虚谁肯乞飞霞。
荒城蔓草生萤火,古濑西风起浪花。
梦里仇山归未得,竹篱茅屋趁溪斜。

铁石心肠报主知,一生一死隔毫釐。旌旗日影丹墀上,三拜尚书亦自奇。

吾闻池中鱼,不识海水深;
吾闻桑下女,不识华堂阴。
贫窗苦机杼,富家鸣杵砧。
天与双明眸,只教识蒿簪。
徒惜越娃貌,亦蕴韩娥音。
珠玉不到眼,遂无奢侈心。
岂知赵飞燕,满髻钗黄金。

美人心迹素,俨若庞德俦。本具岩壑姿,复耽鹿豕游。

乘轩蹑冈陇,意气薄林丘。膏壤一以开,耒耜日相求。

有时耕云毕,倚岫思夷犹。荒秽追前昔,清平感此秋。

藏书大壑中,应为再来谋。长揖谢耕者,挟策上皇州。

三仙一一驾红鸾,仙去云闲绕古坛。炼药旧台空处所,
挂衣乔木两摧残。清风岭接猿声近,白石溪涵水影寒。
二十四峰皆古隐,振缨长往亦何难。

冬山忽如睡,岩壑谢春菲。雨雪倦行役,羸马惨不肥。

连朝历巑岏,早旭迷夕晖。山水非不佳,所苦筋力微。

村舍倚山麓,镫透白板扉。心急路转迂,暝踏行人稀。

鸡犬已高卧,羊牛久来归。终南有茅屋,惓念素心违。

上山种青松,大海多北风。良人虽云好,安能远相从。

夫子为我言,五年客秦中。得偶曰华姜,大家其仪容。

华姜为孟光,华夫为梁鸿。一日念母老,母老在海东。

母老儿在家,菽水亦得供。今君远万里,何能承欢同。

妾愿从君归,事姑永房帏。但看江水长,誓志不相违。

夫何洁羹饭,一旦泉下亏。姑生妇归喜,妇死姑何依。

丈夫不得志,万事皆已非。女子解爱才,感激知音稀。

上山种青松,松下鹤高飞。

金紫玉青世所稀,牡丹花下探天机。
仙游秀水真消息,身傍御炉香满衣。

柴门镇掩剑频磨,岁月惊心电影过。拟结名流今日少,欲吟好句古人多。

疗贫无计空愁绝,作事常乖奈命何。不信读书偏误我,几回搔首发悲歌。

墅梅汀畔客帆过,岁晚天南气候和。江合湘漓天水急,山藏洞壑吐云多。

村家酿酒连醅浊,小吏抄诗觉字讹。几点白鸥清似画,对人飞下泊寒莎。

四山相逼势如奔,三鼠侵藤那久存。莫倚少年轻白日,急须回首入空门。

水因有月方知静,天为无云始觉高。
独坐孤峰休更问,此时难著一丝毫。

十五年间梦里过,相逢扼腕共蹉跎。衣冠谁是当时者,须鬓其如此日何。

漠漠寒云迷玉马,萋萋荒草没铜驼。由来燕赵多悲感,携向青帘且放歌。

  洵读《易》,至《涣》之六四,曰:“涣其群元吉。”曰:嗟夫,群者,圣人所欲涣以混一天下者也。盖余仲兄名涣,而字公群,则是以圣人之所欲解散涤荡者以自命也,而可乎?他日以告,兄曰:“子可无为我易之?”洵曰:“唯。”既而曰:请以文甫易之,如何?

  且兄尝见夫水之与风乎?油然而行,渊然而留,渟洄汪洋,满而上浮者,是水也。而风实起之。蓬蓬然而发乎太空,不终日而行乎四方,荡乎其无形,飘乎其远来,既往而不知其迹之所存者,是风也。而水实形之。今夫风水之相遭乎大泽之陂也。纡徐逶迤,蜿蜒沦涟,安而相推,怒而相凌,舒而如云,蹙而如鳞,疾而如驰,徐而如缅,揖让旋辟,相顾而不前,其繁如縠,其乱如雾,纷纭郁扰,百里若一。汩乎顺流,至乎沧海之滨,磅礴汹涌,号怒相轧,交横绸缪,放乎空虚,掉乎无垠,横流逆折,濆旋倾侧,宛转胶戾,回者如轮,萦者如带,直者如燧,奔者如焰,跳者如鹭,跃者如鲤,殊状异态,而风水之极观备矣,故曰:“风行水上涣”,此亦天下之至文也。

  然而此二物者,岂有求乎文哉? 无意乎相求。不期而相遭,而文生焉。是其为文也,非水之文也,非风之文也。二物者,非能为文,而不能不为文也。物之相使而文出于其间也。故曰,此天下之至文也。今夫玉非不温然美矣,而不得以为文; 刻缕组绣,非不文矣,而不可论乎自然。故夫天下之无营而文生之者,唯水与风而已。

  昔者君子之处于世,不求有功,不得已而功成,则天下以为贤; 不求有言,不得已而言著,则天下以为口实。呜呼! 此不可与他人道之,唯吾兄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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