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怨

绮陌香飘柳如线,时光瞬息如流电。
良人何处事功名,十载相思不相见。

  程长文,唐代女诗人,生卒年不详,鄱阳(今江西省鄱阳县)人。因丈夫离家求取功名,有歹徒强暴不成而遭诬陷下狱。她在狱中日夜写诗鸣冤,终被昭雪出狱。今存诗三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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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虚坛上,绛节霓旌相向,引真仙。玉佩摇蟾影,金炉袅麝烟。

露浓霜简湿,风紧羽衣偏。欲留难得住,却归天。

晴景初升风细细。云收天淡如洗。望外凤凰双阙,葱葱佳气。朝罢香烟满袖,近臣报、天颜有喜。夜来连得封章,奏大河、彻底清泚。
君王寿与天齐,馨香动上穹,频降嘉瑞。大晟奏功,六乐初调清徵。合殿春风乍转,万花覆、千官尽醉。内家传敕,重开宴、未央宫里。
乍凉天气好,何处不堪游。
鸿雁来宾日,鹰{左亶右鸟}得志秋。
忘形终夕乐,失脚一生休。
多少江湖上,舟舡未到头。

山东去蜀右,不惮客程遥。酒酌杯中醁,琴携爨下焦。

故人题大笔,佳句刻长桥。快读离怀解,如冰暖日消。

万木家园雾暗津。不须踏影下前村。须知苕霅水云窟,自有罗浮冰雪魂。横水馆,椅楼门。参旗有约共黄昏。此中有句无人见,谁在樽前领略春。

小洛阳城春日酽,翠幕家家誇国艳。围花命酒十日狂,何如水月山云日日长相见。

命州藩牧最佳处,古木阴森湖潋滟。湖漘杰观倚南墙,剥雨催风岁久不能缮。

后先知有几贤牧,因循何啻阅亭传。算缗惧不贷主计,星火那能恤诸县。

丹崖唐侯来布宣,世故平生金百鍊。能将奸阱先杜敛,不劳民膜加针砭。

焦心常念足公储,退食遑暇娱宾燕。迨兹再稔治最成,聊尔计工财力羡。

岧峣飞槛抗云表,显敞华堂屹湖面。搜揽一州胜处寻丈间,恍觉蓬莱鳌首抃。

楼成侯已迫瓜戍,澹云寒烟有馀恋。君不见高詹事,吟诗花屿巴笺绚。

又不见宋朝散,照坐鞋红玉壶劝。至今子美子瞻诗集中,能使吾州千古风流擅。

唐侯美政前哲同,能自勒文比黄绢。谫陋愧我拙吟咏,漫绾秋蛇污碑篆。

江山风月今犹昔,墨客词人元不欠。谁能落笔万丈飞晴虹,九鼎雪山之银堋江练。

夜泊鹦鹉洲,江月秋澄澈。邻船有歌者,发词堪愁绝。

歌罢继以泣,泣声通复咽。寻声见其人,有妇颜如雪。

独倚帆樯立,娉婷十七八。夜泪如真珠,双双堕明月。

借问谁家妇,歌泣何凄切。一问一沾襟,低眉终不说。

生驹不合烙宫印,服皂乘黄气先尽。千金一骨死乃知,生前谁解怜神骏。

不令鏖战临沙场,长年驿路疲风霜。早知局促颠连有一死,恨不突阵冲锋裹血创。

夜寒厩空月色黑,强起哀鸣苦无力。昔饥求刍恐不得,今纵得刍那能食。

圉人怒睨目犹侧,欲卖死皮傥酒直。马今垂死告圉人,尔之今日吾前身。

明远楼前湖水连,月中相对两苍然。
姮娥既有长生药,未必全将与少年。

王师毋尽杀,胁从贷余生。一将功何有,千军怒未平。

投戈收战骨,撤幕返春耕。仰喜皇心慰,边陲已息兵。

