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行兰溪道中六言

远草连云碧积,繁花照日红酣。
信马贪看春意,不如错过村南。
范浚(1102-1150),字茂名(一作茂明),婺州兰溪(金华兰溪)香溪镇人,世称“香溪先生”。绍兴中,举贤良方正。以秦桧当政,辞不赴。闭门讲学,笃志研求,学者称香溪先生。浚著有《香溪集》二十二卷,《四库总目》传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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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心奈兵阻,悔作豫章分。芳草未归日,故人多是坟。
帆行出岫雨,马践过江云。此地一樽酒,当时皆以文。
祖帟难留十里筵,亭皋衰柳但长烟。
班骓不及来时路,黄鹄空惊去后弦。
曾是松心同岁晚,怒无梅信发春前。
南楼漫作凭高计,望尺天涯更有天。
冻云朝湿万峰寒,凿齿辛勤访道安。
世外更无吴水石,林中还有晋衣冠。
襟期飘洒随烟霭,诗句纵横出肺肝。
见说松门长不锁,夜凉犹过别山看。

乍长天,清昼永。风荡帘钩,午梦人初醒。纤手慢将云鬓整。

美目流波,花底新妆靓。

对芳菲,心自省。花静人娴,人与花相称。空谷一枝谁解赠。

谱入离骚。添个幽兰影。

丘中有茅宇,贱子所自治。
东西贮筐釜,中堂诵书诗。
鸡豚各有家,蒲荷亦有池。
农器更相贷,种树及时为。
朝出在田中,日暮还此归。
邻里相往来,春醪亦共挥。
老夫年既迈,筋力固当衰。
厚禄非所慕,好爵不愿縻。
但愿衡门下,长无寒与饥。

丽则文章不可寻,紫藤花馆客沈吟。一家春色来天地,六代宗风自古今。

绮径徘徊春境出,香溪沿溯雅源深。芬芳悲恻无穷意,兰茝离骚共此心。

醉和双燕别西楼,醒不记、当杯泪满。花前空解唱回波,荡一片、旧愁不转。

乱弦辊遍。那是歌头懒换。离筵索性送残春,拚得是、坠红见惯。

但愿三丹结,何愁两鬓皤。蓬头垢面啰哩啰。十二时中,谨谨养冲和。

不羡相如志,无心继伏波。马风题柱意如何。不做神仙,不过灞陵河。

扶持吾党谁为地,保护斯文赖有天。
鼎欲大亨须玉铉,井於冽食定寒食。

官阁深。浓树阴。修竹碧森森。金锁珠条,鸾回凤跱吐清音。

满砌月生渌水,一片云写青林。正使君、拥书高啸,翛然坐对鸣琴。

奇姿妙质振微吟。丽蓉采采、善解幽心。惯是得人怜惜,充君戏玩,风前舞翠衿。

相思秦陇停声,不语莲漏沉沉。长傍湘帘,好厌雕笼,又忆飞岑。

梦醒清怨难禁。恐檐霜晓侵。座中有客,莫倚能题,漫写珍禽。

天运如转毂,日月如循环。人生天地内,顷刻安得闲。

所贵心无事,心安身自安。低头拾红叶,仰面看青山。

朝听新泉响,暮送飞鸟还。清晨了人事,过午掩柴关。

高非出天外,低不堕尘寰。花落鸟声寂,我处动静閒。

去岁离南去,今年自北归。
过淮浑酒贱,出水白鱼肥。
落拓同谁语?孤高与世违。
最怜谯国子,潦倒说兵机。
不见因生梦见心,自愁孤枕与孤吟。
如何永夜曾无寐,悔向湖边独独寻。

清溪入花源,流水春溶溶。趣深屡回转,溪上森群峰。

参差楼观间,缥缈神仙踪。门陪羽客行,时与樵人逢。

疏萝映崖瀑,薄云荫岩松。孤鹤偶徘徊,众树恒芳浓。

践兹非徒游,要当尽从容。固乏丹泉术,终期此相从。

不呈六出祥,岂应三白瑞。易添身上冷,能使腹中肌。有甚稀奇,无主向沿
街坠,不着人到处飞。暗敲窗有影无形,偷入户潜踪蹑迹。
  【梁州】才苫上茅庵草舍,又钻入破壁疏篱。似杨花滚滚轻狂势。你几曾见
贵公子锦ブ绣褥?你多曾伴老渔翁箬笠蓑衣?为飘风胡做胡为,怕腾云相趁相随。
只着你冻的个孟浩然挣挣痴痴,只着你逼的个林和靖钦钦历历。只着你阻的个韩
退之哭哭啼啼。更长,漏迟。被窝中无半点儿阳和气,恼人眠,搅人睡。你那冷
燥皮肤似铁石,着我怎敢相偎。
  【尾】一冬酒债因他累,千里关山被你迷。似这等浪蕊闲花,也不是久长计。
尽飘零数日,扫除做一堆,我将你温不热薄情化做了水。

乱山重叠树槎丫,曲径偏宜处士家。想见虚亭吟眺处,夕阳无限绕寒鸦。

云顽欲雪不雪,梅冻将花未花。荒草狭蹊山路,断桥流水人家。

外庭班退寿王归,别有骄儿侍禁闱。
解事老奴宁及远,君恩如许政忘机。

吴生笔有神,无惭呼小仙。一泉片石世奔走,此图挥洒仍何年。

缩来嶰谷三湘地,柴桑栗里依稀是,个中物色宁徒似。

伶伦老技痒,王孙胡不归。泉明醉眼欲盈把,浑疑风露侵人衣。

虚堂坐对意更远,九方轮扁俱天机。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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