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夜望月

风捲浮云尽,冰轮出海东。井梧金破碎,庭桂玉玲珑。

素彩流银汉,清辉泻碧空。夜阑犹不寐,酣醉月明中。

林翼池,字凤宾,号警斋。福建同安嘉禾塔头人。清雍正十年(1732)举人,乾隆十年(1745)进士,选湖北来凤令,又赴任凤山知县。著有《尚书捷解》、《读史约编》、《鹭洲拾草》、《远游閒居草》、《知以集》、《来凤县志》、《尚书训解》、《周易管见》、《浏江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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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修行法,不用问师传。教君只是,饥来吃饭困来眠。何必移精运气,也莫行功打吃,但去净心田。终日无思虑,便是活神仙。
不憨痴,不狡诈,不风颠。随缘饮啄,算来命也付之天。万事不由计较,造物主张得好,凡百任天然。世味只如此,拼做几千年。
须眉皓白何为者,未出山时举世忙。
若使当时容易致,等閒鶖鹤混鱼梁。
寻章摘句老雕虫,晓月当帘挂玉弓。
不见年年辽海上,文章何处哭秋风。
我昔在家日,有乐不自知。
及兹出门游,始复思往时。
贫贱为客难,寝食不获宜。
异乡寡俦侣,僮仆相拥持。
天性本至慵,强使赋再驰。
发言恐有忤,蹈足虑近危。
人生贵安逸,壮游亦奚为。
何当谢斯役,归守东冈陂。
高眼先生本姓陈,阅人多矣妙通神。
地炉传得麻衣法,恐是希夷身后身。

参军青云士,直节凌邃古。伏阙两上书,裸裳三弄鼓。

万乘急宵衣,当廷策强虏。借剑师傅惊,骂座丞相怒。

遗帼辱帅臣,筹边著词赋。截身东市头,名成死谁顾。

太一混元真法?,清心精锐行持。先擒自己那虫尸。香涸通上界,威力暗施为。救拔亡魂消旧业,见存广得洪禧。鬼惊神骇惧勾追。行功惟显著,指日彩云随。
爱承华詹尹,尽明略,更雄襟。甚潇洒清吟,半生梦寐,铜辇秋衾。莫论量,归计早,恐未容、亭扁遂初心。共道东山丝竹,风云两袖商霖。春坊桃李清阴。气干郁千寻。看他日明堂,圆杈偃植,栋宇雄沉。家近上林春早,觉桂香、浮酒动华簪。满酌一杯为寿、鲁连不用千金。

南园有凉气,移席散馀情。新月隐修竹,清风开小亭。

水骨静香汗,霜纨扑乱萤。忽然微雨至,爽籁拂檐楹。

六月晦前雨,潇潇鸣稻林。能苏贫者命,不是富儿心。

米价来朝减,天恩此日深。莫言歌无滞,点滴胜黄金。

买陂塘旋栽杨柳,园亭尽有公务。东山更理闲丝竹,莫用苍生霖雨。

鸥鹭渚。淡相对忘机,不羡蓬瀛屿。平生愿语。便泉石膏肓,烟霞痼疾,始遂隐居趣。

邯郸路。老我头颅如许。黄梁何日逢吕。斜川便是桃源洞,千载归来辞句。

巾漉醑。笑琴亦无弦,何处求新谱。茫茫万古。任沧海桑田,白衣苍狗,不到老农圃。

老木拔云苍翠起,新篁挟雨枝叶美。
下有数峰莓苔寒,先生俯仰一笑喜。
乘兴把书坐秋风,超然吐论飞长虹。
客星忽去璧月上,陶陶醉卧玻璃中。

逝川无停波,浮云时独飞。十年出家去,早著游子衣。

朝帆南海航,暮采北山薇。孰云方外乐,倚门有遐思。

丸丸赤城山,中有乌乌慈。娱嬉在昕昔,况适静者期。

朔风吹大江,越树淡寒晖。顾瞻东归屐,梦绕玉溪湄。

昨者题舆政未成,邻封骑竹已欢迎。
翱翔忽看天边举,天去从教境上争。
玉笥江山应改色,青原风月未忘情。
两邦父老休啼哭,总在甘棠荫里行。
凿龙苍翠照□川,白鸟平芜暮雨閒。
一夕尘襟清似水,潺湲声里□□□。