跳踉鼓怒任争雄,何事鸣呼聒睡翁。不用洒灰烦鲁老,正须两股付吴侬。

博带峨冠年少郎,高髻云鬟窈窕娘。我文章你艳妆,你一斤咱十六两。

马上墙头瞥见他,眼角眉尖拖逗咱。论文章他爱咱,睹妖娆咱爱他。

织就回文停玉梭,独宁银灯思念他。梦儿里休呵,觉来时愁越多。

宫髻高盘铺绿云,仙袂轻飘兰麝薰。粉香罗帕新,未曾淹泪痕。

羞对鸾台梳绿云,两叶春山眉黛颦。强将脂粉匀,几回填泪痕。

寄与多情王子高,今夜佳期休误了。等夫人熟睡着,悄声儿窗外敲。

两个相思无计留,君上孤舟妾倚楼。这些兰叶舟,怎装如许愁。

寄征衣

欲寄君衣君不还,不寄君衣君又寒。寄与不寄间,妾身千万难!

湖州仙去几经年,十竹新图属世传。点点墨花金错乱,离离月影凤翎鶱。

诗人固多贫,深居隐茅蓬。一夕忽富贵,独卧琼瑶宫。

梦破窗明虚,开门雪迷空。萧然视四壁,还与向也同。

闭门撚须坐,愈觉生理穷。天公巧相幻,要我齐穷通。

冲寒起沽酒,一洗芥蒂胸。

锦里春风遍海棠,别时无计奈红芳。山中桃李浑疑晚,犹有残红断客肠。

君去无还期,半思无已时。
军中无女子,谁为补征衣。
或传云中危,夫死贤王围。
恐伤老姑心,有泪不敢垂。

星车还自九天来,应是明时重选才。泽与尧言下宣室,人随汉史上春台。

恩光晓日千家动,和气晴云万里开。高会莫辞同尽醉,风流北海富樽罍。

文物衣冠异昔时,忍将吾道任陵夷。中流击楫心犹壮,大雅扶轮力不疲。

曾记当年同采藻,宁知今日独登陴。骚坛牛耳操持久,合赠银瓶祝介眉。

大地绝纤尘,面南看北斗。
嫁鸡逐鸡飞,嫁狗逐狗走。

  熙宁四年十一月,高邮孙莘老自广德移守吴兴。其明年二月,作墨妙亭于府第之北,逍遥堂之东,取凡境内自汉以来古文遗刻以实之。

  吴兴自东晋为善地,号为山水清远。其民足于鱼稻蒲莲之利,寡求而不争。宾客非特有事于其地者不至焉。故凡郡守者,率以风流啸咏投壶饮酒为事。自莘老之至,而岁适大水,上田皆不登,湖人大饥,将相率亡去。莘老大振廪劝分,躬自抚循劳来,出于至诚。富有余者,皆争出谷以佐官,所活至不可胜计。当是时,朝廷方更化立法,使者旁午,以为莘老当日夜治文书,赴期会,不能复雍容自得如故事。而莘老益喜宾客,赋诗饮酒为乐,又以其余暇,网罗遗逸,得前人赋咏数百篇,以为《吴兴新集》,其刻画尚存而僵仆断缺于荒陂野草之间者,又皆集于此亭。是岁十二月,余以事至湖,周览叹息,而莘老求文为记。

  或以谓余,凡有物必归于尽,而恃形以为固者,尤不可长,虽金石之坚,俄而变坏,至于功名文章,其传世垂后,乃为差久;今乃以此托于彼,是久存者反求助于速坏。此即昔人之惑,而莘老又将深檐大屋以锢留之,推是意也,其无乃几于不知命也夫。余以为知命者,必尽人事,然后理足而无憾。物之有成必有坏,譬如人之有生必有死,而国之有兴必有亡也。虽知其然,而君子之养身也,凡可以久生而缓死者无不用;其治国也,凡可以存存而救亡者无不为,至于不可奈何而后已。此之谓知命。是亭之作否,无可争者,而其理则不可不辨。故具载其说,而列其名物于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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