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楼怀古

君王台榭结层阴,竹树迷离伤客心。只有寒鸦啼废冢,绝无萤火照空林。

二分明月留天地,一派烟波自古今。六代繁华空极目,杖藜从此罢登临。

清僧。浙江海宁人,俗姓查,号雪堂。住浙江兰溪广长庵。能诗善画,为毛奇龄、施闰章所重。有《芝崖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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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无霜霰,连年见物华。
青林暗换叶,红蕊续开花。
春去闻山鸟,秋来见海槎。
流芳虽可悦,会自泣长沙。

仁爱周华夏,英聪贯古今。知人符日照,裕物称天临。

閒退亲传子,忧劳旧损心。景光昭百世,昧谷谩西沉。

女萝著长松,蔓与长松长。虽非岁寒姿,愿得被风霜。

兰畹炎飚息,莎阶霁景凉。
宵征循屋漏,昼伏避阳光。
具体微雨显,余辉有若亡。
惟怜资学者,熠燿满纱囊。

西南失望郎,天理信茫茫。豪逸陈惊座,风流马季长。

才宜分竹使,恩不自椒房。清白今方著,群儿勿谤伤。

七府璿衡始,三元宝历新。负扆延百辟,垂旒御九宾。
肃肃皆鹓鹭,济济盛簪绅。天涯致重译,日域献奇珍。

黄河城下水澄澄,送别秋风似洞庭。李白形骸虽放浪,并州豪杰未凋零。

十年道路形蓬鬓,万里乾坤一草亭。八月崤陵霜树老,伤心休折柳条青。

此汝入我门,周年即坐蓐。一珠坠蚌胎,从此竟不育。

上体皇姑心,小星为余蓄。我适此外归,少妇进茶酌。

惊疑未及问,新房灿花烛。始知汝诚贤,不妒师樛木。

常情因纳妾,闺中多反目。此举传诸人,可以愧末俗。

三年报最号循良,所到恩留召伯棠。锦绣洛阳新管领,风流京兆旧书香。

仁慈生佛千家诵,孝友清芬七叶长。一洗儒生迂腐气,使君原自不寻常。

红点蔷薇架,绿深桃李蹊。语莺知果熟,忙燕聚新泥。

节物有常态,羁游无定栖。宁须说鹏鴳,物理固应齐。

乐哉三十馀,悲哉五十里。但看八十三,子地妖灾起。

佞臣作欺妄,贼臣灭君子。若不信吾言,龙时侯贼起。

且至马中间,衔悲不见喜。

谁家隔水敝柴扉,白浪粘天隔翠微。红叶秋风宫路断,苍江暮雨钓船稀。

寻幽野客携壶至,解夏山僧振锡归。圣泽只今沾溉处,松陵草木驻光辉。

年来鲸浪满江湖,电气高悬不夜珠。燐火千艘航印度,层冰万里抱单于。

虬髯兵法无红拂,?子英雄想赤乌。怅望东风一洒泪,纶巾羽扇吊周瑜。

我年一何长,鬓发日已白。俯仰天地间,能为几时客。
惆怅故山云,裴回空日夕。何事与时人,东城复南陌。

万象回春鸟告欢,环阶青士与苍官。别联吟社堪追洛,但得溪流合号磻。

清福如君修不易,枯禅于我坐真难。绘图疑续香山会,解组归来一笑看。

天朝罢命锡归闲,富寿康宁老税冠。国史标名知骨鲠,邦人图像胜楹桓。

龙飞天上时还暖,鱼跃波心气未寒。惟我潜心于易理,备知先哲应时看。

前年屡憩慈仁寺,古松苍翠流云气。高枝偃盖撑晴空。

低枝攫拿捎厚地。青天忽诧蛟龙蟠,赤日只疑风雨至。

今年重到慈仁来,苍皮惨裂枯干摧。一株已遭斤斧伐,一株仅存神郁屈。

倔强尚与夔?争,爱惜或愁雷雨拔。其余四株稍葱茜,青青翻是寻常质。

我闻此松植自金元年,胡为摧折荒寒烟。摩挲三叹泪如缕,嗟尔托根原失所。

慈仁寺中大作集,寺门日日飞尘土。珠玉锦绣走黄埃,日炙风霾气凄苦。

孤根不免虫蚁穴,劲骨宁能驵侩伍。君不见庐山简寂观,高松千尺飘霜霰。

白鹤两两巢其巅,仙人羽客时相见。又不见天台桥畔松,作鳞之而苍虬龙。

银河倒挂玉淙淙,樵斤猎火何由篷。吁嗟乎!人生位置有如此,上马出门暮山紫。

九十吾家两寿星。今夫人赛昔夫人。百年转眼新开帙,十月循环小有春。

生日到,转精神。目光如镜步如云。年年长侍华堂宴,子子孙孙孙又孙。

野店小桥外,黄昏欲雪时。
一声谁侧耳,千古唤愚痴。

  吾恒恶世之人,不知推己之本,而乘物以逞,或依势以干非其类,出技以怒强,窃时以肆暴,然卒迨于祸。有客谈麋、驴、鼠三物,似其事,作《三戒》。

  临江之麋

  临江之人畋,得麋麑,畜之。入门,群犬垂涎,扬尾皆来。其人怒,怛之。自是日抱就犬,习示之,使勿动,稍使与之戏。积久,犬皆如人意。麋麑稍大,忘己之麋也,以为犬良我友,抵触偃仆,益狎。犬畏主人,与之俯仰甚善,然时啖其舌。

  三年,麋出门,见外犬在道甚众,走欲与为戏。外犬见而喜且怒,共杀食之,狼藉道上,麋至死不悟。

  黔之驴

  黔无驴,有好事者船载以入,至则无可用,放之山下。虎见之,庞然大物也,以为神。蔽林间窥之,稍出近之,慭慭然,莫相知。

  他日,驴一鸣,虎大骇,远遁,以为且噬己也,甚恐。然往来视之,觉无异能者。益习其声,又近出前后,终不敢搏。稍近益狎,荡倚冲冒,驴不胜怒,蹄之。虎因喜,计之曰:“技止此耳!”因跳踉大㘎,断其喉,尽其肉,乃去。

  噫!形之庞也类有德,声之宏也类有能,向不出其技,虎虽猛,疑畏,卒不敢取;今若是焉,悲夫!

  永某氏之鼠

  永有某氏者,畏日,拘忌异甚。以为己生岁直子;鼠,子神也,因爱鼠,不畜猫犬,禁僮勿击鼠。仓廪庖厨,悉以恣鼠,不问。

  由是鼠相告,皆来某氏,饱食而无祸。某氏室无完器,椸无完衣,饮食大率鼠之馀也。昼累累与人兼行,夜则窃啮斗暴,其声万状,不可以寝,终不厌。

  数岁,某氏徙居他州;后人来居,鼠为态如故。其人曰:“是阴类,恶物也,盗暴尤甚。且何以至是乎哉?”假五六猫,阖门撤瓦灌穴,购僮罗捕之,杀鼠如丘,弃之隐处,臭数月乃已。

  呜呼!彼以其饱食无祸为可恒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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