岩壑同栖处,风霜独秀时。暗飘灵隐粟,高擢广寒姿。

露气侵衣袂,天香扑酒卮。桂丛吾自密,不负小山期。

小山凉风高,秋意饶庭砌。
江南山水秀,钟此数丛桂。
亭亭苍虯蟠,磊磊杰玉缀。
薰染风露香,摆脱脂粉媚。
芙蓉已无秋,篱菊极羞愧。
幽芳蕙百亩,香味亦琐细。
孰知标格奇,自取造物忌。
狂风挟怪雨,族灭无噍类。
才怜金作屋,俄惊粟布地。
姿容就枯槁,气骨尚奇异。
如彼死诸葛,凛凛有生意。
试炷博山火,来参烟一燧。

城南紫水不常流,桂发新香预报秋。尽说红霞能映树,祥光偏令照龙头。

百骸怀物贞薰天,风起今朝病一般。
酷恨双双医不得,枕边空听雁声寒。

  郑子玄者,丘长孺父子之文会友也。文虽不如其父子,而质实有耻,不肯讲学,亦可喜,故喜之。盖彼全不曾亲见颜、曾、思、孟,又不曾亲见周、程、张、朱,但见今之讲周、程、张、朱者,以为周、程、张、朱实实如是尔也,故耻而不肯讲。不讲虽是过,然使学者耻而不讲,以为周、程、张、朱卒如是而止,则今之讲周、程、张、朱者可诛也。彼以为周、程、张、朱者皆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既已得高官巨富矣,仍讲道德,说仁义自若也;又从而哓哓然语人曰:“我欲厉俗而风世。”彼谓败俗伤世者,莫甚于讲周、程、张、朱者也,是以益不信。不信故不讲。然则不讲亦未为过矣。

  黄生过此,闻其自京师往长芦抽丰,复跟长芦长官别赴新任。至九江,遇一显者,乃舍旧从新,随转而北,冲风冒寒,不顾年老生死。既到麻城,见我言曰:“我欲游嵩少,彼显者亦欲游嵩少,拉我同行,是以至此。然显者俟我于城中,势不能一宿。回日当复道此,道此则多聚三五日而别,兹卒卒诚难割舍云。”其言如此,其情何如?我揣其中实为林汝宁好一口食难割舍耳。然林汝宁向者三任,彼无一任不往,往必满载而归,兹尚未厌足,如饿狗思想隔日屎,乃敢欺我以为游嵩少。夫以游嵩少藏林汝宁之抽丰来嗛我;又恐林汝宁之疑其为再寻己也,复以舍不得李卓老,当再来访李卓老,以嗛林汝宁:名利两得,身行俱全。我与林汝宁几皆在其术中而不悟矣;可不谓巧乎!今之道学,何以异此!

  由此观之,今之所谓圣人者,其与今之所谓山人者一也,特有幸不幸之异耳。幸而能诗,则自称曰山人;不幸而不能诗,则辞却山人而以圣人名。幸而能讲良知,则自称曰圣人;不幸而不能讲良知,则谢却圣人而以山人称。展转反复,以欺世获利。名为山人而心同商贾,口谈道德而志在穿窬。夫名山人而心商贾,既已可鄙矣,乃反掩抽丰而显嵩少,谓人可得而欺焉,尤可鄙也!今之讲道德性命者,皆游嵩少者也;今之患得患失,志于高官重禄,好田宅,美风水,以为子孙荫者,皆其托名于林汝宁,以为舍不得李卓老者也。然则郑子玄之不肯讲学,信乎其不足怪矣。

  且商贾亦何可鄙之有?挟数万之赀,经风涛之险,受辱于关吏,忍诟于市易,辛勤万状,所挟者重,所得者末。然必交结于卿大夫之门,然后可以收其利而远其害,安能傲然而坐于公卿大夫之上哉!今山人者,名之为商贾,则其实不持一文;称之为山人,则非公卿之门不履,故可贱耳。虽然,我宁无有是乎?然安知我无商贾之行之心,而释迦其衣以欺世而盗名也耶?有则幸为我加诛,我不护痛也。虽然,若其患得而又患失,买田宅,求风水等事,决知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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