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行

马上看山山不尽,客中行路路偏长。丛祠社散群乌啄,层汉秋高数雁翔。

疏雨著人絺袖湿,微风吹面稻禾香。回冈偶憩幽塘上,颠倒松阴百尺彊。

贡奎(1269—1329),字仲章,宣城(今属安徽)人。生于元世祖至元六年,卒于文宗天历二年,年六十一岁,追封广陵郡侯,谥文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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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昔襄阳雄盛时,山公常醉习家池。
池边钓女日相随,妆成照影竟来窥。
澄波澹澹芙蓉发,绿岸参参杨柳垂。
一朝物变人亦非,四面荒凉人住稀。
意气豪华何处在,空余草露湿罗衣。
此地朝来饯行者,翻向此中牧征马。
征马分飞日渐斜,见此空为人所嗟。
殷勤为访桃源路,予亦归来松子家。
门掩残花寂寂,帘垂斜月悠悠。
纵有一庭萱草,何曾与我忘忧。
战场千古地,咫尺是京河。
远磴连荒壁,深林长乱柯。
路迷人迹少,草密兽蹄多。
忆著中原事,令人抚剑歌。

踰年青社得徘徊,一日皇华下诏催。蜀道五千驰驿去,秦关百二拂云开。

不同参政初时入,也似尚书两度来。到日先生应笑我,白头犹自走尘埃。

昔闻马文渊,居后欲轩前欲轾。又闻栾将军,贱贫辱身贵快意。

此语非长者,亦复非游戏。劲翮扶摇九万里,岂识青冥更垂翅。

鸢肩火色多少年,一老行吟独憔悴。惟应中山酿,供我千日醉。

駃騠为胾驼作羹,有酒如渑那复记。千秋亭上相叫呼,不知何与痴人事。

丈夫不得手执丈二殳,身领渔阳万突骑。亲射蛮毡缚鬼章,谁识邓先好奇计。

此酒须满百斛船,使我反覆没饮如渴骥。子路百榼尧千钟,黄土谁能别愚智。

诸君不釂阁当闭,举觯径须烦杜蒉。

四五人家,临水背山,荒草犹剩。斜阳多少颓垣,缭著沙墟芜井。

炊烟几缕,恰带断叶零鸦,随风作弄空中暝。沽店已无帘,况墙头红杏。

还省。东邻田舍,西泊渔庄,北湾樵艇。兵火遭残,散处何方谁定。

霜更月晓,尚有犬独鸡单,萧寒点缀柴门景。奈杜老归来,正儿饥妻病。

西湖湖上杨柳枝,临流袅娜风更吹。切防白云漫天舞,莫放黄金拂地垂。

绿崖入翠微,岚气湿罗衣。
涧水浮花出,松云伴鹤飞。
行歌樵互答,醉卧客忘归。
安得依书屋,开窗碧四围。

邻曲子严伯昌,尝以《黑漆弩》侑酒。省郎仲先谓余曰:“词虽佳,曲名似未雅。若就以‘江南烟雨’目之何如?”予曰:“昔东坡作《念奴》曲,后人爱之,易其名为《酹江月》,其谁曰不然?”仲先因请余效颦。遂追赋《游金山寺》一阕,倚其声而歌之。昔汉儒家畜声伎,唐人例有音学。而今之乐府,用力多而难为工,纵使有成,未免笔墨劝淫为侠耳。渠辈年少气锐,渊源正学,不致费日力于此也。其词曰:

