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拜大兄坟

携家松底酹虾蟆,椒荔豚肩荐菊芽。
吾父洲中无橘树,与兄庭下有荆花。
和羹莫遂笺边让,破帽无能落孟嘉。
衰老伤怀泪痕冷,年来须鬓白多些。
(1162—1237)徽州绩溪人,字处微。幼丧父,事母及祖母甚孝。宁宗开禧中曾游京师,后栖隐山中,结庐名环谷。郡守闻其博学多通,欲见之,以编氓辞。卒,门人私谥康范先生。尝辑《曾子全书》、《子思子全书》。有《康范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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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入华阳洞,无人古树寒。吟诗开旧帙,带绶上荒坛。
因病求归易,沾恩更隐难。孟宗应献鲊,家近守渔官。
谁令一日如三秋,仁人方念淮南州。
斯民忍饥望麰麦,积雨又有伤残忧。
冬温土燥忍春瘴,半夜风声来枕上。
晓看飞雪欲堆檐,白马参差攒玉嶂。
年饥高下艺麦多,暴如山阜汸如河。
那知雪欲苦淫潦,两岐半吐翻随波。
欣闻万事一言了,使者勤民坐待晓。
指麾郡将率官僚,出郭共迎罗汉祷。
由来天意每因人,况自至诚宜感神。
明朝披雾走乌辔,晴光杲杲清无尘。
回头菽粟贱如水,醉饱田间摩腹觜。
周行四海不齎粮,可但携壶饷邻里。
出游遂继文昌谣,追锋行赴公车招。
快将刘晏干排手,衮衣入相裨唐尧。
广文才气迈燕许,分教芹宫从少驻。
政德稳步玉笋班,好尾輶轩上天去。
东风正月二,吹我上梅溪。
白雪方才散,黄莺未见啼。
半空萌雨意,一蝶访桃蹊。
醉卧黄三店,夜深闻竹鸡。

去岁归时正牡丹,亲庭上寿撚花看。共知春好毋虚掷,更复杯深肯剩残。

谁料今兹千万感,强从叔也两相宽。风颠雨急关侬事,时序撩人只暗叹。

往年吟月社,因乱散扬州。未免无端事,何妨出世流。
洞庭禅过腊,衡岳坐经秋。终说将衣钵,天台老去休。
平生为爱西湖好,来拥朱轮。富贵浮云,俯仰流年二十春。
归来恰似辽东鹤,城郭人民,触目皆新,谁识当年旧主人?

辛亥出国门,已分不相见。今来何因缘,万赎惟一奠。

残生所欲言,未死馀自咽。千春无芳菲,沧海成枯淡。

先生北学宗,艺事特馀玩。龙蛇道东方,志事掩诙谩。

出入朝市间,侯尊齐隶贱。天眼灼方物,望气得真赝。

世儿诧萍实,多识原一贯。末世沦贱愚,长者知服馔。

沟犹几专家,众中雄顾盻。寸莛叩洪钟,聋耳或惊窜。

沉沉百怪炉,汪汪海若叹。交游遍湖海,我父夙所善。

少小逢锁闱,老大同江汉。不遇数何奇,气尽十一战。

飞腾几辈传,南北知两监。飘泊鸾凤姿,公族轻衰乱。

贱子旧学诗,雕刻羞自炫。未传西江衣,谬许南州冠。

五言窃句律,篇出辄蒙赞。诗拙过梅穷,题序缺欧翰。

京师万人海,晚极鱼龙变。载酒物外游,一隙展荒宴。

相过傅刘徐,形影夜及旦。酣嬉卧屠沽,杂沓穿歌院。

看花累春心,说鬼噤冷面。心知来日恶,因循极浪漫。

醰醰万欢悰,惨作隔世恋。国变痛天摧,行遁各分散。

我屏东海隅,公潜南宫县。他生渺未卜,魂梦凄永断。

远哦寄怀诗,忆苦神辄眩。今来一月淹,终古人天判。

问疾惊已迟,深葬遑及殓。登堂见白衣,手泽犹在案。

质亡我何存,哀迫生何唁。吾生遘残运,有乐盖微幻。

区区不慭遗,往往供涕泫。风流遂销歇,天乎绝文献。

知复几百年,灵奇钟此彦。故知神理存,传世有遗砚。

还从小苏游,岁晚矢婉娈。

华风虽染不知裁,将底论思献纳来。杕杜昔曾闻杖社,盱眙今却见肝胎。

边庭析骸爨,伐辐住云山。斤斧既适用,双肩敢辞难。

世事如棋局,静观不知还。夜深一炉火,莫遣儿号寒。

季月寒气重。
滋兰错无芳。
北风漂夜色。
河凝暠如霜。
怅哉心神晚。
烛灭此深堂。
芰衣如可赠。
宁湿岨云梁。
沧江掩映桤树林,宝塔崷崒孤云岑。
田家春时相劳苦,结社分朋宴箫鼓。
道边儿女齐唱词,钗梁复挂一钩丝。
相携却踏溪桥路,荠麦连云住何处。

