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游富春久矣同治戊辰秋湘文观察守衢州有书见招以事牵率次年春始成行沿途看山得诗四首 其三

访友看山心自怡,搜岩剔壑足忘疲。最经意处难穷述,会料君来有好诗。

乱石欹松皆妙理,晴岚烟嶂助奇思。严陵台下滩声急,似怪浑毫到此迟。

沈梧(1823—1887),一作沈吾。字旭庭,号古华山农,又号九龙山樵。清无锡人。工诗词,善书法,精丹青。咸丰间游幕京师。著有《蓉湖渔笛词》。收藏甚富,所作山水,有士大夫气,无刻画痕。撰有《石鼓文定本》、《汉武梁祠画象考证》。诗作散失良多,后人将其诗搜罗撰刻一册为《古华山馆劫余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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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得沈香歌断后,深宫客梦迢遥。研池残墨溅花妖。青山人独自,早不侣渔樵。
石壁苍寒巾尚挂,松风顶上飘飘。神仙那肯混尘嚣。诗魂元在此,空向水中招。
望朝斋戒是寻常,静启金根第几章。竹叶饮为甘露色,
莲花鲊作肉芝香。松膏背日凝云磴,丹粉经年染石床。
剩欲与君终此志,顽仙唯恐鬓成霜。

昔年烽火隔江津,指痛呻吟夜彻晨。旁置万家空有冢,禄营三釜已无亲。

鸾回紫诰承恩旧,牛卧青冈卜兆新。送死养生无一憾,老怀缘此重沾巾。

閒。道脉不随多事去,
文风似放一分还。纷纷世变忘言外,
春在西皋花柳閒。
泽国相逢话一宵,云山偶别隔前朝。社思匡岳无宗炳,
诗忆扬州有鲍昭。晨野黍离春漠漠,水天星粲夜遥遥。
闲吟莫忘传心祖,曾立阶前雪到腰。
乘鸾缥缈过三山。游戏下人间。金尊不辞频倒,春色上朱颜。
依暖玉,掠风鬟。语关关。惟愁漏短,雨散云飞,骑月空还。

去天尺五韦邪杜,休疑旧梨花店。蛛网纱窗,草迷幽径,破板红桥谁换。

池莲向暖。听一片蝉声,绿阴不断。点水蜻蜓,飞来又去绕花满。

登山临水寄兴,叹茫茫千古,多少恩怨。老树婆娑,回阑曲折,笔墨频挥虚馆。

遥山在眼。认南谷高峰,西南数遍。归骑匆匆,夕阳天又晚。

思穿溟涬刮幽荒,郊贺由来命不长。菊本无田宁当俸,杏虽有子总成殇。

封题未了新诗债,馀惠犹存旧药方。昨日曝书开故箧,忍看春蚓一行行。

夕阳高柳石桥斜,春燕衔泥掠远沙。叠嶂笼烟晴亦雨,长江浴日浪生花。

百年行役笼成梦,满道尪羸重可嗟。溪上人家逢谷雨,又闻租吏索新茶。

仔细曾穷究。想六地众生,强揽闲愁。恰才得食饱,又思量、骏马轻裘。

有骏马,有轻裘。又思量、建节封侯。假若金银过北斗。

置下万顷良田,盖起百尺高楼。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与儿孙作马牛。

贪利禄。竞虚名,惹机勾。岂知身似、水上浮沤。贪恋气财并酒色,不肯上、钓鱼舟。

荒尽丹田三顷,荆棘多稠。宝藏库、偷盗了明珠,铁灯盏、渗漏了清油。

水银迸散难再收。大丹砂甚日成就。杀曾叮咛劝,劝著后,几曾偢。

苦海深,波浪流。心闲无事却垂钩。呜呼锦鳞终不省,摇头摆尾,姿纵来来,往戏波流。

愚迷子,省贪求。只为针头上名利。等闲白了少年头。

山海淮壖利,吾徒职骏奔。
长官惟我在,同事只公存。
句法深深见,心宗细细论。
清风今已矣,微月耿黄昏。
宝树林中避世情,琴囊长挂白云层。
蒲团学得枯禅坐,合作东轩长老称。

天应降吉祥,天理本茫茫。舒惨虽无定,荣枯却有常。

益谦尤效验,福善更昭彰。笼络无疏漏,恢恢网四张。

大隐君家小隐君,得名太早忌人闻。
秋窗吟共缑山月,晓榻眠分华岳云。
惊欲引雏先出谷,马才生骥便离群。
新诗却要多拈出,突过郎罢张我军。

乌上桥南卜一廛,辛勤留得大官钱。缘知清白能传后,负郭何须二顷田。

寂寂复寂寂,告老间居日。
径草高于人,林鸟熟如客。
黄卷不释手,清风常满室。
内顾平生心,无过此时适。

北风猎猎水茫茫,多谢吴门鼓枻娘。铁鹿长樯四千里,送人夫婿早还乡。

夜中见月浑忘寐,晓起看山祇独吟。那得文章垂不朽,已知衰老故相侵。

天寒大泽龙蛇蛰,岁晚荒郊雨雪深。有客可人吾邑子,往来时得一开襟。

长风天末来,吹动海东月。挂席凌沧洲,扬旌发溟渤。

回望罗与浮,眇然青一发。合沓重山中,林峦互出没。

崒嵂千仞岩,横空豁天骨。舍棹穷云根,攀跻势超忽。

俯视临沧江,逝波无时歇。便欲乘丹梯,振衣入瑶阙。

  天下学问,惟夜航船中最难对付。盖村夫俗子,其学问皆预先备办。如瀛洲十八学士,云台二十八将之类,稍差其姓名,辄掩口笑之。彼盖不知十八学士、二十八将,虽失记其姓名,实无害于学问文理,而反谓错落一人,则可耻孰甚。故道听途说,只办口头数十个名氏,便为博学才子矣。

  余因想吾八越,惟馀姚风俗,后生小子,无不读书,及至二十无成,然后习为手艺。故凡百工贱业,其《性理》《纲鉴》,皆全部烂熟,偶问及一事,则人名、官爵、年号、地方枚举之,未尝少错。学问之富,真是两脚书厨,而其无益于文理考校,与彼目不识丁之人无以异也。或曰:“信如此言,则古人姓名总不必记忆矣。”余曰:“不然,姓名有不关于文理,不记不妨,如八元、八恺,厨、俊、顾、及之类是也。有关于文理者,不可不记,如四岳、三老、臧榖、徐夫人之类是也。”

  昔有一僧人,与一士子同宿夜航船。士子高谈阔论,僧畏慑,拳足而寝。僧人听其语有破绽,乃曰:“请问相公,澹台灭明是一个人,两个人?”士子曰:“是两个人。”僧曰:“这等尧舜是一个人,两个人?”士子曰:“自然是一个人!”僧乃笑曰:“这等说起来,且待小僧伸伸脚。”余所记载,皆眼前极肤浅之事,吾辈聊且记取,但勿使僧人伸脚则亦已矣。故即命其名曰《夜航船》。

  古剑陶庵老人张岱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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