苍波万顷孤岑矗,是一片水面上天竺。金鳌头满咽三杯,吸尽江山浓绿。蛟龙虑恐下燃犀,风起浪翻如屋。任夕阳归棹纵横,待偿我平生不足。

净洗铅华迥不群,袈裟新换石榴裙。几回卖镜凌寒雪,何意开笼见白云。

拨尽琵琶鸣晓磬,翻残贝叶惜回文。十年抱志今方遂,多少须眉得似君。

长门春欲尽,明月照花枝。买得相如赋,君恩不可移。

江边雨初过,正是踏青时。载酒兴不浅,杖藜行较迟。

日阴团碧树,风煖韵黄鹂。与客恣游赏,醉来还赋诗。

唐朝绿野相,宋代独乐公。起居候夷狄,姓氏传儿童。

古人不可作,谁是间世雄。我公后其人,德业正尔同。

来为下览凤,去若冥飞鸿。完名归造物,一节见始终。

区区汉两疏,图画未足工。东山在何许,亦在东门东。

左川风俗美,资中亭上人。

一自轻帆挂早潮,武林烟月梦迢迢。不知红藕花开日,船泊西湖第几桥。

乘轺初至忆前秋,岂意持麾尚此留。
立屋得僧成宴喜,游山如谢欠风流。
劝酬同把菊花盏,来往自操莲叶舟。
向晚洞门烟渐锁,祗应归兴更宜犹。
有国由来在得贤,莫言兴废是循环。
武侯星落周瑜死,平蜀降吴似等闲。

稷卨今为相,明君复是尧。宁知买臣困,犹负会稽樵。

支提山里作上元,若校诸方真个异。
大虫舌上打秋千,蟭螟眼里放夜市。
灯笼倒退舞三台,露柱趋前弄鳖鼻。

  臣某言:伏以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后汉时流入中国,上古未尝有也。昔者黄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岁;少昊在位八十年,年百岁;颛顼在位七十九年,年九十八岁;帝喾在位七十年,年百五岁;帝尧在位九十八年,年百一十八岁;帝舜及禹,年皆百岁。此时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寿考,然而中国未有佛也。其后殷汤亦年百岁,汤孙太戊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九年,书史不言其年寿所极,推其年数,盖亦俱不减百岁。周文王年九十七岁,武王年九十三岁,穆王在位百年。此时佛法亦未入中国,非因事佛而致然也。

  汉明帝时,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耳。其后乱亡相继,运祚不长。宋、齐、梁、陈、元魏已下,事佛渐谨,年代尤促,惟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后三度舍身施佛,宗庙之祭,不用牲牢,昼日一食,止于菜果,其后竟为侯景所逼,饿死台城,国亦寻灭。事佛求福,乃更得祸。由此观之,佛不足事,亦可知矣。

  高祖始受隋禅,则议除之。当时群臣材识不远,不能深知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阐圣明,以救斯弊,其事遂止,臣常恨焉。伏维睿圣文武皇帝陛下,神圣英武,数千百年已来,未有伦比。即位之初,即不许度人为僧尼道士,又不许创立寺观。臣常以为高祖之志,必行于陛下之手,今纵未能即行,岂可恣之转令盛也?

  今闻陛下令群僧迎佛骨于凤翔,御楼以观,舁入大内,又令诸寺递迎供养。臣虽至愚,必知陛下不惑于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年丰人乐,徇人之心,为京都士庶设诡异之观,戏玩之具耳。安有圣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然百姓愚冥,易惑难晓,苟见陛下如此,将谓真心事佛,皆云:“天子大圣,犹一心敬信;百姓何人,岂合更惜身命!”焚顶烧指,百十为群,解衣散钱,自朝至暮,转相仿效,惟恐后时,老少奔波,弃其业次。若不即加禁遏,更历诸寺,必有断臂脔身以为供养者。伤风败俗,传笑四方,非细事也。

  夫佛本夷狄之人,与中国言语不通,衣服殊制;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情。假如其身至今尚在,奉其国命,来朝京师,陛下容而接之,不过宣政一见,礼宾一设,赐衣一袭,卫而出之于境,不令惑众也。况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凶秽之馀,岂宜令入宫禁?

  孔子曰:“敬鬼神而远之。”古之诸侯,行吊于其国,尚令巫祝先以桃茢祓除不祥,然后进吊。今无故取朽秽之物,亲临观之,巫祝不先,桃茹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举其失,臣实耻之。乞以此骨付之有司,投诸水火,永绝根本,断天下之疑,绝后代之惑。使天下之人,知大圣人之所作为,出于寻常万万也。岂不盛哉!岂不快哉!佛如有灵,能作祸祟,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上天鉴临,臣不怨悔。无任感激恳悃之至,谨奉表以闻。臣某诚惶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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