一道空濛昼未开,青槐绮陌动浮埃。暝随微雨花前歇,晴逐香风柳外来。

罗袜行侵游阆苑,马蹄萦转下章台。不知开辟洪荒后,碧海飞扬又几回。

孤挺三冬日,枝枝映楚湘。萧疏持健节,苍翠带寒霜。

月色笼阴薄,风声引韵长。林中还有实,留得凤毛香。

白发壶中诀,清尊海上仙。初衣遂鸿举,彩服俱象贤。

此去一百岁,直须三十年。凡数起于一,乘之将及千。

鲁斋居士自忘机,丈席凝尘日下帷。
甫也犹为老宾客,参乎独得道精微。
奏篇已草三千牍,大厦当求四十围。
行矣道山邻日月,未容巴蜀久相依。

偶出城来日未西,百花丛底草萋萋。游人过尽归来晚,行遍苏公十里堤。

不见铜龙何处飞,空馀芳草旧台基。
月明风冷禽声碎,疑是仙人佩玉归。

寂寞龙孙去,萧条鹤苑空。掖庭存夹道,孤殿受斜风。

草色伤春绿,残阳覆地红。遥遥北隅上,犹见数株枫。

倦枕厌长夜,小窗终未明。

孤村一犬吠,残月几人行。

衰鬓久已白,旅怀空自清。

荒园有络纬,虚织竟何成。

  龙泉多大山,其西南一百馀里,诸山尤深,有四旁奋起而中窊下者,状类箕筐,人因号之为匡山。山多髯松,弥望入青云,新翠照人如濯。松上薜萝,纷纷披披,横敷数十寻,嫩绿可咽。松根茯苓,其大如斗,杂以黄精、前胡及牡鞠之苗,采之可茹。

  吾友章君三益乐之,新结庵庐其间。庵之西南若干步有深渊二,蛟龙潜于其中,云英英腾上,顷刻覆山谷,其色正白,若大海茫无津涯,大风东来辄飘去,君复为构“烟云万顷亭”。庵之东北又若干步,山益高,峰峦益峭刻,气势欲连霄汉,南望闽中数百里,嘉树帖帖地上如荠,君复为构“唯天在上亭”。庵之东南又若干步,林樾苍润空翠,沉沉扑人,阴飔一动,虽当烈火流金之候,使人翛翛有挟纩意,君复为构“清高亭”;庵之正南又若干步,地明迥爽洁,东西北诸峰,皆竞秀献状,令人爱玩忘倦,兼可琴、可奕,可挈尊罍而饮,无不宜者,君复为构“环中亭”。

  君诗书之暇,被鹤氅衣,支九节筇,历游四亭中,退坐庵庐,回睇髯松,如元夫巨人拱揖左右。君注视之久,精神凝合,物我两忘,恍若与古豪杰共语千载之上。君乐甚,起穿谢公屐,日歌吟万松间,屐声锵然合节,与歌声相答和。髯松似解君意,亦微微作笙箫音以相娱。君唶曰:“此予得看松之趣者也。”遂以名其庵庐云。

  龙泉之人士,闻而疑之曰:“章君负济世长才,当闽寇压境,尝树旗鼓,砺戈矛,帅众而捣退之,盖有意植勋业以自见者。今乃以‘看松’名庵,若隐居者之为,将鄙世之胶扰而不之狎耶,抑以斯人不足与而有取于松也?”金华宋濂窃不谓然。夫植物之中,禀贞刚之气者,唯松为独多。尝昧昧思之:一气方伸,根而蕴者, 荄而敛者,莫不振翘舒荣以逞妍于一时;及夫秋高气清,霜露既降,则皆黄陨而无余矣。其能凌岁寒而不易行改度者,非松也耶?是故昔之君子每托之以自厉,求君之志,盖亦若斯而已。君之处也,与松为伍,则嶷然有以自立;及其为时而出,刚贞自持,不为物议之所移夺,卒能立事功而泽生民,初亦未尝与松柏相悖也。或者不知,强谓君忘世,而致疑于出处间,可不可乎?

  濂家青萝山之阳,山西老松如戟,度与君所居无大相远。第兵燹之余,峦光水色,颇失故态,栖栖于道路中,未尝不慨然兴怀。君何时归,濂当持石鼎相随,采黄精、茯苓,烹之于洞云间,亦一乐也。不知君能余从否乎?虽然,匡山之灵其亦迟君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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