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泐季潭

宝树香云合,龙池绿水新。凉多今夏雨,僧少去年人。

一骑留京国,双鸿入塞尘。西天几万里,沙草阔无垠。

字叔润,天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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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栾映空曲,青翠漾涟漪。暗入商山路,樵人不可知。

拨乱中兴事,艰难创业同。好生天地德,立极帝王功。

与子基图永,居尊福禄崇。一朝违大养,悽怆栎阳宫。

秦地罗敷女,采桑绿水边。
素手青条上,红妆白日鲜。
蚕饥妾欲去,五马莫留连。

遥闻柱史易投簪,寒夜相逢动蜀吟。万里田园归后计,两都烽火病中心。

棹经巫峡云根险,家在巴江枫树深。谩说草玄长闭户,千山春色壮登临。

张求一老兵,著帽如破斗。
卖卜益昌市,性命寄杯酒。
骑马好事久,金钱投瓮牗。
一语不假借,意自有臧否。
鸡肋巧安拳,未省怕嗔殴。
坐此益寒酸,饿理将入口。
未死且强项,那暇顾炙手。
士节久凋丧,舐痔甜不呕。
求岂知道者,议论无所苟。
吾宁从之游,聊以激衰朽。

年年马上度生辰,老景偏攻客里身。白发无能酬圣主,清宵有梦觐双亲。

仙家漫说无龄术,尘世应无不死人。脩短荣枯天赋予,一官随分乐清贫。

瘴侵玉骨终难起,魂断巫山永不归。
□□□□□□□,□□□□□□□。
更有诗人穷似我,夜深来共纸衾眠。
凤山高兮上有枫,青女染叶猩血红。
莫辞老红嫁西风,一夜憔悴成秃翁。

行遍山东黄叶村,纵横草路细难分。荒鸡户暗蟏蛸月,落雁天黏䆉稏云。

下泽车傍悬酒榼,延陵词畔读碑文。空山更觅牛羊径,入兽依然不乱群。

清江之水如练澄,盍簪此地皆良朋。一钱尚怀会稽守,二松好放蓝田丞。

忘机鸥鸟偶到怀,入馔鲈鱼还可罾。兰亭陈巡在图画,新诗莫惜传溪藤。

东家有贤女,修行扬清声。西家有贤女,落落无时名。

匿彩潜光世不见,西家反向东家羡。铅华刻意为摧藏,不特人忘家亦忘。

始知真品入时难,国香谁识林中兰。野花丛丛舒艳蕊,露冷烟深采未已。

此时贤女方深居,肯学东家殉虚誉。春华秋实各有时,慎莫但取夭秾枝。

世途平处起波澜,输与高僧占好山。
竹尘直为挥俗具,槿篱虚设掩尘关。
林泉有分酬清供,瓶锡无人伴此闲。
摆脱名缰须早计,半生犹得住云间。

橐笔初为万里游,春风一棹入神州。海天袖手看龙战,宗社伤心有鬼谋。

尽有新诗题到处,虽非吾土且淹留。此行若过汉阳渡,吊古先翻鹦鹉洲。

昨日日没黄金盘,今日日出丹砂丸。丹砂可鍊,黄金可抟。

仰看白日没复出,安得与尔遁还天地终无端。东望扶桑枝,西极若木柯。

夸父渴死莫饮于河,鲁阳战酣手挥其戈。何曾凌倒影、走灭没,亦莫却飞光、扳羲和。

青天万古旦复旦,北斗日夜如飞梭。温一中,可奈何,骨既不可解,鬓发飒已皤。

那能学安期生,出入太清家。煮汞成白雪,采铅鍊黄芽。

玉炉火温温,鼎上飞紫霞。饥餐日之精,渴饮明月华。

玄关直探造化始,元气与之同迩遐。温一中,可奈何,不如猛饮酒、高唱歌。

笑吹紫鸾笙,醉舞白玉珂。日日烂醉不愿醒,便似阿母西池上晓宴蟠桃花。

既无润笔又无诗,替写冰容三两枝。何日通灵能结实,庶乎止渴慰相思。

老来筋力倦,拜起异寻常。把酒惜馀景,对花愁断肠。

数茎空白发,一饭足黄粱。俯仰能无愧,浮生付彼苍。

杳杳分歧路,苍山四面围。马蹄恣远骋,鸟翼趁高飞。

感物伤心切,思亲宦况微。春行长苦雨,今日喜晴晖。

威风万里压南邦,东去能翻鸭绿江。

灵怪大千俱破胆,那教猛虎不投降。

  龙洞山农叙《西厢》,末语云:“知者勿谓我尚有童心可也。”夫童心者,真心也。若以童心为不可,是以真心为不可也。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若失却童心,便失却真心;失却真心,便失却真人。人而非真,全不复有初矣。 童子者,人之初也;童心者,心之初也。夫心之初,曷可失也?然童心胡然而遽失也。

  盖方其始也,有闻见从耳目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长也,有道理从闻见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久也,道理闻见日以益多,则所知所觉日以益广,于是焉又知美名之可好也,而务欲以扬之而童心失。知不美之名之可丑也,而务欲以掩之而童心失。夫道理闻见,皆自多读书识义理而来也。古之圣人,曷尝不读书哉。然纵不读书,童心固自在也;纵多读书,亦以护此童心而使之勿失焉耳,非若学者反以多读书识义理而反障之也。夫学者既以多读书识义理障其童心矣,圣人又何用多著书立言以障学人为耶?童心既障,于是发而为言语,则言语不由衷;见而为政事,则政事无根柢;著而为文辞,则文辞不能达。非内含于章美也,非笃实生辉光也,欲求一句有德之言,卒不可得,所以者何?以童心既障,而以从外入者闻见道理为之心也。

  夫既以闻见道理为心矣,则所言者皆闻见道理之言,非童心自出之言也,言虽工,于我何与?岂非以假人言假言,而事假事、文假文乎!盖其人既假,则无所不假矣。由是而以假言与假人言,则假人喜;以假事与假人道,则假人喜;以假文与假人谈,则假人喜。无所不假,则无所不喜。满场是假,矮人何辩也。然则虽有天下之至文,其湮灭于假人而不尽见于后世者,又岂少哉!何也?天下之至文,未有不出于童心焉者也。苟童心常存,则道理不行,闻见不立,无时不文,无人不文,无一样创制体格文字而非文者。诗何必古《选》,文何必先秦,降而为六朝,变而为近体,又变而为传奇,变而为院本,为杂剧,为《西厢曲》,为《水浒传》,为今之举子业,皆古今至文,不可得而时势先后论也·故吾因是而有感于童心者之自文也,更说什么六经,更说什么《语》、《孟》乎!

  夫六经、《语》、《孟》,非其史官过为褒崇之词,则其臣子极为赞美之语,又不然,则其迂阔门徒、懵懂弟子,记忆师说,有头无尾,得后遗前,随其所见,笔之于书。后学不察,便谓出自圣人之口也,决定目之为经矣,孰知其大半非圣人之言乎?纵出自圣人,要亦有为而发,不过因病发药,随时处方,以救此一等懵懂弟子,迂阔门徒云耳。医药假病,方难定执,是岂可遽以为万世之至论乎?然则六经、《语》、《孟》,乃道学之口实,假人之渊薮也,断断乎其不可以语于童心之言明矣。呜呼!吾又安得真正大圣人童心未曾失者而与之一言文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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